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进了迷离夜酒吧的停车场,看到大门口拉着警戒带,顾乘风关了车灯熄了火儿,扭脸看着拓跋纯问道:“你打算怎么进去?”
拓跋纯抬起手指了指,说道:“看那里,通风口。”
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个头绳儿,将长发系了起来。
顾乘风微一皱眉,说道:“那多脏啊。”
拓跋纯歪着头看他,问道:“你会开锁吗?”
顾乘风皱眉,看着她不说话。
拓跋纯系了个马尾辫,而后看着他说道:“有话就说,这么看着我算怎么回事儿?”
顾乘风问道:“你没学过操控纸人儿的法术吗?”
拓跋纯笑眯眯地答道:“没学过,那种溜门撬锁的法术,做贼的才学呢。”
顾乘风失笑,她又在拐着弯儿骂他,实际上操控纸人儿的法术并不完全是为了开锁,也可以用来探听消息,或者是传递消息。
顾乘风才不相信她没学过呢,但还是说道:“好……我是贼,我学过,我给纯小姐开锁。”
拓跋纯眯眼一笑,脱掉鲜红的呢子大衣,又把月白色的高领毛衣也脱掉,里面是一件贴身儿的深蓝色紧身衣。
顾乘风愕然看着她,脑子有点儿短路。
拓跋纯扭过脸来嗔道:“看什么?没礼貌。”
顾乘风赶紧将头转到另一边去。
拓跋纯抿嘴一笑,从包里拿出一件黑色的短风衣,穿好后系紧了风衣上的腰带,又把袖珍手枪揣进了右边口袋里,再把玉佩挂在脖子上,塞进了衣服里面,然后伸出手指戳了顾乘风一下,说道:“我好了,走吧。”
“哦。”顾乘风答应一声,也没敢回头,直接开门儿下了车。
“傻瓜。”拓跋纯微笑着小声嘀咕了一句,也开门儿下了车。
顾乘风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两人同时一哆嗦,拓跋纯嗔道:“吓死我了!你怎么还开着手机?有你这么做贼的吗?”
顾乘风看了一眼,是徐军打来的,说道:“等一下啊。”
而后按了接听键:“喂……徐董啊……”
拓跋纯蹙着眉头冲到顾乘风身边,踢了他小腿一脚,捶了他肩膀一下,小声儿嗔道:“你还接电话?办正事儿呐!”
顾乘风转了个身儿,接着说道:“是吗?恭喜啊!好,我一定到……好,再见。”
挂了电话,转回身看到拓跋纯唬着脸,顾乘风笑着解释道:“徐氏集团的老总,下月初一晚上结冥婚,通知我参加婚礼。”
“啊?”拓跋纯惊讶道:“都什么年代了,还结冥婚?还是集团老总?有病吧?”
顾乘风笑了一下,把手机静音,答道:“是挺有病的。”
拓跋纯说道:“我也要去,我要去看热闹。”
“你也要去?”顾乘风皱眉,这怎么介绍啊?结冥婚又不是结婚,哪能随便带个陌生人去观礼呀?
顾乘风微笑着哄道:“别去了,没什么热闹可看的,而且我也没法儿向人家介绍,总不能说你是我朋友,是来看热闹儿的吧?”
拓跋纯冷了脸,不高兴地看着他说道:“你不会在‘朋友’两个字前面加上性别吗?怎么?我见不得人吗?”
顾乘风愣住,受世家礼教熏陶的她,能近乎直白地说出这样的话来,顾乘风不敢拒绝,怕伤到她的自尊心,可一旦答应,那就是承认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拓跋纯浅笑了一下,说道:“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才没有闲工儿夫去看那种热闹儿呢,走吧。”
看着她转过身去向酒吧门口儿走,马尾辫左右摇晃着,顾乘风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赶紧快走两步跟上了她。
到了门口,顾乘风掏出一张符纸,三两下撕成个纸人儿,然后将右手食指放到嘴边。
拓跋纯拉下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采血针,嘲笑道:“老古董,都什么年代了,还用牙咬?”
顾乘风微笑着问道:“你不是没学过这种法术吗?怎么知道要用血?还特意带着采血针。”
拓跋纯白了他一眼,拧了一下采血针的尾环,将间隙调大,然后抵在他指尖上狠扎了一下,顾乘风手一抖,拓跋纯嗤笑道:“疼吗?”
顾乘风微笑,将血擦在纸人儿上,然后手掐法诀,念动咒语,纸人儿飘了起来,从门缝儿钻了进去,片刻后‘哒’的一声轻响,门锁打开,两人闪进门去,又将门锁好。
自杀的人,命魂会在死亡之地徘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名服务员的命魂应该停留在内场。
两人举着手机照着亮,穿过空旷的外场舞池,来到了内场门前。酒吧里断了电,内场的门开着,拓跋纯刚要进去,顾乘风拉住了她,轻声说道:“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让你来收这只鬼?摆渡人都罢工了吗?还是这只鬼另有说法儿?”
拓跋纯看着他轻声答道:“咱们是赏金猎鬼人,办事拿赏金,你的问题不算问题,如果什么事儿都让摆渡人做了,还要咱们干什么?”
顾乘风皱着眉摇头,如果拓跋纯不是跟他开玩笑,或者是因为什么机密的原因不能对他说的话,那拓跋纯可就有点儿太单纯了。
肖大明炸了地府机房,足以证明肖大明就是鬼煞门的人,而如果地府真的有内鬼,那么肖大明被削减了阳寿的事,鬼煞门恐怕也是知道的。
如果鬼煞门知道肖大明的阳寿被削减了,那杀肖大明的服务员会是一个什么角色?是跟肖大明有私仇?还是鬼煞门安排的?
至于说杀了肖大明之后又自杀,这个很好解释,凡是迷信于某一种信仰的人,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杀人与自杀,无非是下手的对象不同而已。
地府肯出阳寿让拓跋纯执行任务,说明地府管理人心里也存有疑虑,否则收肖大明的魂还说得过去,毕竟是害怕鬼煞门的人拦截,可收服务员的魂又何苦让拓跋纯来呢?
拓跋纯每一次执行任务,所得的阳寿应该都不会太少,毕竟她的家世在那儿摆着呢,难道地府是有意要送季家和拓跋家人情儿吗?
顾乘风将拓跋纯拉到自己身后,抽出**,警惕地向门中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