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咬我?"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咬。
"对不起..."蓝玉如黑珍珠般的眼眸,蓄满晶莹的液体,迎上他充血的眼眸,楚楚可怜地说。
那双充血的眼眸极力隐忍。
稍后,布满血丝的眼眸,渐渐化为平淡,恢复到曾经深黑魅惑的眼眸,阖上,转身,上床,背对着她而躺,整个人安静了下来。
看来,她脱险了。蓝玉长吁一口气,带着一身的狼狈与疲惫走进了浴室。
耳畔隐约传来浴室流水沙沙的声音,他的心乱作一团。
她终于还是反抗自己了,舌尖不时传来锥心的痛楚,还夹杂着咸涩的腥味。
他这是怎么啦?为什么每当面对她的时候,就有一种无法自制的冲动,而每次自己对她痛'下手';之后,心又会跟着莫名地痛了起来。可他真的想不到明白,为什么自己只要一见到她的人,整个人就会莫名的浮躁,那么的言不由衷,行为不受大脑所控,致使他每每想起曾经的过往,都会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荒唐。
随着浴室门被轻轻地开启,他收起满脑子泛滥的思绪,合上眼,竖起耳朵静听她的一举一动。
蓝玉理顺了有些乱的秀发,盖好被躺下。
一天的工作已经耗费了她大半的体力,刚才孙志豪又给她补充了一下,她没有倒下,还能支撑着洗完澡,算是挑战了体能的极限。其实她并没有因为今晚的事,耿怀于心,相反,她看得很淡。反正,再苦再累,也只有一年。一年后,他们解除婚约,桥归桥,路归路,他们孙、蓝两家也算是两清了。所以,能忍则忍,不能忍也要忍。
思及此,她的心胸顿时开朗起来。
敌不过瞌睡虫的屡次来袭,她阖上那双黑珍珠般晶亮的眼眸,沉沉地进入梦乡...
听到沙发上的人,呼吸渐渐均匀平缓,想必是睡着了。他轻柔地转身,借着床头那盏昏黄的灯光射出的光芒,细细地瞧着离他不远处,熟睡的人儿。
细长的柳眉连睡着了,都不舍得舒展,微微蹙起。眼角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小巧的嘴唇如婴儿般轻轻撇了撇,仿佛在梦中都受了莫大的受屈,眼角的泪,轻轻地滑了下来,落入沙发中,寻不着痕迹。被子并没有完全覆盖住她那玲珑的身躯,宽大的睡裤中,裹着两条隐约可见修长而富有弹性的美腿。
看得他忍不住轻咽了口口水。
忽然,薄薄的被毯,被她调皮地一脚蹬开,还将它压在了身下。
"睡着了都不安份,多大了还踢被子!"他忍不住宠溺地低骂一句。
翻身下床,将自己的那床新被毯,盖在了她的身上。
这才躺回床,抱臂而睡。
"小玉妹妹,忙不忙啊?"蓝玉正为一份新的建筑工程图烦恼不已时,纪宇风一副玩世不恭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中。
"这还用问吗?没看我正忙着吗?"蓝玉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再忙也不能忘了吃饭啊!不然,我会心疼的哦!"纪宇风仍不改嘻笑的面孔,弯下腰,整个上半身趴在蓝玉面前的办公桌上,说道。
"少来这一套!把你的那些多余的心思,好好花在照顾姐姐身上吧!"这么多日来,蓝玉对于他这些不修边幅的行径,早已见怪不怪了,扯起一抹浅笑,说道。
"别误会,我也是在替蓝紫照顾你啊!"纪宇风自知有些失态,忙收回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前的沙发上,说道。
"那谢谢了!"蓝玉疏离地说道。
蓝玉无形中对自己的若即若离,看得纪宇风好一阵心寒,他一直有个对自己疑惑不解的问题压在心里:为什么他连那个一向以高傲自居的蓝紫都能追到手,而眼前这个完全由丑小鸭蜕变过来的蓝玉,他却显得无计可施,力不从心呢?
曾经听谁说过一句话,只有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再聪明的人也会变白痴。莫非自己已经变成爱情白痴了吗?不可能,从十五岁开始,他追女孩子就从来没有失手过,不论对方什么身份,背景照样无法逃离他的'魔掌';,而且在他的理念中,从没有爱情这两个字,若有,保鲜期也不会超过三个月。
只有遇到上蓝家这对孪生姐妹之后,彻底打乱了他的章程。
特别是蓝玉,在他的面前,为什么表现得如此的从容淡定。反而让他在心里埋下的一颗叫做—爱情的种子。
他永远忘不了,三年前那个夏末秋初的季节。站在他们大学门口的她,有着一双忽闪忽闪像黑珍珠一样闪亮的眼眸。
那天,天空飘着小雨,连绵不断。
她穿了一身廉价的淡蓝色连衣裙,撑着一把印有维尼熊图案的小雨伞,手中拧着一行礼箱,站在雨中,粉红色的平底凉鞋,早已被雨水打湿,溅了一些泥泞。
只见她左右环顾,除了他似乎没有第三人在场。迫不得已,她向他走近,微微一笑,露出浅浅的梨窝,唇齿轻启,说道:"这位学长你好,请问你知道外语系在哪个位置吗?"
他破天荒地收起自己原本的恶作剧,扬起右手,向校门的左边指了过去,有模有样地说道:"顺着左边那条道走,到尽头就是了。"
"谢谢!"甜甜地声音还在他的耳畔环绕,人已经走得老远。他怔在原地,久久不肯离去。
"纪总,我要出去用餐,你确定要一直坐在这里吗?"蓝玉打断了他绵长的思绪。
纪宇风闻声站了起来,恢复嘻笑地表情,说道:"我就是特意来邀你一起共进午餐的,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