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蒙差一愣,谁的人头?沉吟了片刻,蒙差就想到一种可能,脸色顿时大变。在看向朱高煦,神情就有些不自然了,难道是巴根的人头?这位高阳郡王知道了巴根的事情?
不应该啊!难道部族里面,真的有叛徒?或者是大明的内奸?一时间蒙差有些凌乱了。
蒙差神情的变化,朱高煦自然是看在了眼里,淡然的一笑,没有说什么。或许没有必要和蒙差说什么,这位蒙罗部的族长,在朱高煦看来并不是什么智慧卓绝之辈。相比于乌哈伦,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自己没和乌哈伦见面,对方就明白了自己的用意,第一时间就做出了抉择,显然是一位杀伐果决之辈。
看着越来越近的乌哈伦一行人,朱高煦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了,背着手盯着逐渐靠近的骑兵,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有了兀哈良就有了朵颜三卫,无论是这次,还是在以后,自己都有了一些资本。
当然朱高煦也不会天真到经过这次的事情,乌哈伦会带着部族投诚自己,虎躯一震,倒头便拜,想想朱高煦自己都会笑出来。
拉住自己的马缰绳,乌哈伦看到一个年轻人正面带微笑着看着自己。一身黄色的蟒袍,那就是燕王的二子高阳郡王,单单是站在那里的气度,乌哈伦就知道这位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快步走到朱高煦的身边,乌哈伦作势就要跪下去:“朵颜卫指挥使乌哈伦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高煦连忙走上去几步,伸手将乌哈伦搀扶起来:“乌哈伦指挥使太客气了,小王可当不起如此大礼。”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笑了起来,心照不宣而已。虽然自己是被朱高煦逼着来的,可是乌拉伦还是佩服朱高煦的智谋,这就叫阳谋,不怕乌哈伦不就范。朱高煦心里也清楚,乌哈伦的心里肯定不舒服,想要改善关系,就看接下来怎么说,怎么做了。
“王爷年纪轻轻,胆识过人,智谋超卓,乌哈伦佩服之至!”乌哈伦一边陪着朱高煦向着蒙罗部里面走,一边赞叹的说道。
朱高煦可不会讲这句话理解为单纯的赞美,这是乌哈伦在表明自己的态度。告诉朱高煦,你的态度我都知道了,选择我也做了,诚意已经足够,下面该你拿出诚意了。
笑着拉着乌哈伦,朱高煦笑着说道:“这里乃是边陲之地,朵颜三卫镇守有功,本王和大明都会记得乌哈伦指挥使的功劳的。大明一项都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乌哈伦指挥使可以放心。”
乌哈伦看着朱高煦,果然是个小狐狸,说话滴水不漏,看似承诺了很多,其实和什么都没说一样。
两个人走进帐篷,分别坐下来之后,朱高熙的表情就收敛了起来,没有了刚刚的笑容分,反而严肃了起来:“本王听说在清河川有一支北元的骑兵?足足有五千人?兀哈良随时都有危险啊!”
进入正题了,不拖泥带水,乌哈伦点了点头,对站在门口的阿里木使了一个眼色:“王爷,乌哈伦有礼物送给王爷。”
一边的蒙差听到这句话,顿时睁大了眼睛,果然猜对了,这位王爷果然猜对了。难道这就是汉人说的,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看着阿里木拿进来的东西,蒙差顿时无语了,还真是一颗人头。
“这是驻扎在清河川的北元首领耷拉帖木儿派到乌哈伦的使者,耷拉帖木儿希望乌哈伦归顺北元,让我们和他一同进犯大宁。”乌哈伦指着那个人头说道:“我已经让人将他的人头砍下来了,作为给王爷的见面礼,这个人叫做巴根,请王爷验看。”
缓缓的点了点头,朱高煦饶有兴趣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围绕着人头看了一圈:“不错,刀法不错,一刀下去,一点粘连都没有。”
想给本王一个下马威?朱高煦在心里冷笑,你们可是相差了。
乌哈伦没想到朱高煦会是如此表现,显然这位少年王爷杀过人,手里面见过血。见自己的计划没有奏效,乌哈伦对着阿里木摆了摆手,示意他将人头拿下去。
“王爷,驻扎在清河川的耷拉帖木儿很快就会攻过来,不知道王爷有什么应对之策?”乌哈伦看着朱高煦,这才是重点,自己的兀哈良就这点人,面对五千骑兵,没什么胜算,真的要拼起来,损伤太大。
朱高煦自然不会让兀哈良把人拼光,现在的朵颜三卫远远没有后来强大,动辄数万骑兵,现在三位加起来有五千精锐骑兵就不错了。以后自己还要靠他们,这一点很重要,这次是来维系关系的。
“本王在来到兀哈良之前,已经去过一趟大宁了,在本王离开大宁来兀哈良的时候,宁王已经开始调集朵颜三卫其余两卫的骑兵了。加上大宁城里的骑兵,一直一万五千人的骑兵,正在向着大宁城集结。”朱高煦面不改色,淡淡的说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一万五千骑兵!”在场的人全都有些动容,那不是一万五千人马,而是一万五千骑兵,完全是两个概念。
乌哈伦和蒙差想到的更多,显然这位面前的高阳郡王,早就有准备。在大宁的时候,这位就预见到了失态的发展,一步一步的进行着计划,调集着人马。自己这些人就像木偶一样,按照他设想,一步一步的做着对方想让自己做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乌哈伦和蒙差全都是遍体生寒,脸上极力的控制自己的表情,可是心里已经震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们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把耷拉帖木儿吸引过来,让他进攻,我们只要守到宁王的援军到来,这一战我们就必胜了。”朱高煦自然不会说太多,有些话不能和他们说,一旦说出去,后面会有麻烦,
“吸引过来?”乌哈伦看着朱高煦,要怎么吸引过来?略带迟疑的说道:“王爷,一旦他们发现宁王的大队人马,估计会掉头就离开请河川的。”
朱高煦转过头看着乌哈伦,沉声说道:“请河川?不能让他们呆在清河川,那里进可攻,退可守,位置太好了。”
不能让他们呆在清河川?乌哈伦和蒙差没有说话,可是脸上的表情明显不相信。你不让耷拉帖木儿呆在清河川,他就不呆在清河川?你要是能指挥的动,那还不如直接让他们投降!
“把巴根和他随从的人头给耷拉帖木儿送去,另外在让人告诉他,我在这里。”朱高煦的目光逐渐锐利了起来:“你们说,耷拉帖木儿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再来一个周瑜打黄盖,看看耷拉帖木儿的反应。”
周瑜打黄盖?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可是乌哈伦的心里还是一翻个。真要是把朱高煦在这里的消息送给耷拉帖木儿,再加上巴根的仇恨,估计耷拉帖木儿真的会冲过来。兀哈良就这一点人马,这么好的机会,耷拉帖木儿会放过?
“王爷,周瑜打黄盖是什么意思?”乌哈伦似乎意识到了,这个周瑜打黄盖似乎才是重点。
“闹一场误会,让他以为我们闹翻了,而且这些人是本王杀的。目的就是逼迫你们,但是你们不准备就范,联合耷拉帖木儿,来个里应外合,歼灭本王的人马。”朱高煦以一种十分平淡的语气叙述道:“再给耷拉帖木儿加一个码!”
蒙差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恐怕耷拉帖木儿不会相信的。”
“告诉耷拉帖木儿,本王只带了一千人,领路的就是蒙差的女婿。本王要扶持蒙差,取代你的位置,你气不过,决定和大明朝翻脸。至于耷拉帖木儿信不信,其实不关紧要。”朱高煦摇了摇头:“这不过是疑兵之计,在兵力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看一看耷拉帖木儿会不会来!”
朱高煦还有一点没有说,此时的彻彻儿山自己的父王或许已经开打了,或许还在对峙。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自己的重要性已经被无限放大了。
耷拉帖木儿既然是从彻彻儿山出来的,一定很明白自己的意义,朱高煦有这个信心,让耷拉帖木儿踏进自己的陷阱里面。
不来也没关系,自己带着人去追,张玉在白鹤滩估计等着很着急,这五千人过去正合他的意思。无论如何,这五千人一定要歼灭在这里,不能让他们再回到彻彻儿山,这是朱高煦早就想好了的。
乌哈伦沉默了良久,心中盘算着朱高煦的计策,不得不给朱高煦写一个服字。这次耷拉帖木儿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这五千人马要葬送在这里了。
兀哈良和北元的仇恨,因为这五千人,将变得不能化解。真的好计策,乌哈伦想了想,最后才说道:“王爷,面对耷拉帖木儿的人马有五千人,兀哈良只能凑出两千骑兵,加上王爷的人马也不过三千人。胜算恐怕不大,一旦有什么闪失。”说道这里,乌哈伦没有继续,但是意思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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