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作何,他确实是我兄长,我们是龙凤胎。你莫不是还未发现吧?”
经碧荷的提点他方是察觉到两人的相像之处颇多,承影的模样渐渐与碧荷的脸庞重叠在一起。
“我们三岁之时家里穷,父母便把我们买到了送到了这罗云山上的寺庙中留用,后来那寺庙闯进一伙流寇害死了主持。这件事影响恶劣,朝廷为了减轻影响,当时的齐王亲自派兵来剿寇,当时兄长被作为人质险些丧命,好在最后只是坏了一只眼睛,齐王心中有愧便将我们兄妹二人接入宫中抚养。”
“你是说承影有一只眼睛是坏的!”
“你没看出来么,兄长的左眼是坏的。”
古离胸腔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疼,心疼着这两兄妹的遭遇,心疼着承影的遭遇。
碧荷长叹出一口气来“在宫中有许多似我们一般的孩子,齐王与我们吃食,与我们锦被,与我们一切我们曾经所未见过,所未用过之物。却也是与了我们最为残酷的训练。”
“选拔暗卫的训练。”
对于那个训练古离虽未亲身体验过,却也知道的清楚。都只是五六岁的孩童却要接受每日十二个时辰的高轻度训练,有的熬不住直接放弃,有的熬到了最后,甚至有些人未等成年便是夭折。
“是啊,选拔暗卫的训练。能挺过去的孩子皆成了暗卫负责保护皇室中人,挺不过去的则做了宫娥,太监或是侍卫,永世不得出宫。其实想来,像我们这样的人除了宫中也未有其它好去的地方。”
闭上眼,往日训练的场景似历历在目,忘也忘不掉。那时便是想着干脆死了算了,如今却又要笑当时自己的不坚持,这世上本就未有平等之事,你得到多少便要失去多少。算来,他们得到的远比失去的要多。
“好了。”碧荷回手拍了拍古离的肩膀“我们还是快些寻了你说的哪机关的出口,也好是迎接小姐。”
“我也只是知晓入口,至于出口再何至今无人知晓,毕竟无人能活着从哪机关中走出。”哪个埋藏了三皇五帝倾国财富之地的黄金乡中走出,也从未有人进入过,即便是监守自盗的古家人亦是只踏入过天璇星宫室的一点,更别提其它。
古离抬头望了看了一眼晨曦中的罗云山,景色正好。
“我们在这里守着,想是不久便能等到小沐。”
黄金乡。
天权星宫室。
沐离殇仔细检查着君落尘身上的伤口,方才的一番动作又是扯裂了伤口流出血来。
“怎么又开始流血了,方才明明止住了的。”她抹了怀中的金疮药,仔细看来觉得未有不妥,正是古家特有的金疮药,据说药效好到惊人,她自己也是用过的,却是那般,怎的到了他身上不好使了起来。
“你看这不包扎起来又好了。”君落尘宠溺的刮过她的鼻头“好了,我们走吧。”
眼前的三级阶梯银质的一米高的阶梯,叫着受伤的两人登的颇是费力。三阶台阶之上的尽头是一扇简单的南木木门,木门半掩着。木门的四周延伸着银质的围墙,将着内里的景象全然圈在其中。
沐离殇一愣,方才看时并未注意到木门是虚掩着的。
君落尘伸出手要去推门,被着沐离殇一把揽了下来“你退后我来。”
“我来。”
“你的手受伤严重,不能再这般伤下去,还是由着我来,安心,只是一个木门,再糟糕的情况我们已是挺了过去。”
见她坚持,他也不便阻拦了来,点点头算是同意,手下却是做出了惊觉的动作。在天玑星宫室之中吃过的亏,在天权星宫室莫是再吃上一回。
吱嘎……
南木木门似老旧的木门一般发出吱嘎的声响,推开门内里的场景叫着两人一惊,门后是两两个通道通向不同的两个方向,看着入口的大小之容的下一人通过。四周皆是银质的墙壁,
若猜的不错这里是一座银质的迷宫,迷宫的尽头应是下一座宫室玉衡星宫室的入口。
两道分开的岔路口上,标着两枚银牌,一上书‘生门’一上书‘死门’
沐离殇回眸望向他“生门还是死门。”
“你选。”
“要我选来当然是生门,毕竟我还未活够。可是依着建造宫室机关之人怕也是这般想来,生门之后怕是死路,这般算来倒是选了死门的好。”
“生生死死全在人为,即便是死路也要闯出一条生路来。”君落尘向前跨出两不来向着生门的方向而去。
既然是这样她便奉陪到底,只是一条道路罢了,她岂会害怕。沐离殇方是抬脚跟在君落尘身后,那方他也是迈进生门之内,碰的一声生门处自上而下落下一块闸门来,横亘在两人之间,生生将着两人分割再闸门两侧。
“这!”她忙是跑了两步上前,手下咚咚的敲在闸门之上“君落尘,君落尘。”
内里传出闷闷的声响“我还在。”
“你怎样?”
“无事,抱歉这门打不开。”
“你无事便好,听着这门打不开便是算了,我自死门而入这迷宫一定有交汇之处,许是在玉衡星宫室门口,我们约在那里相见。”
沐离殇叹出一口气来,转身向着旁边的死门而去。死门么,置之死地而后生,许是入了方还死不得。
咚的一声,死门门前的闸门落了下来,两道门前,南木木门缓缓合上。
迷宫的涉及叫人有些抓狂了来,全然是只有一条道路连着岔路口也是未有,一直在只容一人通过的狭小通道中通行。
沐离殇几乎是屏了呼吸缓慢前行,无时不注意着脚下的细小变化,光亮如镜子一般的银墙壁上反射着她的倒影,看的并不真切。隐隐看得出月白色的衣衫上沾染着的血色。
银质的迷宫隧道与其说是隧道不若说是一个巨大的通道,带领着入内之人一直通向不知是何方的何方。
狭小的隧道忽然宽敞了起来,由着原本只容得一人通过大小,变作现在容几人并排而行也不成问题。
原本两条平行的隧道,渐渐向着一同靠拢,慢慢的已是看不到中间的隔缝,两条隧道合并成一条,止于前方一块高起的石阶之处,沐离殇上前几步踩着那块石阶之上,确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荒郊野岭遍地可寻,在这里出现却是叫着人疑惑不已。
突起的石台之上,一抹玄色身影早已在了其上,本就破碎的衣衫似是更加破碎了些,沐离殇心中一惊,忙是冲上前去。
“君落尘!你还好吧。”
“为夫,无事。”他伸手扶住她的肩头,身子微微颤抖着,包着绷带的手掌渗出丝丝血色来,染红了素色的绷带。
不必多言她也是知晓生门那方有着陷阱,而死门这里却空无一物。
君落尘指着眼前凭空出现的一方祭拜台,台正中央雕刻着三皇五帝的石像,与其说是石像不弱说是将着几人的特征全然融合在一起,细细辨认来倒是一座四不像的雕像来。
四个头向着四个不同的方向看去,九只兽亦是向着不同的方向而去,其中一只前伸的手中托着一块小小的玉状印章,因着过高的缘故看的并不真切。
“哪是?”
“你也看见了,我想那便是失传许久的玉玺,自三皇五帝之时便失传与世间,这世上一只流传着这般传说,得传国玉玺者得天下,也因此它成了世人竞相找寻的对象,只可惜无人知晓它的下落。”
君落尘说着,眼眸中有着难掩的对着权利的渴望与雄心。
“这里有字。”
石刻的前方供着金银玛瑙雕刻而成的贡品,做成贡果的模样,煞是好看,横排满满的摆出甚远。贡品的前方空出的一块上刻着满满的小子,皆是君落尘口中所言的象形文字,虽如图画一般好看,却也叫人不明其中之意。
他缓步上前,手指抚摸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之上,眼眸深邃。
“我想这一定是先人所要传达何意,可是看得明白?”
“看不明白。这些文字早已失传,这世上能看懂之人寥寥无几。”君落尘抬眸望向第九之手中托着的玉玺,满是渴望的神色,对着权利的渴望。纵使那玉玺并未有传言中的那般神奇,却也是叫人心神向之。
沐离殇的眸光在玉玺与着他之间徘徊数番,足下催了轻功猛地向上而去,素手抓在那方小小的玉玺之上,纵身而下。
君落尘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一惊,忙是将她拉到身后去护住,警觉的看向四方“你这是作何,危险可知。”
两人就那般一动不动的呆立了半柱香,直至确认无事后君落尘方是松下一口气来,猛地回过头,便要训斥沐离殇,只见她正笑意盈盈的望向自己,手中托着那方小小的玉玺。
“拿去,我知道这是你想要的。”
“离儿!”
“你或许不是一个好丈夫,但你绝对是一个好君王。我虽是看不懂那上面鬼画符一般的文字,却也是知晓三皇五帝藏了玉玺在这里,便是希望将来又一个文韬武略齐全之人继承天下归一,除却你我再也想不出他人,这玉玺你当之无愧。”
“离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