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二审留西科夫
第五章 二审留西科夫
同样是留西科夫叛逃到满洲的第二天傍晚,在长春的日本军用机场,两架日本军用运输机先后降落到跑道上。
飞机上的乘客分别是紧急从东京赶来的日本陆军参谋本部第二部(情报部)的情报、谋略专职军官、陆军中佐斯波行雄、日本关东军司令部第二课(情报课)谋略班班长、陆军中佐宇多川达也和日本陆军省兵务局防谍课满州分室室长、陆军中佐三枝正行。
他们三个人加上日本朝鲜驻屯军司令部的情报课长大贯将隆,分别代表着日本陆军的各个部门。
他们为着各自部门的利益,都想从叛逃的留西科夫口中得到他们急需得到的情报。
然而,他们当中只有参谋本部第二部的斯波行雄得到了日本军方权力最大的陆军参谋本部的授权,全权处理留西科夫叛逃一事。
宇多川达也、三枝正行和大贯将隆同时也都接到他们上司的命令,他们各自领导的部门必须全力的配合。
斯波行雄和宇多川达也都是日本军方的对苏情报、谋略方面的专职军官,三枝正行则是防谍、防渗透方面的专职军官。
当天晚上。
日本朝鲜驻屯军司令部大贯将隆的办公室。
斯波行雄仔细的看了一遍第一次审讯留西科夫的记录。
“这么说,他不肯合作?”
大贯将隆点着头:“是的,他坚持要见当地的最高长官。”
三枝正行插言道:“他必须开口!只要他一开口,我们不仅能获取大量苏俄远东地区的军事情报,还能破获他们在满州的谍报网。”
宇多川达也也插言道:“我们关东军也有这样要求。”
斯波行雄打断二人的话:“三枝君,还有宇多川君,你们的目光太短浅了。”
宇多川达也有些怒形于色:“什么意思?”
斯波行雄诡秘的笑笑:“我们为什么不能多作作文章?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三枝正行与宇多川达也相视一望,若有所思。
斯波行雄转向大贯将隆:“这个留西科夫关在什么地方?”
大贯将隆回答道:“就在司令部的地下室。”
斯波行雄沉思片刻:“我们去见他!”
留西柯夫的“住处”。
留西柯夫坐在行军床上大口大口地吸着烟,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色灰白,但是眉宇间仍然显现出军人特有的威严。
房间的门被外面的宪兵打开了,大贯将隆等人走了进来。
留西柯夫默默的抬了抬头,扫视着来人。
大贯将隆打着立正敬礼说道:“很抱歉,将军阁下,为了您的安全,我们只能在这里见面。请允许我介绍三位东京来到朋友。”
斯波行雄用俄语自我做着介绍:“斯波行雄。”
三枝正行用俄语自我做着介绍:“三枝正行。”
宇多川达也用俄语自我做着介绍:“宇多川达也。”
斯波行雄补充道:“将军,希望我们的合作顺利......”
留西柯夫再次打量一眼来人,打断斯波行雄的话:“我说过,我到这里来是政治避难......”
斯波行雄也打断对方的话:“将军,这我们都知道。我们不会把您引渡回去,但是,这是有条件的......”
留西柯夫再次打断对方的话:“我已经说过无数遍了,现在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是战俘!......”
斯波行雄接过话头说道:“您也不是来投降的。对吧?可是,将军,在您的国家,现在您是叛逃者!”
留西柯夫惊异的望着斯波行雄:“那......那又怎样?......”
斯波行雄诡秘的一笑说道:“叛逃者是要......”
说着他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留西柯夫再次惊异的望着斯波行雄,一时间哑语。
斯波行雄收起笑容,正色的瞪着对方:“我们完全可以以非法越境对你进行审判。另外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苏俄政府很快就会正式向我大日本帝国提出引渡请求。”
留西柯夫恼羞成怒,把手中的半截子香烟往地下一摔说道:“你们......你们把我送回去好了!”
斯波行雄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正相反,将军,您是我们的客人和朋友,我们会给您最好的保护。如果您能合作,您很快就会到东京去。我就是遵照陆军参谋本部的命令专程接您去东京的。”
留西柯夫眉锋皱起,陷入沉思。
斯波行雄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其他人等则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留西柯夫又点燃一支香烟狠狠地吸着。
斯波行雄默默地坐在椅子上,眉宇间显现出自信的神情。
来长春之前,他曾专门到陆军参谋本部第二部的资料室查阅了有关留西科夫的详细个人资料,对留西科夫的履历和才华可以说有了相当深刻的了解。因此,他已经开始秘密构想一个极其大胆的行动计划。
留西科夫掐灭手中的烟蒂,望着斯波行雄说道:“好吧,你们可以向我提出你们感兴趣的问题,但是,有关苏联远东地区军事方面的部署和苏联在满洲谍报组织的情况例外。”
狡猾的留西科夫首先向对方说明了他可以回答的问题底线,同时也表明要得到更多的情报,他也是有条件的。
斯波行雄也不是等闲之辈,他深知对方的防线很快就会被打破。
于是,他迅速调整了原定的审讯计划,轻描淡写的说道:“将军,我们今天就谈一个问题。请您谈一下您越境的全过程,您是几号从您的总部所在地哈巴罗夫斯克出发的?”
留西科夫又望着斯波行雄一眼说道:“这个问题可以谈。”
“很好!”
斯波行雄向大贯将隆等人作出一个准备记录手势。
宇多川达也、大贯将隆和三枝正行纷纷掏出笔、打开记录本。
留西科夫又点燃一支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六月九号晚上,我以视察边境的名义,和我的副官以及两名警卫离开的哈巴罗夫斯克。当然,我的行动谁也不会感到奇怪,我是这个地区内务人民委员部的最高长官。我们乘汽车于十号下午到达珲春边境地区,我和我的随员视察了一个又一个边防哨所,一直到十二号的深夜,我们到达了最后一个哨所。”
斯波行雄点点头,问道:“您为什么将逃亡地点选在珲春附近?”
留西科夫白了对方一眼:“这还用问!远东地区的边防归我管,我当然知道哪里的防守最薄弱。坦率地说,从我决定逃亡时,我就选择了珲春。”
斯波行雄再次点点头:“请您详细谈谈越境时的情况。”
留西科夫继续说道:“这很简单,十三号凌晨我和我的随员到达了边境的最前沿,也就是第五十九边防司令部的防区,我们进行了一番视察后,我趁陪同的五十九防区司令和我的随员不防备,就越过边境跑到了过来。需要说明的是,他们谁也不会想到他们的部长会逃亡。”
斯波行雄又一次点点头:“是的,您说的很对,谁也不会想到。将军,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明天见。”
说完他向大贯将隆等人一挥手,站起身快步走出屋门。
大贯将隆等人快步跟出。
随后,屋门被外面的宪兵上了锁。
此时的留西科夫反而道是大吃一惊。
对方一个小小的陆军中佐,让他预感到他遇上了对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