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年儿到二十九，张群天天跟楚凝香腻着，把楚凝香都整腻歪了，想跟顾乘风说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楚凝香也有收获，张群告诉她，像她学个自动档就行了，约时的那种，找最贵的驾校，选女教练，反正老板不差钱儿，课时费小意思。
至于拿了驾照以后嘛，先找陪练开一阵子，然后让老板买个结实的车，上路随便撞，老板包赔，撞啊撞的就会开了。
三十儿早晨起来，顾乘风撵张群：“还不回家啊？按国家规定，今天开始就放假了，你昨天晚上就应该回家了，等着你爸妈来找你呐吧？”
张群撇着嘴‘嗤’了一声，说道：“老板，嫌我多余就直说，我爸妈那儿不劳您费心……”
说着伸出手：“压岁钱拿来。”
“我去……”顾乘风点着她脑门儿说道：“要点儿脸吧，不是说了过完年给你买车嘛。”
张群打开他的手，故意做贼似的说道：“别动手动脚的，当心再让凝香姐看见。你给不给？不给我可脱衣服喊了啊！”
顾乘风无奈掏出钱包儿，张群一伸手抢过去，拿出八百块钱，然后将钱包还给他，说道：“老板，买车呐……也是公司的车，我就是个司机而已，我时不时还得给凝香姐跑个腿儿什么的，你不亏。”
顾乘风失笑道：“我要不是看你小，我非得揍你一顿不可！”
张群冲他吐了下舌头，到小丁门前敲门：“懒猪起床！送我回家了。”
顾乘风掏出电话打给顾振云，其实已经有四年没去大哥家过年了，不知道为什么，从四年前开始，大哥就不让他去家里过年了，总是一打电话就说别回来了，还得做饭，太麻烦了。
顾乘风怀疑大哥有女朋友了，只是不想说而已。但是电话还是要打的，至少他表示了，不让去就不是他的责任了。
不出所料，顾振云还是不让他去。不让去也好，跟凝香和小丁踏踏实实的在家吃年夜饭。
“有人吗？顾董在吗？”楼下有人大声询问。
张群愕然转身，一边向楼梯口走一边说道：“都放假了怎么还有人来找？老板你欠人钱了？”
顾乘风笑着拉住她，说道：“不用你管了，都放假了，收拾东西回家吧，我下去看看。”
张群会问他是不是欠人钱了，是因为到了年关这个时候，就算平常闹腾得很凶的东西，也会暂时消停一阵子，过年这段时间人都很活跃，准备年货啦，烧香祈福啊，迎神送神之类的事情很多，所以鬼邪之物都会暂时蛰伏。
不过顾乘风从来不欠人钱，只有别人欠他钱的时候，而且听楼下这个声音有点儿耳熟。声音耳熟，人必然是认识的，顾乘风认识的人非富则贵，能在大年三十儿这天跑来，肯定是家里出事儿了，还不会是小事儿。
下了楼，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中等身材，有些发福，圆脸浓眉小眼睛，顾乘风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男人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顾董，我是余得水。”
顾乘风恍然想起来，连忙陪笑说道：“余总啊，真不好意思，咱们有五年没见了吧？你看我这记性，快请坐。”
余得水，原名余大柱，十年前认识的，是做水电工程的，当时顾乘风给人看新办公室风水摆设，他是管大厦二装的施工队工头儿，见顾乘风拿着罗盘在屋子里转悠，便上来搭讪。
顾乘风已经忘了当时的情景，只记得给他改了个名，说‘余’同‘鱼’字，鱼为龙族，叫大柱不好，有困龙盘柱的征兆，难发达，加上他的八字和生肖，所以让他改名叫余得水，象征性地收了他一千块钱。
改名后的第五年，余得水来了会馆，他已经从一个工头儿，干到了建筑公司的老总，买了一栋办公小楼，特意来找顾乘风看风水。顾乘风要价八十万，余得水给了一百万，说当年没钱，也不知道顾乘风是谁，委屈了顾大师，今天一并补上。
余得水留给顾乘风的印象不错，踏实肯干，热情仗义。不过从那次以后，两人再没有见过面。这也很正常，又不是朋友，只是客户而已。
顾乘风将余得水让到沙发边坐下，然后去泡茶，余得水沉默着，脸色不大好。张群和小丁从楼梯上走下来，余得水连忙站起来微笑着点头示意。
张群向余得水笑了一下，对顾乘风说道：“老板，我回家了，我初三就回来。”
顾乘风答道：“去吧。”
小丁问：“老板，有事儿？”
顾乘风答道：“没事儿，你去送裙子吧，记着买十斤烧纸，晚上用。”
两人向余得水点头示意，然后离开了。
顾乘风冲了茶回来，余得水坐下，看着顾乘风笑着说道：“顾董这十年间都没什么变化，果然不是凡人呐！”
顾乘风笑了笑，问道：“余总是碰上什么事儿了吗？”
余得水客气道：“真不好意思，今天都三十儿了，我还往您这儿跑。”
“乘风？”楚凝香站在楼梯上头，听见下面有人说话就没下来，因为穿着睡衣。
余得水一愣，随即有些尴尬地说道：“打扰您了。”
顾乘风知道他误会了，解释道：“是我的合伙儿人，您稍等。”
顾乘风起身上楼，楚凝香看着他问道：“都几点了？也不叫我。”
顾乘风笑着答道：“这不是来客户了嘛，去洗漱换衣服，然后下来。”
“哦。”楚凝香转身上楼，心里有点儿不高兴，大年三十儿还来找，这得做了多大的恶事，过年还闹腾。
顾乘风回来，给余得水倒上茶，说道：“余总，今天是三十儿，有话就直说，不是太麻烦的事儿，咱们尽快解决。”
余得水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顾董，我觉得……我被鬼缠上了。”
顾乘风微一皱眉，被鬼缠上了？大年三十儿闹鬼，这得有多凶？再一个，余得水不像是穷凶恶极的人呐？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会在过年的时候被鬼缠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