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香看了他一眼，心里像猫抓一样，便又不能问她真正想知道的事儿，只能问道：“张女士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办呐？”
顾乘风皱眉，就这事儿也值得大发脾气？才二十五，又是道家嫡传，总不会是更年期吧？答道：“我告诉吴董，下周一咱们再去，让他把他干女儿接回别墅，到时候让张女士显形，当面跟他干女儿对质。”
楚凝香看着他，法术界明文规定，不得以任何理由对凡人使用法术，包括但不限于使鬼魂显形。说道：“你知道这样是违规的，我可以举报你。”
“我的天……”顾乘风无奈苦笑，他当然知道法术界的规定，可问题是他要严格遵守规定的话，那他的生意就没法儿做了，所以当初他问过季青岚，季青岚的回答是，没人举报，我就不会知道。
所以顾乘风这么多年一直是单打独斗，没想到今天楚凝香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顾乘风看着她问道：“能通融吗？”
楚凝香微微嘟着嘴收回目光，又撕开一包零食，她只是说说而已，当然不会真的举报他，他做的生意就是跟鬼怪邪祟打交道，而张茗慧的事，他本来不想管的，是她逼着他要管。
顾乘风看着她，见她不回答，便说道：“我告诉你啊，要是能通融，咱们就接着合伙儿赚钱，要是不能通融，张茗慧的事儿到此为止，我不管了，而且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找你帮忙儿做任何事了。”
楚凝香瞪着他：“你威胁我？”
“是啊。”顾乘风坦然回应：“我就是威胁你，怕不怕？”
楚凝香分不太清楚他什么时候是开玩笑，什么时候是说真的，想了想问道：“我算你什么人？”
这是吴浩轩的问题，也是她想知道的答案。
顾乘风愣了一下，不假思索地答道：“合伙儿人呐。”
楚凝香咬了下嘴唇儿，他能这样脱口而出，想必早上也是这样回答吴浩轩的，虽然这是一个合理的答案，但楚凝香莫名的有一种失落感。
楚凝香淡淡地说道：“我接受你的威胁，同时向你妥协。我做赏金任务需要你帮助，我在平城也需要你照顾，我保证，永远不会举报你。”
顾乘风愣住，他跟她开玩笑的，她居然这么认真。
小丁人后视镜看了两人一眼，说道：“老板，我跟你说过，凝香一根筋，你说什么她都当真。”
顾乘风哄道：“凝香，别这样儿啊，我跟你开玩笑的。”
楚凝香脱鞋，盘上腿，闭上了眼睛。
顾乘风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但楚凝香却没有睁开眼睛，顾乘风捏了捏她的手，她没有反应，顾乘风愕然道：“你不会把触觉也关闭了吧？”
楚凝香没反应，小丁问道：“那怎么办？晚上还得吃饭呐，她什么时候儿醒啊？”
顾乘风又叹气，答道：“没事儿，等到家的时候，我捏住她鼻孔就醒了，就算关闭了五觉，但呼吸总是不能关闭的。”
小丁呵呵一笑，不再说话。
一个多小时后，车停进了会馆里，小丁熄了火儿下车走了，顾乘风捏住楚凝香的鼻子，片刻后楚凝香突然睁开眼睛，伸手搥了他肚子一拳。
顾乘风瞪着她低声斥道：“怎么能关闭触觉呐？你就不怕我趁机‘欺负’你？”
‘啪’的一声，楚凝香抬手扇了他一记耳光，力气虽然不大，但声音很响，这是她下意识的举动，因为从来没有想过，他也会说出这种下流话。不过打完之后，心里却又像长了草一样，有些手足无措的低着头穿鞋。
顾乘风却严肃地说道：“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给自己留一份保险，永远都是自己最可靠，知道吗？”
楚凝香斜着眼瞪他，什么叫‘无论什么时候’？不是跟他一起坐在车里吗？他就是她的保险呀。他要是想‘欺负’她，那她养伤的那两天，有得是机会欺负。
顾乘风皱眉看着她：“你还瞪我？记住没有？”
楚凝香白了他一眼，推开车门下车走了。
晚宴的时候，楚凝香意外地穿了那件旗袍，从楼上下来时，引得一片轻呼声，连顾振云都眼眸一滞，而戚风更是看直了眼儿。
张群嘟着嘴小声嘀咕，她永远都没戏了，有一个纯小姐还不够，这又来了个楚凝香，如果抛开家世和地位，楚凝香可比纯小姐有过之而无不及。
冷玉蓉悄悄地用胳膊肘撞了戚风肚子一下，然后对楚凝香笑着说道：“凝香，姐姐的风头全让你抢了。”
楚凝香浅笑了一下，走到顾乘风身边坐下，顾乘风连忙把她面前的餐巾拿起来，折了一下铺在她腿上，楚凝香斜了他一眼，顾乘风眯眼一笑。
顾振云眉头微皱，眼前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当年的情景。那也是一个冬天，顾乘风带着区舒云到他家吃晚饭，区舒云也是穿了一件旗袍，酱紫色的，胸口有一朵娇艳的牡丹花。
顾乘风也是这样给区舒云铺餐巾，两人唇鬓相接的亲昵旁若无人，而眼前这一幕，楚凝香虽然不像区舒云那样笑得幸福灿烂，但眉目之间也是秋波流转，含嗔带笑。
如果楚凝香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儿，那顾振云不用担心什么，因为就算顾乘风爱上楚凝香，往多了说七十年也到头儿了。可楚凝香是赏金猎鬼人，在不发生意外的前提下，会比阿纯活得更久，几乎可以用‘永生’来定位。
阿纯怎么办？真要是这样发展下去，阿纯铁定会伤心，他要怎么向青岚解释？顾振云笑着问冷玉蓉：“冷小姐，你结婚的事儿，告诉阿纯了吗？”
顾乘风瞪了顾振云一眼，脸上划过一丝厌烦之色。冷玉蓉微笑着答道：“告诉了，阿纯说休息的时候再跟我视频。”
楚凝香虽然在这方面有些木讷，但也隐约明白顾振云的意思，心里不禁有些恼火儿，怎么哪儿都是这个‘阿纯’？乘风只是得罪不起纯小姐，又没跟纯小姐怎么样，什么意思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