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万玉楼的话,罗迪克沉默了片刻,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缓缓的开口道:“这些人的目标对准的就是许观家,如此大费周章,为的是什么呢?你现在能确定是这个叫做玄苦的和尚在从中安排吗?”
“回大人,正是这个叫做玄苦的人从中安排,根据那个山民的供述,他根本就不知道许观这个人,是玄苦和尚告诉他。让他求到养猪的赵老头那里,也是这个玄苦给出的主意。”万玉楼连忙点头,连忙说道:“卑职觉得应该找到这个玄苦,然后抓回来!”
罗迪克则是摇了摇头,摆手道:“不能抓,绝对不能抓,如果这个玄苦和尚真的是他们的人,我们暂时不能动。一旦有什么闪失,我们就会彻底失去这条线。你能找到这个玄苦在哪里吗?”
“启禀大人,没有问题!”万玉楼点了点头:“这个玄苦就在山民家不远的一座山寺里面,我们已经派人蹲守在山民家里了,卑职就是回来请示大人,要不要马上下手抓。”
“你回来了,那里还有谁在盯着?”罗迪克脸色一沉,他可不想在有什么闪失,没有一个得力的人在哪里,很可能就要出问题。
“大人放心,裴东来在那里守着!”
“这就好,事不宜迟,我们快马赶过去!”罗迪克点了点头,站起身子就向外走。
万玉楼有些傻眼,看着罗迪克,期期艾艾的说道:“大人,今日天色以晚,是不是明日一早在赶过去!”
“不行,不能等,事不宜迟,迟则生变!”罗迪克坚定的摇了摇头,见万玉楼颇为但有的看着自己,顿时笑了起来:“万玉楼,你可不要小瞧本官,我也是军伍出身,今日没时间,改日咱们比划比划,让你知道本大人的厉害!”
既然罗迪克猜穿了自己的心思,万玉楼笑了几声,也不觉得尴尬,快步的跟在罗迪克的身后,向着外面走去。
北镇抚司的大门口,早就有人准备好了马匹,两个人翻身上马,带着一队锦衣卫就打马而去。至于能不能出得城去,这对锦衣卫来说,根本不是问题。或许战时还要费些力气,现在根本毫不费力。
南京城内,一艘花船上,丝竹乱舞,一个男子端坐在一张桌子后面,轻轻的抿着美酒,笑呵呵的看着船舱中跳舞的姑娘们。他的神情有些飘忽,显然精神并不在这些人的身上。
一个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也就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与那些跳舞的姑娘不同,这妇人就像是熟透的水蜜桃。全身上下,每一处都透着成熟的风韵,让人十分的想要把她吞下去。
将身子依偎进男人的怀里,女子笑眯眯的说道:“锦衣卫的那个罗迪克,已经离开了北镇抚司,看样子是去了小凉山,去找玄苦那个大和尚的麻烦了。”
男子一愣,猛地将酒喝掉:“那也没什么,我们早就提醒过那个秃驴,不要大意,不要大意。赵琳的事情他弄得太过了,一个新人,直接就埋进去。为了送出消息,还直接暴露了出去,不被锦衣卫盯上才是怪事。”
“要不要同知狼头一声?咱们毕竟是得到了消息,都是东南狼的人,咱们不能看着秃驴吃亏不是?”女子拿起酒杯,给男人倒了一杯酒,秀眉微蹙着。
“吃亏?你以为那个秃驴是什么人?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可是能被狼头找来做那个的人,能是简单的吗?他就是不甘寂寞,不过消息还是要递上去,咱们不能失职。为了后半辈子的好日子,我们也只能实心用命。”男子撇了撇嘴,虽然口中颇为不屑,可是面色还是十分的凝重。
女子点了点头,笑嘻嘻的说道:“这才像话,只是你说的事情,狼头虽然答应我们了,可是我怎么总觉得没什么底气?倒是狼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仿佛变了一个人,越发的深不可测起来了。”
男子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不用明说,想想也就清楚了。”
“这么说你知道?那就说来听听!”女子带着一抹诧异,伸手捏了捏男子的鼻子。
“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你要是告诉我,今天晚上姑奶奶好好的伺候伺候你,去水阁里。”
“说话算话!”男子双眼放光,盯着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材,双手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一下子打掉了男子的手,女人娇嗔着说道:“就知道猴急,你要是说不来什么,那你自己睡甲板!”
“你想想,狼头去的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北平,生意没做成,可是却失踪了一年多。回来之后,你看看狼头的底气,显然是傍上了大人物。在北平,大人物有谁?还不是就那么一个!”男子得意的笑了笑,接着向女人的身上伸手。
“你是说!”女子惊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燕王府,你能确定是燕王府?”
“当然不能确定,不过你看现在我们干的事情,我觉得十有八九是出自燕王府的。”
“难道燕王想?”女子的脸色瞬间雪白:“你早就知道?那你还在这里?一旦事情发了,咱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男子沉着脸:“话不能这么说,这只是我们的猜测,没准养我们就是为了探听一点消息呢?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你慌张什么?至于命,我们一直干的不都是没命的买卖。以前听到锦衣卫吓得转身就跑,现在却能把他们当猴耍,这样的日子,哪怕是死了,我刘三也值得了!”
“丽娘,给我生个孩子吧!”刘三突然认真了起来,抱着女子的腰:“我们老刘家不能没有后人,狼头说了,一旦你有了身孕,就把你送到北平去。在那里不但能够保证你的安全,还能给咱们的孩子一个出头的机会。”
女子的身子一颤,伸出自己莲藕一般的胳膊,轻轻的还在刘三的脖子上:“自从你救了我,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你怎么说就怎么办。”
“好,好!”刘三拍着丽娘的后背,笑眯眯的说道。
“但是有一条,你一定要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千万不能在这里丧命!”
“好的,我答应你,为了你的和咱们的孩子!”刘三嘴上说的坚定,可是心里却没什么底,这种事情,谁敢保证?一旦丽娘和孩子到了北平,那就是最好的人质,自己死也不能背叛,更不要说当逃兵了。
即便是如此,刘三依旧想这么做,他一直记得狼头的那句话:“我们被逼无奈做了贼,已经无颜面到地下见祖宗了,你难道想祖祖辈辈都做贼?有这么好的机会,拼了这条命,也要给子孙铺好路。”
“我也会的!”刘三心里打定了主意,一把将丽娘抱了起来:“走了,咱们去生孩子了!”
“死样,你就不能小点声啊!”一项泼辣的丽娘,此时居然像少女入洞房一般,脸色发红,轻轻的拍打着刘三的肩膀,娇嗔着说道。
惹来的不是刘三的收敛,反而笑得更加的大声了,更加的肆无忌惮。
夜幕降临,晚风徐徐,虽然是二月了,可是山风依旧寒冷,让人怀疑这里是不是还在冬天。
“人间三月芬芳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看着一边光秃秃的桃树,玄苦和尚感叹了一句,口中称颂佛号:“阿弥陀佛!”颇有大师风范。
正所谓青灯古佛,小凉山上的这座古寺也是颇有些年头了,这一点从门口掉下一半的清凉寺牌匾上就能看的出来。倒塌的院墙,只剩下一扇的木门,到处都是杂草和枯柴的院子。
大殿里面,佛爷的一只手已经掉了,一副大师风范的玄苦大师正坐在佛爷的对面,原本用来烧香的巨大香炉,此时被玄苦大师一只脚踩在地上,一边立着巨大的禅杖,足足有一人高。
玄苦大师身披袈裟,胸前戴着念珠,面前的供桌上摆放着整只的烧鸡,还有一个大大的猪肘子。玄苦大师将袖子向上撸了撸,大笑着扯下一只鸡腿,扔到嘴里狠狠的嚼了几下,然后又拿起一边的酒葫芦,嘴对着嘴,痛快的喝了几大口。
“真是舒服,这他娘的才是人过的日子!”玄苦大师感叹了一句,继续对着那只鸡奋斗。
“师傅,锦衣卫的人还在向这里来,咱们该走了!”一个小和尚走了进来,无奈的看了一眼正在大吃大喝的玄苦大师,拍了拍自己的光头:“在不走,咱们就走不了!”
“那个赵琳呢?已经送走了吗?”玄苦大师吐掉一块鸡骨头:“这次为了送出锦衣卫包围许观家的事情,亏大了,不但暴露了赵琳,连佛爷我都要搬家。”
“师傅,赵琳已经走了,咱们也该走了,不然锦衣卫上来,可不会和咱们讲什么道理。”见自己的师傅还在吃,小和尚跺了跺脚:“等一下锦衣卫摸上来,咱们就完蛋了。”
拿起酒壶里,拎着自己的禅杖,玄苦在小和尚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休要胡说八道,把猪肘子给我带着,你小子要是敢偷吃,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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