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天光,还没有拓跋纯的消息,季青岚拍着桌子厉声说道:“给你们四十八小时,哪怕是掘地三尺,甚至是将平城夷为平地,也得把阿纯给我找回来!”
“是!”一众保镖同声答应,相继离开。
与此同时,顾振云通过关系调看了全市的交通摄像头,但只看到阿纯上了出租车,没发现之后的任何踪迹。
顾乘风按照顾振云提供的线索找到了那家出租车公司,被告知当晚的出租车司机已经死了,据说是车被撞翻后,碎玻璃扎破了大动脉。而撞出租车的那辆车,是偷来的,车主正在派出所接受调查。
顾乘风又让顾振云查出租车司机尸体的去向,然后追到了殡仪馆,通过关系和塞钱,顾乘风单独见到了出租车司机的尸体,招来了出租车司机的命魂。
但出租车司机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当时大出血休克,等命魂浮起来时,阿纯早就不见了踪影。
一天过去了,顾乘风毫无头绪,而季家保镖抓了三个怀疑的对象,但都是守口如瓶,一脸慷慨赴义的表情。
季青岚咬着牙说道:“我成全你们!给我拖出去打,不说就打死为止!再把他们的命魂驱散!有父母家人的,都给我弄死!”
保镖都震惊了,大小姐从来没有这样过!
一名鬼煞门的人嚷道:“你不能这样,你是正道啊!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季青岚冷笑一声,说道:“你们动了我的家人,还跟我说什么‘正道’?拖出去!”
另一个喊道:“不关我们的事啊!凭我们的本事,不可能动得了拓跋家的人呐!”
季青岚斥道:“拖出去!”
戚风又一次端着食盘放到了床上,问道:“总吃牛排,你不腻吗?”
拓跋纯看了他一眼,拿起刀叉切牛排。
戚风走开,不一会儿拉着把椅子过来,放到床边,坐下后对拓跋纯说道:“为了找你,季家已经大开杀戒了。”
拓跋纯不说话,戚风嗤笑一声,又说道:“什么正邪之分,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事情没摊到自己头上,一旦摊到自己头上,为达目的,都是一样的暴虐残忍。”
拓跋纯还是不说话,不过她相信戚风说的话,姑奶奶为了找她,有可能真的会大开杀戒。
戚风微笑着看着她,问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拓跋纯反问道:“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戚风笑意更浓,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拓跋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接着吃牛排。
戚风说道:“我虽然抓了你,可我对你很好啊。”
拓跋纯冷淡地说道:“你不过是想削弱我逃跑的意志,你其实心里也没底,怕我真的拼个鱼死网破。”
戚风的笑意渐淡,半晌才说道:“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聪明,为什么要做赏金猎鬼人?为什么要当地府的走狗?”
拓跋纯反问道:“那你为什么替鬼煞门卖命?为什么要当恶鬼的走狗?好歹我替地府做事,还有阳寿可以拿,你图什么?”
“公平。”戚风说道:“地府凭什么决定谁应该投胎,谁不能投胎?凭什么决定谁该投什么胎?凭什么不让活人看到坏人的报应?”
“神经病。”拓跋纯嗤之以鼻。
戚风轰然起身,指着拓跋纯斥道:“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不打你!你少跟我阴阳怪气儿的!”
拓跋纯看着他说道:“想讲理是吗?就你刚才说的那些事儿,不由地府决定,那由谁决定?你吗?还是鬼煞门?秩序原本就需要执行者,就算不由地府决定,换一拨儿人,那跟现在有什么区别?总不能都是自己说了算吧?要是那样的话,打个比方,一万个鬼都想投胎当总统,那这个国家就得承认一万个总统?”
戚风眨了眨眼睛,突然暴怒,一脚踢飞了椅子,嚷道:“你别跟我胡搅蛮缠!”
拓跋纯呵呵一笑,说道:“是我胡搅蛮缠,还是你脑有病?”
“你!”戚风冲着拓跋纯举起了拳头。
拓跋纯眼光一冷,攥紧了餐刀,他要敢动手,拓跋纯就跟他拼命!
僵持了一会儿,戚风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不打女人。”
拓跋纯微微蹙眉,心里觉得这孩子真的是脑有病。
顾乘风整整四十八小时没合过眼了,到处抓着游魂野鬼询问,也被错误的信息支着跑了几个地方,可连拓跋纯的影子都没见到。
当夜幕再一次降临,顾乘风急得坐在马路牙子上直想哭,心里惦记着拓跋纯,虽然累却没有丝毫困意,但是觉得饿了。
一觉得饿,顾乘风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掏出电话,拨到东大广场牛排店,说道:“请问一下,这两天有没有人连续订牛排送到同一个地方?”
对方反问道:“请问您是哪位?”
顾乘风答道:“我是东城分局刑事案件调查科的,正在查一起人口失踪案。”
对方立刻回答道:“有,有一个地址连着订了六次牛排了,每次都是一份牛排,一杯橙汁,刚才还订了一份,已经送过去了,地址是……”
顾乘风记下地址,将信息发给季青岚,然后开车冲上了高速路。
戚风再一次将食盘放到床上,看着拓跋纯说道:“吃吧,都两天了,你的人也应该快找来了,我得走了。”
拓跋纯看着他,戚风嗤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傻?你顿顿吃这家店的牛排,每次还都点同样的东西,无非就是想给熟悉你的人提供线索嘛,我早就知道,我不揭穿你,是因为我不想杀你,我喜欢你。”
拓跋纯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戚风笑了一下,将袖珍手枪放在床上。拓跋纯一把抄起来对准他,但立刻感觉到分量不对。
戚风手里捏着弹匣晃了晃,说道:“我都说了我喜欢你,你还想打死我,你的心真狠。”
拓跋纯瞪着他,戚风退进了黑暗中。
‘嗖’的一声,弹匣扔了过来,拓跋纯伸手接住,装弹上膛一气呵成,冲着戚风退走的方向喊道:“有种你出来!”
“我没种,后会有期!”
呯!
拓跋纯朝着声音的方向开了一枪,戚风的声音又远了些:“没打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