李明达和纪晓棠到了河边,尸体已经打捞上来,法医正在初检。看到尸体的样子,李明害和纪晓棠都愣住了,因为从这具尸体的脸部来判断,基本可以算是‘木乃伊’,但身上却穿着完好的现代服装。
李明达问法医:“可以判断死亡原因吗?”
法医摇头,没有说话。法医姓姜,叫姜敬芳,二十六岁,工作严谨细致,性格保守内敛。她从事法医工作两年,虽然也碰上过一些奇怪的案例,但从来没有碰上过这么奇怪的案子,如果一定要给出初检报告的话,她只能写‘恶作剧’三个字。
拥有这种表征的尸体,不应该出现在水里,更不应该穿着完好无损的现代服装,无论是从专业知识的角度,还是主观认知上,姜敬芳都不能理解这种情况,唯一能认可的解释只有一个,就是有人恶作剧,把一具严重风化的尸体套上衣服扔进河里,跟警方开恶意玩笑。
李明达又问道:“有身份信息吗?”
姜敬芳再次摇头,李明达没有再问,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姜敬芳扬起脸看着李明达,李组长不是这样的人呐,以往也有初检不明朗的情况,他总是问这问那,今天怎么话这么少?而且为什么要拍照?既然拍照,当然是要给什么人看,总不至于是自己收集吧?
姜敬芳站了起来,问道:“李组长,你拍照给谁看?”
李明达犹豫了一下,看了纪晓棠一眼,纪晓棠垂下眼帘没有回应,姜敬芳又问道:“李组长,在我看来,这具尸体就是一个恶作剧,如果有哪位‘高人’可以解释一下,我也想听听。”
李明达左右看了看,靠近了一步,低声问道:“姜法医,你对‘特殊事务’怎么理解?”
姜敬芳同样低声答道:“不能理解,但也不排斥。”
李明达向罗家村方向张望了一眼,姜敬芳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一眼,说道:“李组长,其实你可以把高人请过来。”
李明达点了下头,纪晓棠抢着说道:“我去接顾哥。”
说完转身快步离开,李明达皱眉,打个电话就行了,还去接什么呀?也不嫌累。
一会儿工夫,纪晓棠带着顾乘风和楚凝香回来,李明达给几人互相介绍,然后指了下尸体,说道:“顾哥你看看。”
姜敬芳眉头微蹙,提醒道:“李组长,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用手指遗体,怎么总是记不住。”
李明达尴尬地笑了笑,姜敬芳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顾乘风看着尸体,心想这只水鬼可真够狠的,这是活活把精血吸干了!顾乘风有些搞不懂了,既然这只水鬼有本事吸人精血,为什么之前淹死的人没有被吸干呐?
如果单独是孟栋一个人的话,可以理解为报复,但在孟栋之前死了八个人,为什么水鬼不吸那八个人的精血?不过这不重要,不管水鬼怎么想怎么做,顾乘风的职责就是帮楚凝香完成任务。
见顾乘风迟迟不开口,姜敬芳说道:“顾先生,我虽然是法医,但并不排斥‘特殊事务’,我只想知道这是不是有人恶作剧。”
顾乘风低声说道:“打个比方,如果人的身体是气球,精血是里面的气,那么精血被吸干之后,身体就是这个样子的。”
姜敬芳定定地看着顾乘风,半晌后低声说道:“我看电视剧里面,只有妖怪才会吸人精血。”
顾乘风摇了下头,说道:“西游记里的白骨精,其实是厉鬼,她与别的厉鬼不同之处,就在于她有骸骨,所以她可以吸人精血,修补自己的骸骨。”
姜敬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李明达问道:“李组长,我的初检报告要怎么写?”
李明达眨巴了两下眼睛,答道:“就写有人恶作剧吧。把尸体带回局里,正常检验出报告。”
“好。”姜敬芳点头答应。
回到车边,李明达问顾乘风:“顾哥,是孟栋吗?”
顾乘风答道:“衣服是,人也应该是,但已经变成这样儿了,我也不敢保证。”
李明达看着顾乘风,眼神中有探询之意,顾乘风说道:“明达,你是警察,有些话咱们心照不宣就好,如果我说出来,你会为难的。”
李明达点了点头,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顾乘风答道:“接下来的事不用你和晓棠参与了,很危险,我和凝香处理就行了,处理完之后,我打电话通知你。”
纪晓棠说道:“顾哥,我给你帮忙。”
顾乘风微笑:“晓棠,你虽然吃了强筋壮骨丸,但你毕竟还是普通人,你帮不上忙,我还得分神照顾你。其实也不怕跟你们说,田蓉背后还有一只水鬼,要比田蓉厉害得多,昨天晚上凝香都险些受伤。”
纪晓棠叹了口气,瞄了一眼站在顾乘风身后,一副好整以暇,游目四顾的楚凝香,心里不是个滋味儿,普通人……普通人真的是不能喜欢上不普通的人,连陪着去冒险的资格都没有。
那天罗家村的老大爷背着手溜达了过来,看到四人时一愣,随即笑呵呵地对顾乘风说道:“这不是小法师吗?那边儿又淹死人了,你又来作法呀?”
顾乘风笑了一下,招呼道:“您溜弯儿呐。”
老大爷说道:“那天你们走了以后我想起一个事儿,你们还想听吗?”
顾乘风有些意外,答道:“想听,那个……您老到车上坐吧。”
老大爷笑着说道:“去我家吧,还能喝口水。”
包括小丁在内的五个人,跟着老大爷进了村儿,来到老大爷家里。老大爷的这个院儿可不小,光院子就得有一亩地,正面是三间南向瓦房,东边是厨房,西边是厢房。
进了正中的客厅,老大爷坐下后说道:“虽然你们是客人,但我岁数儿大了,溜达了一圈儿累得慌,你们谁去泡壶茶。”
顾乘风刚要起身,小丁站起来说道:“我去泡,你们说事儿吧,反正我听不听的都两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