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小姐,保准不会比他们慢多少!你想啊,他们是出来游玩的,又不像我们赶时间,车子肯定开不了多快,肯定是一边闲聊一边慢慢的开,我只要将油门踩到底,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他们了!"迪克一听要扣另一半佣金,天寒地冻的天,他的额头还是冒出冷汗。要知道,为了那笔双倍的佣金,他可谓倾尽了所有积蓄,远涉重洋,来到了纽约,买车,租楼,全是自掏老本,将几年来积攒的微薄收入,都掷了进来,如果对方因为一点小小的不满,中途毁约的话,那他面临的就是严峻的侦探社倒闭的问题。所以,无论如何,为了自保,他不得不比往昔更为卖力。
听他一席话,蓝紫冷哼一声,别过头,不再言语。
孙志豪却是思绪万千,感觉离她越来越近,他能十分强烈地感受到空气中飘来了属于她的体香,让他痴迷的体香。只是,今天事出有些突然,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全然没有想好,他将要以怎样的精神面貌去面对她。或许,他应该拿出自己的诚意,表明心迹,道出实情。可是,她会再给他机会吗?
眼前乍现刚才那两人亲密无间的情景,是那样的灼人眼目,且还灼伤了他的心扉,原本微弱的自信心,也大大的受挫,几乎连仅存的一线希望,都被风飘逝而去。——这样荒唐的尾随而来,全是他潜意识行为,完全不受大脑所控制。眼看距离越拉越近了,他的心却开始胆怯,退缩。就连内心深处,那抹浅薄的勇气也正一点一滴的消失。
"看见了,看见了!我看见他们的车子就在前面的不远处了!"迪克见自己一番穷追不舍,总算见到那辆车身乍现眼底,他就像在黑暗里看到了黎明那样兴奋不已,于是,他亮起嗓门,向坐在身后的那两人说道。
身后的两人,却没有料想的喜悦感传来,反而相继陷入沉思。蓝紫扫了一眼那辆承载着心心念着的人儿的车子,她的思绪泛滥成灾,真恨不得,自己此时长了翅膀,飞进他的怀里,一吐相思之苦。然而,现实是那么的残酷,总让她欲罢不能,只能怔怔地望着那辆随着公路起伏不定的车子,浮想联翩,遐想无限。
孙志豪更是好似透过那辆车子看见了那抹娇小的身影似的,情绪激动的连呼吸都有些没有节律,挺拔的身躯跟着车身的颠簸,粗重的呼吸被车子马达轰隆隆的噪音隐了去,跟着疾风一起飘向很远很远...
"宇风,我总感觉,好像有人跟踪我们!"车里敏感的人儿,耳畔没来由一阵躁热,她蹙起柳眉,轻轻推了推身旁人儿的手臂,不无担扰地说道。
"玉儿,你想多了,我们在美国又没有与人结仇,而且在美国像我这样刚刚起步的中产阶级,多了去了!我们不会那么倒霉,会被人盯上的!"看着身旁柔弱得像只小兔子的人儿,他的心就会莫名的抽痛,尽可能将语气降到最低,最温柔,说道。
"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回头茫然地扫了一眼身后,并没有发现异常,这才打消了心里的猜疑。
"玉儿,你滑过雪吗?"为了让她放松心情,他故意扯开话题说道。
"有,滑过一次!那是大二的时候,跟同学一起去的!"她抿着嘴,想了想,回道。
"会吗?"他又问。
"不太会!"她如实作答,想起那次滑雪的经历就后怕,当她滑到半山路,跌了一个踉跄,几乎是滚下山去的。可她偏不怕输,倔强地跟着同学又一次上了山顶,随着惯性,她的身子便一下子滑了下去,不过,她还是没有幸免跤摔的厄运,但她仿佛越挫越勇,直到后来,她能收放自如在顺着大小s路线滑下山为止。可是,也是因为那次,她的一个女同学不幸遇难,滑下了雪山另一边的陡峭悬崖,再也没有上来。所以,他们几个同学因为深受打击,阴影重重,相约再也不去滑雪了。
"那想不想学?"纪宇风一步一步地引导着说。
"我,我,不敢!"蓝玉隐约感觉到纪宇风要带去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了,她突然没来由的冒起了冷汗,语气有些结巴地说道。
"不怕!有我!"他不经意扭头,见到身旁的人儿竟是一脸惨白,额头还冒着冷汗,他不禁大惊失色,赶忙减缓了车速,着急地问:"玉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啊?"
"我,我没事!"她别过头去,借以掩饰她那一脸不自在的神色。
"玉儿,你是不是不敢滑雪?如果,不行,那我们就回去好吗?"他隐约觉察到什么,说道。
"不,不用!既然来了,怎么可以半途而返呢?我,真的没事!"她心里一急,忙阻止道。
"那,你真的没问题吗?"他的心还是有些隐隐不安,试探性地问道。
"真的没问题!"她牵强的扯动嘴角,冲他展露一抹浅浅的笑意,肯定地说道。
"那好,坐稳了哦!"纪宇风打消最后一丝顾虑,加快了车速。
来到滑雪场地的山顶,蓝玉虽然已经穿上了雪地工作人员送来的专业滑雪服,但还是冻得瑟瑟发抖,她戴着滑雪镜,双手握着滑雪杖,脚下还有滑雪鞋和滑雪板。
眼见一切俱备,她的心却嘣嘣直跳,无论纪宇风怎么诱导,她始终不敢迈出第一步,毕竟那个同学的死,对她的影响实在太大了。那时候同寝室的女生,举着烛火,抱在一起痛苦,静静为那个因为滑雪牺牲的同学默哀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所以,她那时候就发誓,再也不会去滑雪了,那是一种心情由高峰跌入谷底沉痛的打击,让她们彼此之间都蒙上了阴影,有几个还更为夸张,甚至闻雪色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