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世无外乎万人之上、齐人之福,王承恩兼而有之
王承恩模着下巴,脸上挂着满足的傻笑,身侧跟着装扮成小太监的容容,正在上海千户军营的演练内,看着一身银甲的秦雨正在按照白杆兵的合击战阵配合之法训练王家私兵。
王承恩看着演练场内的秦雨,总想起这妞儿在夜间如醉如痴的表情,不由得脸上淫笑又现。
王承恩身侧装扮成小太监的容容一眼睹到王承恩的表情,心中冷哼,抽冷子用力一把捏在王承恩大腿上,疼得王承恩龇牙咧嘴,又不敢叫出声来惹人非议。
待到容容一身银甲、手握钢枪出现在演练场中、准备训练兵士的时候,一旁的陆安眉毛一跳,他想起了上海建设之初遭遇海盗洗劫那晚上如若赵子龙在世的‘白马银甲将’!
陆安越看一身银甲的容容,越觉得是那晚上在城楼上杀得海盗哭爹喊娘‘白马银甲将’,随即,陆安偷偷看了一眼高台上坐在太师椅上的王承恩,心道,这太监手下的厉害人物竟然如此之多!
“长枪之法,其妙在於熟之而已,熟则心能忘手,手能忘枪;圆精用不滞,又莫贵於静也,静而心不妄动,而处之裕如,变幻莫测,神化无穷…”
“哼——”
一身银甲的容容将李家的‘暴雨梨花枪’的要点对着场中的王家私兵大喝念道,这却换来了一旁同是用长枪秦雨的冷哼。
两个女人同是使用长枪地专家。又同侍一夫,同行是冤家呀!
容容听到秦雨的冷哼,这大庭广众之下容容又不好发作,只得将手中钢枪朝地面运力一插,然后双手朝秦雨抱拳,冷声道:“素闻石柱秦家枪法了得,秦千总更是秦家子弟中的佼佼者,敢问秦千总可有意一较长短?”
王承恩听到容容的话心头咯噔一下。完了。这两个女人怎么老是不对眼儿。动不动就要拳脚相加!
“哼!”秦雨也不是省油的灯,上次二女拳脚比较,秦雨吃亏在没有帮凶,这次卫大同和丁离不在,秦雨是打定心思叫教训教训容容,容容朝她请战,正中了秦雨的下怀:“打就打。谁怕谁呀,有重别叫帮手!”
完了!王承恩哀号一声,又不敢过去劝架,陆安和王家私兵又期待看一场精彩绝伦的长枪对攻战,听到两人之言哄然叫好!
“看枪——”秦雨将手中的白杆长矛横握手中,朝对面地容容挺矛便刺!
“怕你吗?”容容大喝一声,一脚踢在插在地面地枪头。
本是插在地面地钢枪受容容一踢之力,由地面弹飞而起。扫了个扇形。锋利的枪刃由下而上朝秦雨划去。秦雨那想到容容有这一手,慌乱间急忙朝旁闪身让开枪刃。
容容在深宫里本就是个耍诡计的高手,再加上跟着天下第一腹黑的王承恩两年时间。投手抬足间全是阴谋,未打架前将钢枪插在地面就是算准了有此一遭。
秦雨这白纸一般丫头如何能跟腹黑可比王承恩的容容比!
而且,容容在上海这些时日,见王承恩每日如此勤奋练弓,深受感染,只要有时间便在驿站后院勤练自己李家的‘暴雨梨花枪’,现在的容容早不是一年多前被赛儿两下就放倒地昔日阿斗!
一见秦雨朝旁闪身避让枪刃,容容这才伸手抓住弹飞空中钢枪的尾部,眼中成竹在胸地光芒一闪而过,手腕一甩,整条钢枪仿佛如若灵蛇一般朝才闪过枪刃的秦雨横扫而去!
秦雨心头着实被容容这一手应变吓得花容失色,她实在没想到,钢枪还能这样使的。情急之中的秦雨只有将手中长矛竖直一架!
“哐当——”
一杆长矛、一杆钢枪撞在了一起,高下立判!
此时的秦雨虽然先动手,却给容容一个照面抢得了先机。秦雨才架住了容容钢枪,容容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身体窜起的同时抬腿便踢,正中秦雨肩头!
“撒手!”
随着容容的叫喝声,被容容一脚踢中肩头地秦雨倒飞出去,人还在空中,容容手中地钢枪趁着秦雨被踢飞空中手上长矛把持不稳,已经挑飞
手中的长矛!
“好——”四周兴奋地王家兵士齐声为获胜的容容喝彩!
“砰——”
秦雨摔在地面,溅起一地飞尘!
容容得理不饶人,手中钢枪枪刃直接抵在秦雨地咽喉处!
“有种就刺下来!”咽喉处的寒芒并不能让秦雨屈服,在生与死的一瞬间秦雨的脑海里竟然冒出了‘死淫贼’王承恩。
不知道自己死了,那‘死淫贼’会不会在意?秦雨匆匆用眼角的余光瞟到高台上的王承恩一脸焦急、正火急火燎的从高台上疾步飞驰下来,秦雨心中一颤,这个‘死淫贼’看来还是在乎她秦雨的!
秦雨的表情变化如何逃得过容容犀利的双目。睹到秦雨表情的容容,突然将抵在秦雨咽喉处的钢枪回收,伸出手来将躺在地上静待生死的秦雨拉起来,娇笑着朝秦雨悄声道:“秦妹妹好俊的身手,好俊的人儿,难怪承恩见秦妹妹落难,失了魂一般!”
“你…”
容容的脸就跟娃娃的脸一般,说变就变,逢此遭遇,秦雨如何反应得过来,心中实在是吃惊无比。
“承恩志向不是你我能揣摩的,既然做了承恩的女人,我希望大家能和睦相处。”说到这里容容突然面色一冷:“若是谁想在承恩的后宫闹事,承恩就算舍不得,我也会让她永远消失!”
秦雨心中一惊,面上却毫不示弱的正视着容容的目光,目光中漏出的怯意如何能逃过容容的双眼,“我想秦妹妹会与姐姐我和睦相处的!”
说罢,容容也不待秦雨说话,将手中钢枪一收,在众王家私兵钦佩的目光中,带着几个武监就走,路过王承恩身边的时候,容容暗里朝王承恩得意地巴扎了一下眼睛,弄得焦急的王承恩心中莫名其妙,又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问清原委,只得朝愣着的秦雨走去。
王承恩看着秦雨,说了句不伦不类的话来:“秦…秦千总,刚才是否摔疼了?”
秦雨才被容容修理了一顿,本就觉得委屈,王承恩这一来,秦雨想起这些天不明不白就成了人妻,连个适应过程都没有,双眼顿时朦胧起来。
王承恩见此,心头一跳,这要是秦雨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着自己哭,那王承恩就算是有一千张嘴都说不清楚,只得朝王家私兵兵士们喝道:“秦千总还有公务在身,今天训练到此为止!”
喝罢,王承恩朝左右随行武监一挥手,武监们会意,将错奥地秦雨涌在武监们中间阻挡住周围军士的目光!
被武监围在中央的秦雨幽幽的朝王承恩说道:“你…你不用如此了,我不找你麻烦便是!”
任王承恩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这秦雨竟然一反常态,如此配合?
王承恩这才抹了一把冷汗,也不知道容容与秦雨刚才在嘀咕什么,让秦雨如此温顺!
“咳…”王承恩还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秦雨,小声低估道:“这容容竟然施了什么魔法,让秦千总回心转意?”
“…”秦雨不吱声。
若非秦雨心动,普天之下谁能在秦雨面前得了便宜还能活得活蹦乱跳的?
“我…我要回屋!”秦雨垂着脑袋小声道。
秦雨只要一跟王承恩说话就会想起王承恩对她做的‘淫贼’事儿,此时的秦雨垂着头只不过是不想让王承恩见到她布满红晕、滚烫的脸,为消此窘状,只得先返回自己卧室去躲避一番!
秦雨不待王承恩反应过来,已经拾起地上的白杆长矛,跑似的朝驿站疾步而去!
“唉——”王承恩长叹一声,他有好几个漂亮女人,可是就是弄不明白这些女人为什么一下要杀一下又温顺得像头羊羔,看来女人是个很深奥的物种!
“公公!”
一声叫嚷传来,将王承恩游离的思绪拉回现实之中,王承恩寻声望去,只见卫大同疾步进了千户演练场,然后来到王承恩身边禀告道:“福建海防游击郑大人率十条炮船泊岸,求见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