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诡谲先知谈好合作后,罗天就该离开了,他知道自己杀不了冥见,同样的鬼界也不会让罗天当真杀了他,目的已经大成,罗天也即将返回妖界,不过在离开之前,罗天还是看向了对面说道。
“能给我几分钟时间吗?”
诡谲先知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当罗天走到冥见跟前的时候,发现冥见的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态,这倒是让罗天感到一阵不屑的好笑。
“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够杀的死我的话,尽管来吧,这三面免死金牌可以对你单独例外。”
罗天的话让冥见一怔,看着罗天扬了扬手中的三个宛如混沌光球一般的虚无物质,一时半刻没能明白罗天想要表达什么。
“哼,希望你今后还能有今天一半的自信。”
冥见并没有多说什么,或许是碍于诡谲先知就在一旁,又或者根本不信罗天何来的自信,而此时罗天轻轻一笑,不再去理会冥见的态度,转头看向虚空中根本看不到的诡谲先知的位置说道。
“如此,那就再会了,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会是不同的一番局面。”
罗天的话让诡谲先知也笑了,回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幕,再看到今天,对此诡谲先知倒是无需怀疑,离开之前也说道。
“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罗天带着少年离开后,少年转头看向罗天,问道。
“哥哥,为何我看不到你说话的那人?”
关于这个问题,罗天思索了一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却又在这时候听到少年继续说道。
“我明白了,哥哥你像是我小时候曾经一个朋友对我说过的那样,你拥有观视寰宇之瞳。”
观视寰宇之瞳?
听到这个词,罗天本能的就是一怔,正想要问点什么,却发现少年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这让罗天心中苦笑了一声,却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来化解少年心中的误会,但仔细一想,倘若他真这么认为,自己又何必非要解释清楚这美丽的误会呢?
重回重合幻境之后,少年开始动用规则准备重新连接回到妖界的另一个幻境,来时花费了很长的时间,但回去却只需要一瞬间,毕竟这就是重合幻境所拥有的效果。
然而,当罗天跨越两个重合幻境,重新回到妖界,并且看到天忌、管良等人的时候却是愣住了,而在一愣之后,脸上随即浮现出了舒坦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
看到眼前的这个人,罗天的心中反倒是平静了下来,而就在罗天现身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重新聚集在了罗天的身上,包括新来的这位不速之客——
师童。
“冥见他如何了?”
此时站在众人远端的天忌正一手挟持着管良,另一只手笼罩在尧天的头顶,看样子,管良和尧天已经被天忌挟持为了人质,而在另一方面,师童的贸然出现,和立场互换后的天忌形成了僵持。
“放心,他还活着,况且我也杀不了他,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选择先下手为强。”
罗天的语气中并没有无奈的成分,但对面的天忌此时却微微的叹了口气后说道。
“我低估了你,本来事情的发展不该如此的。”
天忌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罗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这样的对比其实有一部分是他也没有料到命天教的师童竟然会突然出现,倘若师童没来,他现在已经得手,而不会形成如此尴尬的僵持局面了。
此时的罗天很清楚,这天下间的任何人,任何生灵都不愿意去面对一个能够一眼就洞察自己内心秘密的师童。
罗天缓步走到了师童的身侧,从头到尾师童都没有回头来看他,不管今天的罗天和昨日的罗天产生了怎样的变化,但这一切变化在师童这一生当中却也不过就是如同昙花一现般的存在。
“既然你的师兄没事,那你可以放人了吧?”
罗天看着对面两个神情麻木之人,心知必然是被天忌以规则力破坏或者入侵了心境所导致,毕竟这是最容易控制人心为自己所用的法子,同样也是妖族之人与生俱来的本能之一。
听了罗天的话,天忌并没有迟疑多久,反手一推一送,管良和尧天已然脱离了天忌的掌控,步步踉跄的来到了罗天和师童的跟前,此时师童伸手随意的一挥,神情呆滞的两人瞬间恢复了神色,而在恢复的瞬间,管良意念重新聚集,没等他看清楚眼前之人是谁,猛地转头,喝道。
“天忌!”
随着一声喊,管良凝聚的磅礴规则力瞬间出手,但在即将击中天忌的前一刻,就被他跟前一团混沌所吞噬,继而消失,天忌甚至连手没有动一下。
“管良,行了,事情已经解决了。”
管良一击不中之后正待再度发动攻击,听到罗天的话后意识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而当他回身的刹那,又再度愣住了,只见师尊一脸凛然的脸就站在他的跟前,管良愣了半晌,正要开口,却又一瞬间重新凝住了神色。
“怎么,翅膀硬了,觉得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可以脱离命天教了?”
师童那久违的声音响起,更有一种仙邈的感觉,罗天闻言也是同样心神一荡,知道师童这样说不仅仅是在和管良说话,同样也有震慑其他人的用意。
管良在三度迟疑后,神智终于是完全清醒了过来,随后单膝跪地,说道。
“徒儿不敢。”
听到这一声久违的“徒儿”称呼,师童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也让限产凝固的气氛变得随和了起来,他伸出手将地上的管良给扶起,等到管良起身后,师童这才第一眼看向了一旁的罗天。
被眼前的师童盯着绝对是一件很难以让人舒服的感觉,而且罗天更加清楚的是,此时的师童离开了命天教同样也离开了造化之门,这表示他被禁锢的规则将不会再受到约束,他那能够洞察世间一切秘密的规则也将会毫无保留。
“你这是在探查我的秘密吗?”
罗天也在盯着眼前的师童,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毕竟梦里的那一次不算,同样是相隔三年的时光,两度重逢的两个人当中却只有罗天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只不过这种变化就三年前而言,对重逢的两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不管是顾往昔还是巴海,放眼整个中天界,都是能够堪比师童的存在,或许在境界修为上有些许诧异,但彼此间都不是能够撼动对方的存在,罗天和这些人扯上关系,也就意味着他和师童的关系在不断的疏远,那么今天罗天这具蟠龙之躯和师童口中的蟠龙故友相比起来,又还能剩下多少瓜葛呢?
“放心,我会为故友留下最后的尊严。”
师童的这番话让罗天的心中一沉,果然还是因为蟠龙这具躯体的缘故么?
不过尽管有失颜面,但至少眼前师童带来的变故算是暂时消除了,而此时罗天透过师童重新看向了远方的天忌,发现天忌也一直在盯着他,于是说道。
“师童,你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妖界对吧?”
虽然罗天面朝天忌,但问题却是对师童提出了,罗天不是命天教的人,甚至都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类,他以这样的口吻来称呼命天教的最高指导者,在其他人听来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聪明如你,应该轻易就能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吧。”
师童微微一笑回答道,似乎也因为管良安全无虑而变得轻松了许多。
至于他说的这其中的关窍,罗天又如何不明白呢?
师童,管良,造化之门或者说是姬玄,这三者之间的关系罗天早已是心知肚明,师童会来到妖界部分原因就在于此,但还有一部分原因同样也被现如今的罗天猜到了。
“断魂海的地脉源头。”
当罗天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立刻就引来了管良和尧天的警觉,此时虽然有师童坐镇,危机已然化解,但由此而引发出的疑惑却再度深入他们两人的脑海,甚至要比之前已经得到解答的疑问更加的深重。
而此时听到罗天这样说,管良却一下子也好似明白了过来一样,当下说道。
“难道天忌你也想要破坏人界地脉?”
“不,他倒是没这个心,不过炼妖皇恐怕是有的。”
管良说出内心疑惑的同时,罗天也紧接着做出了补充,而听到罗天的表述后,天忌脸色瞬间变化,由此也可想到,罗天和冥见那一边会面的结果是什么了。
“我果然太低估了你。”
同样的话让一旁的尧天也是沉默不语,这句话她曾经也说过,而且还不止一次说过,曾经作为敌人而言,她对罗天也有着相同的心思,这个人太可怕,不仅仅是他缜密的心思可怕,同样可怕也源自于他那极端的恐惧之心。
“放心吧,我没有为难他,况且诡谲先知也不会让我当着他的面杀了你的师兄,不过,我想下一次就没那么好运了。”
罗天的话虽然说的轻描淡写,甚至有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感觉,但对于现场之人来说他们却对此深信不疑,就算是实力达到了天忌、师童这个级别的顶尖高手,也未必就不能成为罗天的囊中之物。
而正当管良这样认为的同时,不经意之间也瞟了一眼他的师尊师童,不知道师童对此又是作何感想,而他之前那句表明是友非敌立场的话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言。
“你见过诡谲先知了?”
师童此时捕捉到了罗天话语中的重点,即便很清楚罗天也是故意这样说的,同样也想要借由这句话来造成一种威慑力,但师童对此的感觉却更加的强烈,甚至有一种罗天故意说给自己听的感觉。
“当然,反正就算你不用规则来洞察我所拥有的秘密,想必会去后管良也会说的,对吧?”
罗天的反问并没有得到师童和管良的答复,对于罗天拥有鬼族秘法这件事,师童的确并不知情,但即便知道了这个秘密也并不意味着什么,师童同样也拥有人族秘法,而且抛开他所拥有的人族秘法和秘密规则外,他还拥有什么样的能为手段,这却是罗天不可能知道的真正的杀手锏。
所以,罗天逞口舌之能在师童面前毫无意义。
不过,纵使没有意义,但罗天此时的心情却很爽,但爽过之后也觉得很没意思,此时罗天重新看向天忌,思索着要不要借着师童在场的这个机会把所有问题都给明朗化,然而正当罗天这样想的时候,一旁的尧天突然间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而随着她一声低吟之后,再度展现在脸上的是一种扭曲诡异的神情。
“师童,没想到我们竟然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再次见面。”
熟悉的语调,那是巴海控制尧天,通过尧天来发出声音的方式,听到这个声音,师童脸上倒是云淡风轻什么表情都没有,不过反观管良和罗天,却是一个变色,一个长长的舒了口气。
巴海已经三番两次的在妖界给罗天等人制造麻烦了,虽然没有一次成功到达目的,但这种无休止的搅和却也让罗天等人防不胜防,加上巴海的实力让罗天等人根本无法破解他在尧天体内种下的符咒之术,也就预示着麻烦会在不久的将来再度接踵而至。
而此时,他选择以这种方式来和师童打交道,就意味着他今后不会再在尧天的身上捣鬼了,这对罗天而言绝对是最好的结果。
“你很聪明,也很知趣,倘若这道符咒是下在我徒弟身上,今天的我会亲自造访你的苍茫城。”
师童的话虽然说的平淡,但言辞之中的警告却彰显无遗,此时巴海控制尧天的身体和声音发出了女人尖锐的笑声,在笑声停止后,巴海继续说道。
“你这样说,我倒是有些期待了,世人皆知的人界第一守护者以焚城之火倒灌九州,会是一种怎样的讽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