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宸道出了地府之人的一个秘密,他们效力于地府,地府自然也赋予他们力量和庇护。
普通人是根本对抗不了地府之人的,即便同样是地府之人,也有所忌惮!除了最高统治者,阴间的冥王。
夏小白一时间消化不了,但是听了奕宸的话,又觉得无能为力。“对不起……”夏小白愧疚地说道。
“没关系,我已经看开。”张教授摇了摇头,疲惫的脸上已经选择了无力的妥协。奕宸伸出手,抵在无形的屏障上,奕宸可以感应到那强大的力量,正在抵触圈外的一切,包括飞鸟禽兽,若是没有主人的允可,根本无法通过,这就是形成这道屏障的由来。
夏小白知道奕宸这是听了她的意见,是要提前打开屏障,趁那个男人来之前进去。
“让我来吧。”夏小白走向前,抓紧兜里的逝铭刀,正要拿出的时候,又一次被奕宸阻止,只听见奕宸说道,“除非我让你拿出来,明白吗?”
“……哦。”夏小白松开手。当景延在的时候,夏小白一直握着衣兜里的逝铭刀,手心都握出了汗。“那个男人,他在附近窥视吗?”夏小白走近奕宸,小声地问道,生怕景延就躲在不远处,这是夏小白唯一能解释奕宸不让她暴露逝铭刀的猜测。
“呵呵。”奕宸笑而不语。奕宸知道,是有人在窥视这里的一切,但并不是景延,而是屏障里面的那位。今日是农历七月二十四,原本是个无关紧要的日子,但是古罗盘上记录的截止日期就是今天,并且在三个时辰以后为终结点。
换作之前,奕宸不会觉得石像顶部的古罗盘有什么特别的作用,用奕宸的话讲,只不过是记录时间的一个物件,但是石像,古罗盘,屏障和古物蛟龙之间有密切的关系,想必所记录的时间也意义非凡。
女巫设置了屏障,说明她肯定知道有人发现这里的秘密,就会闯进去,强行掠夺。然而景延却送了女巫这么多活人,互不相识的人为何多此一举?女巫既然可以设下屏障作为保护自己的方式,她断然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景延另有目的?可是女巫都欣然接受了,看着数不清的死人,想来景延花了不少时间在这件事上。
女巫明知道景延的目的不单纯,但还是接受,说明这些活人对她来说很重要,换言之,这仪式对她来说很重要!古罗盘记载的时间是两百三十年,奕宸可以大胆猜测,屏障里面的女巫少说也有两百三十年之久。并且女巫不可能屏障里面的女巫少说也有两百三十年之久。并且女巫不可能是个活人。
奕宸和景延不同,奕宸不觉得女巫是个卑贱不齿的废物,至少奕宸曾见识过作为女巫的活人,确实比一般人要厉害,而且她们手法怪异,手段独特,甚至可以制造出无法解释的现象。女巫一般都为皇室效力,寻找龙脉,这一点奕宸也知道,女巫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毕竟这里有一条蛟龙,可是一个作为女巫的死人,为何会埋葬于此?从市区来到土崖村的途中,夏小白无意间说起老余的传说故事,奕宸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现在一想,似乎也有所关联,不能绝对排斥全部。
女巫和蛟龙独处两百三十年,还能设下强大的屏障,显然这个女巫不简单,她或许一开始并不了解,但是长时间的相处,必然琢磨出了方法,多少懂得运用一些蛟龙的力量,毕竟那时令许多人垂涎的古物!只是阳间愚蠢的皇帝们不懂,当然活人也没有办法消化这可怖而神秘的力量。或许女巫丧命于此,因祸得福,蛟龙的资源,她独享了上百年。可是奕宸并不认为女巫甘愿待在这屏障里面!今日是最后的期限,会发生一些什么事呢?奕宸不知道,但是奕宸可以想象,断然对女巫来说是一件大事!
或许传说故事是真的,女巫被原地处决,抛尸于此,她死前立下毒咒。孤魂野鬼也该投胎转世,她至今没有离开,也许是发现蛟龙神秘的力量,于是甘愿在此沉睡,上百年以后,她重新离开。
后,她重新离开。奕宸这样的推理看似合理,但是有一点疑问,古罗盘是女巫之间的关系似乎说不通……“呵呵。”奕宸放下手,他忽然想明白了,那麒猿神兽的石像是当时这个国家信仰的神兽,皇帝因为一个梦而诛杀了女巫,由不得她半句辩解,而这土崖村的麒猿神兽石像,是为了镇压女巫!
对当时的皇帝来说,他梦里的麒猿神兽杀了蛟龙,所以他们认为蛟龙已死,女巫又十分特殊,手段独特,死前一番毒咒怕是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便用麒猿神兽的石像镇压,而那古罗盘记载的时间,怕是一个笑话——估计当时愚蠢的人们以为,麒猿神兽镇压女巫两百三十年,可以让女巫魂飞魄散。关于麒猿神兽,奕宸也没有见过,他也无法说清真假,但若说古罗盘和女巫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显然不现实,设下这个屏障的女巫显然已经十分了不得,为何迟迟不离开而待到现在?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奕宸心里多少有些数目,并且**不离十,只需要时间验证。
奕宸走到道士的跟前,掀起道士的袖子,道士的手臂上并没有张教授的那条血淋淋的金属丝,说明景延还没有彻底控制道士。也是,道士的尸体死了没多久,但还是被景延盯上,甚至被利用,将这些活人领到了这里。奕宸放下道士的袖子,说道,“你可以趁他回来之前离刀,他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都丢了,还能怎么办?”奕宸的语气里没有任何责备,只是觉得很遗憾,没有逝铭刀,对他们来说,的确十分不利。没有责备,夏小白更是难过。
之前不管夏小白有没有做错什么,奕宸都会各种奚落和责备,但是当夏小白真的犯下大错的时候,奕宸反而没有怪夏小白,而是坦然地接受了现实。
“不需要活人,也不需要这些死人了,散了便是。”奕宸说着便往后退了几步。夏小白有些不明白,疑惑地看着奕宸,奕宸不是说不离开吗?死人们并不会听从奕宸的话,但是受了景延的控制,可是某人却不这么认为。然而就在道士也准备带着那些极度缺少阳气的活人时,无形的屏障发出“斯斯”的声音,像是什么在高速运作和旋转。
奕宸停下脚步,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有点意思,心道,“她果然在窥视这里的一举一动,稍微一试探,她就安奈不住打开了屏障,看来这一天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而她也急需要这些死人。”无形的屏障逐渐现形,从透明到渐渐变到可见色,只是颜色十分浅淡,在屏障的中央有一个高速旋转的点,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往四周扩散,点扩散到面,“斯斯”声逐渐变大,屏障中央也开了一个不断扩大的口子。原本要逃跑的道士见到此景,来不及挪动半步,身体被猛然一抽,因为他站的离屏障最近,与此同时,那些缺少阳气的活人跟木讷的死人们也猛然被吸了进去。
当然也包括夏小白和奕宸,这力道过于强大,甚至超过了奕宸的预料!奕宸才抓着夏小白,两人便同时被吸了进去。当初景延将活人带到这里,并没有见到现形的屏障,却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活人瞬间变成了死人!事实上,当时的屏障有打开,只是透明的,景延并没有发现。说明女巫多少有些忌惮地府之人的景延。然而此刻,除了景延,剩下的这些人,包括没有什么力量的奕宸,女巫似乎并不放在眼里,所以也毫不在意将屏障现形。强劲的风如同锋利的刀面,挂在夏小白的脸上,十分刺痛。
“啊——!”夏小白的身体有往下坠的趋势,但是并没有落地的意思,因为夏小白看见了一道悬崖!而她也正要深渊坠去!这样下去,夏小白必然粉身碎骨。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夏小白的身体猛然一顿,但还是因为重力的作用而落下,只是砸到了悬崖边的岩石上,夏小白抬起头,看到奕宸正拉着她的手,而他另一只手抓着一根长满古老尖刺的荆条。夏小白转头看了看自己脚下,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她吓得满头大汗,而她的身体依然有往下滑的趋势,她的身体从凹凸不平的岩石面上划过,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
“见你也没长什么分量,该凸的不凸,该翘的不翘,怎么也会这么重?”奕宸的另一只手撸过荆条,抹掉长长一段尖刺,全都扎进他的皮肤里,然而他却没有放手,最终还是将夏小白拉了上来。获救的夏小白趴在岩石上,身体已经瘫软,吓得面色惨白,她本以为自己不怕死,可是这样的情形下,她也算是吓傻了。“该死,看着真是恶心。”奕宸看了一眼右手的手心,密密麻麻的尖刺扎进了手心的皮肤里,他并不在意,只是看着比较恶心。奕宸没有再多注意手心里的尖刺,而是沿着悬崖的边缘走去,观察地形。“喂,你小子就这么不管了?”刘昊泽郁闷道,他在说手心里的尖刺。
“你都死了,还在意这些干什么?”奕宸反问道。“不是你的身体,你不会爱惜,你当然这么说了!”“若是本大爷的身体,这根本伤不到本大爷。”……“糟糕!”夏小白慌张地叫了起来,她撑起身体,不停地摸着自己的口袋,同时四下看去。奕宸闻声转过身,看着慌慌张张地夏小白,问道,“怎么了?”“逝……逝铭刀……好像被我弄丢了……怎么办……怎么办……”夏小白像个犯错的孩子,惊慌失措,她拖着一只并不方便的脚,因为刚才被砸上了腿,一边寻找,“对不起,对不起…
脚,因为刚才被砸上了腿,一边寻找,“对不起,对不起……被我弄丢了……怎么办……”
这的确是个头疼的问题,景延找了逝铭刀很久,却一直没有进展,当初奕宸为了找这把逝铭刀,也是费了不少时间和力气,此刻却被弄丢了!而且是这个节骨眼上!那是他们唯一的筹码啊!而没有逝铭刀的夏小白,就真的像一只蚂蚁,没有任何作用,甚至会成为累赘。奕宸沉默了片刻,夏小白感觉的出来,奕宸很失落,夏小白越是感到惭愧和抱歉,她看着奕宸走到自己跟前,他若是生气地对她动手,她可能也不会怪他。像景延,因为余家倩弄脏了罗盘而遭到一顿毒打。逝铭刀是何等重要的东西,却被夏小白给弄丢了。
“对不起……”夏小白愧疚地说道,同时注意到奕宸一只手上扎满了尖刺,夏小白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没有掉下去,就是因为他抓着一根荆条。意识到这一点,夏小白更加无地自容,从屏障的外头一直到这里,奕宸一直都抓着她没有放手,她差点掉下悬崖,他及时抓住荆条也没有放手,可是夏小白一开始明明抓着衣兜里的逝铭刀,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松开了手。
“走吧。”奕宸没有责怪夏小白,而是拉起她一只胳膊,同时转过身,将夏小白一把背起,沿着悬崖边缘走去,踩着长满青苔的岩石。夏小白贴在奕宸的背上,他脚步沉稳,她不知所措,一边是深不可见的悬崖,一边是古老的灌木丛里,这里太久没有人来过了,像是一个被人遗忘的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