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县驿站除夕夜遭了刺客的消息,年初一就在上海县传疯了,崇祯年间的上海县城才有多大呀?陆安得到这个消息时心中一惊,这上海县城防和上海县治安可都是他陆安亲自在管呀,要是王承恩出了什么意外,他有多少个脑袋够朝廷砍的,何况,现下的上海几十万百姓都不会饶了他,那些‘移民’也算在上海落户生根了。
陆安一得到这消息就急忙带着亲随赶往驿站,出了这么大件事情,陆安心中何止恐慌能形容的!
“下官该死,下官该死!”陆安一见王承恩躬身拼命忏悔,弄得王承恩直邹眉毛,心道,自己的仇人关你个千总鸟事!
“陆大人,这事儿又不关你事,坐!”王承恩摇摇头,大年初一就给人拜,他心中实在有点渗得慌。王承恩继续道:“陆大人不来,杂家也要去寻陆大人,给陆大人拜个年,顺便跟陆大人商量点事儿。”
陆安心中忐忑,坐在椅子上,他知道王承恩有话要说,自然不敢打岔。
“新军练得怎么样了?”王承恩道。
“回王公公,都按照公公的意思,在训练着,队列、正步走、齐步、立正、体能、障碍、长途越野…都是按照王公公的意思在训练着,包括杯子、碗快都是一条直线,被褥叠豆腐就有点难度了。”
没难度才怪了!不是PLA的军被,寻常的被子怎么叠豆腐?
“恩!不错!”王承恩点首,这陆安办事规规矩矩绝不打马虎眼,自己的新军让他来当教官也还合适,王承恩继续道:“明天杂家就命人给你们准备木棍!新军的训练科目早上按照原来的训练科目训练,下午开始增加新的训练科目!”
“木棍!新的训练科目?”陆安迷糊了,这王承恩训练军队的新颖手法,可是大明,不,那可是古往今来第一怪呀!
“是的,木棍和新的训练科目。”王承恩笑咪咪的继续道:“杂家还给你的新军调拨五千具棉护胸…”
原来王承恩的意思就是让自己的新军练刺刀突刺而已。王承恩的想得长远,他的军队的武器一定要装备这个时代能制造出来的最高装备,撞击燧石枪、纸壳子弹、刺刀,无疑不是改变这个时代军队战斗方式的因素,所以王承恩以现代方式来训练自己军队,也许能弄一支战斗力变态的军队出来也不一定。
王承恩将刺刀的突刺技术详细的告诉了陆安这个古代人。刺刀白刃战中,标准的刺杀准备姿势为一手握前护木,一手握枪托前段弯曲部,枪托稍下垂在支撑腿侧面,半斜向面对对手,刺刀尖略与眉平,这样,枪从斜上方到斜下方,正好护住颈、胸、腹要害,而刺刀一甩就可以突刺。枪口根本就不是朝向对方,而是朝向斜上方的天空!当然王承恩知道这么多得益于大学军训那一个月教官的教授。要练的动作也简单,突刺、格挡,所以王承恩给自己的五千子弟兵准备了五千条一头用棉包住的木棍,和五千套棉护胸,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子弟兵练习突刺!
陆安这个古代莽夫如何知道这种战法的妙处?就算抗日战争前期中**队用了巨大的伤亡代价,才明白刺刀突刺的真正含义!
陆安虽然不明白王承恩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可是陆安会忠实的按照王承恩的想法去练军,陆安对王承恩简直到了有点盲从的地步:“王公公的计划,下官无不遵从,只要器具一到,下官就让手下的兵卒们脱了一层皮也要达到王公公的要求!”
“恩,让他们对练,想点激励的法子,做的好的兵卒赏,银子杂家有!”王承恩永远相信重之下必有勇夫,鞭子加蛋糕才是训练一支军队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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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带着伤药,和自己的侍女小翠朝关押着赛儿的房间而去,一路上,两人一组在驿站内来回巡视的武监朝柳如是纷纷躬身问好,昨晚上那一场刺杀遭遇让卫大同在驿站内设置了更多的示警岗哨。卫大同确实对昨天那场撕杀心有余孽,若是没有王承恩的快弓和‘灵宝’弓,怕是容容连年夜都过不了。
“小姐,干嘛要去给那欲杀王公子的仇家换伤药呀!这个歹毒的女人给她死了算了!”侍女小翠极不愿意柳如是给赛儿换伤药。
原来昨夜里赛儿被关押后,柳如是央求王承恩给赛儿治疗箭伤,刚开始王承恩还老大不愿意的,可是一睹到柳如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哀求的神色,王承恩就算是块磐石也给化成了一滩烂泥巴。
得到首肯后,赛儿的箭伤连夜就给治了,现在柳如是是去帮赛儿换伤药的。
“死丫头,连点同情心都没有,她怎么也是一个姑娘家!”柳如是朝侍女小翠翻了个白眼。
“姑娘家?!我听卫大叔说,要不是王公子神弓了得,这狠心的女人昨天差点一剑杀了容容姐,我才不会对这种歹毒的妇人有同情心!”侍女小翠对赛儿极是不屑。
“唉!冤家易结不易解,容姐姐那番话说的不错,若是白莲妖教为难承恩如何是好?何况这还是个姑娘家…”柳如是叹了一口气,白莲教的威名谁没有听过?柳如是要救赛儿有一大半原因为了王承恩,还有一小半是她本性的善良,救下赛儿柳如是是想化解冤仇,那么王承恩也不用担心白莲教报复了。
可是世事那是柳如是想的那般简单!
二人来到关押赛儿的监牢,一旁守卫的武监忙打开牢门,二人进到里面,只见赛儿手脚已经被拇指儿粗的铁链锁住了四肢,好在铁链够长,能在屋子内自由活动。赛儿正依靠在墙角,双目冷瞪着进来的柳如是。
“姑娘,承恩嘱咐我来给你换伤药。”柳如是微笑朝赛儿温柔轻声道。
“滚!”赛儿一身冷喝欲转身背过身子,一时间牵动伤口,柳叶眉一邹。
“姑娘,承恩和我都没有恶意的,我先给你换药吧。”柳如是脸上堆着笑,努力在化解冤仇。
“你这王狗贼的姘妇,快滚,迟早有一日,我会杀光了你们——”赛儿撕心裂肺的嗥叫,杀父之仇岂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柳如是一时间给骂愣在当场!对仇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闻及赛儿的骂言,侍女小翠已经怒不可揭了,她为柳如是热脸贴冷板凳不值,含恨一掌挥出:“你个贱人,敢如此辱骂我家小姐!”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一掌将赛儿的脸刮得肿起老高!这下再次牵动赛儿伤口,竟然将赛儿生生痛昏了过去。
“臭婆娘,不打你难平本姑娘的怒气!”侍女小翠冷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