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梯转安全通道,在肖战看来自己的行踪貌似坐实了‘偷。人’这项为人不齿却又深受人期待的事情。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肖战从安全通道抵达关颖所在的楼层时。关颖的那名助手已经站在通道口等着他了。
饶是肖战这种脸皮颇厚的汉子,迎上助手似笑非笑的表情,仍显得很是尴尬。倒是对方在这个时候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亲自引领着肖大官人朝着走廊末端走去。
半掩着的房门被肖战轻轻推开。褪去了华丽的晚礼装,一身家居服的关颖,背对着门口弯身在那张罗着什么。听到开门声的她缓缓转身,笑容灿烂的望向怔怔站在门口的肖大官人。
满桌子的京津当地菜。有几样更是肖战许久以来特别渴望的。青花瓷的酒瓶摆在桌角,离多远肖战都看到了‘老白干’的字样。身后的房门,被关颖的助手从外面紧关。这才回过神的肖大官人,缓缓的朝着关颖走去。
“有几道菜是热了几遍的,没了卖相但味道我可以保证!吃不惯的淮扬菜吧?我记得你口味偏重,喜咸喜辣。赶紧坐下来尝尝,看还是不是你喜欢的口味。”边说这话,关颖边像一名贤惠的媳妇般主动为肖战拉出了椅子。
待到肖战落座后,她也拉出了一把就坐在肖战身边。准备好的碗筷放在他面前,空着的酒杯‘咕噜噜’的被关颖斟满。
“尝一尝,我怕这里的老白干有假或变了味,特意让人从刚刚老家空运回来的。”待到关颖斟完酒水,微微扭头的肖大官人,略显踌躇的望向这妮子。
‘咕噜’一声深咽一口吐沫后,轻声道:“你里面没加其他东西吧?不姐,你有啥想法直接说,整这一出子我心里没底啊。”
这是进屋后肖战所开口的第一句话。乍一听对方这话的关颖,象征性的掐了这厮一下。后者‘嘿嘿’一改刚才紧张的作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杯中酒水。
“没错,就是这个味!”迎上肖战那咧开的笑脸。会心一笑的关颖赶紧用筷子为他夹着桌面上的菜肴。
吃的是满嘴油乎乎的肖大官人,一直赞不绝口。满意且欣慰的笑容,在这个时候才真正挂在了关颖脸上。
你很难想像,一个刚参加完港城最高规格宴会的女人,身着着晚礼服急匆匆赶到最近的超市。精挑细选着这些食材,又生怕这里的酒水变了味,特地命人通过空运赶在肖战来之前,捎来了几箱当地的老白干……
是任性,也有着掩藏不住的喜悦。连跟随关颖身边许多年的那名助手,都不曾看到过她对一名异性这样过。
虎子,这个就是她经常念叨的‘虎子’。一个久未谋面却已经雷霆贯耳的男人。关颖助手看不出他哪一点十分出色。即便知晓他的身份不简单,可作为关颖来讲,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没被追过?
但就是有这么一个男人,于这么样一个女人而言:你说出他哪里好,可就谁也替代不了。
关颖这不知是斟的第几杯酒水了。酒瓶也不如一开始那般沉甸甸,有点见底的感觉。顺着酒口‘咕噜噜’望向流淌的酒水,随着肖战攥住了酒瓶而停滞下来。
四目相对,面带笑容的肖战,一本正经的说道:“酒足饭饱思淫。欲。姐,咱太熟。平常舍不得下手,可借着酒胆我怕我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届时你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望着肖战那严肃的表情,‘噗’的一声笑出口的关颖,打掉了肖战阻止倒酒的粗糙大手。白了对方一眼,嘴里嘀咕道:“你什么酒量我会不知道?再说了,所谓的酒后乱。性通常都是,两位想干点什么,却抹不开这份尴尬,彼此间寻觅的一份美好的借口罢了。我记得我一个姐妹跟我说过:每次喝多了回家连卸妆都觉得特费劲,洗漱完了躺在床上都费劲,更别说来个男的捅两下了。你别说你微熏,微熏你就乱.性了吗?酒后乱.性就是两个想干的人,喝点小酒做掩护。”
在关颖说完这话时,肖战又已经一杯酒水下了肚。长出一口气的他,满嘴酒气的嘀咕道:“你这位姐妹也是身经百战呐。没把你教坏吧?”
面对肖战的质问,关颖轻推了他一把。廖有深意的反问道:“别说让你喝这一斤酒,再来两瓶你说你酒后乱.性我都不相信。你想了你才会,你不想了我怎么诱惑都是白搭。我二十岁从卧马岗走的时候,就给过你机会。你不也做了缩头乌龟?”
“姐,那时我还不满十八耶?你那算是引诱未。成年犯罪,我那是救赎你。”
“德性……”媚眼瞥了肖战一下,后者顿时不蛋定起来。只能用‘嘿嘿’掩盖自己的尴尬。
气氛显得微妙,肖战也不再动筷了。关颖也不再急于倒酒了。两人间的那份默契,使得现场气氛变得缄默。
倒是关颖,毫不躲闪的打量着肖战那张侧脸。数年未见,仿佛今天要看个够似得。而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肖大官人,此时只敢用余光时不时瞥上几眼。
“知道我这次为什么回国吗?”
乍一听关颖这话的肖战,不禁回答道:“不是为了KG在国内的发展?”
关颖知道对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她不给对方任何躲闪的机会,直截了当的对其说道:“三十一岁了,老姑娘了!家里人催着我回来把婚结了。”
说完这话的关颖,认认真真的端详着身边的肖战。除了看到他的踌躇外,前者看不到他的一丝伤感。是他掩藏的好,还是落花无情?
“我打听过你未婚夫。”没有与其对视的肖战,手心布满冷汗的从兜里掏出了一盒香烟。略显抖动的抽出一支含在嘴中,可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打火机。
‘啪……’关颖轻车熟路的从对方胸兜里掏出了这厮的打火机。在为其点着香烟的同时,轻声道:“你习惯了把打火机放在有胸兜里。自己都忘了?”
抿着香烟的肖战,猛抽了一口。云雾缭绕,使他的脸颊落在关颖眼中,显得更加缥缈。
“你既然打听过他,说说对他的印象。”不愿在这件事就此放手的关颖,冥冥之中在等着一个答案,或者一句承诺。肖战知道她想要什么、想听到什么。但现在的显得很是优柔寡断。
“挺好!岭南宋家,传统的老牌世家。在福广威望很足!近些年来产业重心也在英美等地。从产业和利益链上能给予KG以及……”
“你知道的,我想听到的不是这些。”咄咄逼人的关颖,直接打断了肖战语无伦次的回答。
已经被逼得‘绝路’的肖战,这个时候颇为委屈的扭过头,一脸幽怨的回答道:“姐,咱能不这么强势吗?吓得我从进门开始,两腿就哆嗦。”
“咯咯。瞧你这点出息!真要是做点什么,也是我吃亏,你哆嗦个什么?”本是调侃的一句话,而落在肖战心中却无比的沉重。
“我就是不忍看你吃亏。”这一次肖战无比严肃且坚定的扭过头望向这妮子。真正意义上的四目相对,肖战没有躲闪的望着对方。
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肖战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否认宋浩明在商业上的才华……”而此时欲言又止的肖大官人,又没了说下去的勇气。
“会有个‘但是’是吗?有人跟我说‘但是’之前的所有话都是废话。”说这话时,关颖纤长的手指,游离在那个青花瓷的酒杯处。有节奏的敲着,细细听声与肖战平常思考时所轻敲发出来的声音一个调。
“你说想对我说他在外面包.养小明星,还是说他有数个红颜知己?亦或者他的私生子,都已经上幼儿园了?”
“你既然都知道,那么为什么不告诉家里?这样一个在私生活极度糜烂的男人,不值得你托付一生。”说这话时,肖战很是心虚。貌似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私生活糜烂?他有你糜烂吗?别的不说,单就卧马岗你就两个关系匪浅的女人了。一个是你的未婚妻,一个是你的小姨子。”
“别闹,那都是谣传……”略显不好意思的肖战,掩面低下了头。
“宋浩明是做给我看的。这些无论是我们家,还是宋家都一清二楚。八年前他便已经正式求婚,那时候的他私生活很干净。我拒绝了……五年前他同样求婚了,我又拒绝了。然后他堕。落了。而且很高调的堕。落,不悔婚一如既往的挂着我关颖的未婚夫。想知道原因吗?”
此时的关颖,单手托着下巴搭在餐桌上。一双妩媚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肖大官人。
“我说我的腿,只会为一个男人敞开。你介意我把你的绿帽子,戴的路人皆知吗?这是我当着关宋两家老人的面,说的这句话。结果……结果可想而知。老爷子给了我一巴掌,从小到大第一次打我。然后我滚回了美国!直至前段时间,老爷子称病诈我回国。”
说到这,关颖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我现在是被软禁了。就在这间房的外面,最少有三五名老爷子的警卫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