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了一声之后我就不说话了。甄芸甄市长在电话里低低地道:我知道是你,宋局。
别……别这么叫。我突然觉得自己和甄芸甄副市长有距离了。
你是宋局啊,说吧,什么事情?甄芸甄副市长在电话里问我。
我挂下了电话,有点怅然若失……
我想,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吗?不可能啊,我们是爱情啊!没有伟大的爱情的理由我们不可能那啥啊?
我兀自发愣,秘书出现了。
(呵呵,不好意思滴,同志们,是我的秘书,不是别人的秘书,靠,老子也有秘书了,妈的,我还有点不好意思呢。)
我刚到区局报到时,一个姓夏的副局迎了上来。
姓夏的副局看起来很老了,听说还是部队转业回来的,原来的职位不算小,是个团长,他见到我时表现的十分热情洋溢,说他一直在盼望着我来。他对我说: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如久旱盼云霓!
我不由得笑了,握着他的老手,真诚地说:谢谢啊。
夏副局就把一人领到我的面前,说宋局,这位就是您的秘书,是我专门为你挑选的人才,他叫小魏。
啊?
我愣了一下,妈的,我的秘书要你来挑选啊?这姓夏的什么意思嘛?!
夏局笑眯眯的看着老子。
我有点恼火,但是面上没露出来。再者,这秘书他姓什么?我假装没听清,问道。
姓魏。叫魏总贤。夏局笑着回答我。我的个神啊,他难道是从明朝来的?他就是那个著名的阉人魏忠贤?晕!
还有,他干嘛要姓魏?老子前不久就是刚刚被老魏告了一把的,他妈的。我心里嘀咕着。
我看了小魏一眼,心里不禁又“啊”了一下,老子感叹起来了,妈的,这可真是人才啊,哪个疙瘩找出来的?这厮长相上遽然有三个特征:矮个、卷毛,秃顶。有句话是怎么说的?男人中的极品通常就是三种人,一卷毛,二秃顶,三矮个。妈的,这厮三个都有呢。
话说我见极品男人小魏秘书进来,立即就严肃起来了。
我坐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文件,做出仔细翻阅和研读的样子。
小魏进来后就对我热情地说道,局长,你的市委党校培训通知。
我没理他,假装沉思。
过了一会儿,我的秘书极品男人小魏又说,局长,你的市委党校培训通知。
喔,我应答了一声。
小魏秘书道,局长,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就走了。
我道,你等一下。我扫了一眼关于我参加党校培训的通知,冷冷地说道,党校培训报名事宜你去帮我办一下吧,费用嘛你到财务去申领,办好后你就打电话告诉我。对了,以后我不叫你,你不要到我办公室来。有事需要进门的时候请你先敲门,好吗?
喔……好的。秘书小魏淡淡地道。
他说完就自顾自走了,眼睛里遽然露出一丝鄙夷,妈的,就那么一瞬间的鄙夷,还是给老子发现了!
他就象给老子的心口来了一刀!这厮还想不想混了?
很明显,我来当这个代理局长是没有群众基础的,局里大多数人本来就对我就心有戚戚,夏副局给老子身边故意安插一个活宝,其心难测啊,我初来咋到的,一切都要小心谨慎的!
我坐着,想着,思考着,酝酿着……我现在是局长了,妈的,老子不是一般的人了,我必须先把感情什么的放一放,想到这里我就明白了甄芸为什么会在电话里对我冷冷的,其实她不是对我不好,不是不爱我,她现在面临的压力更重,她必须先把副市长的位置坐稳了才会想到我们的床上的事情啊。
床上的事情——
自然是与我有关的床上的事情,嘻嘻……
老子正无耻地想着呢,靠,我突然地就感到手臂处刺痛了一下。咦,这是什么?一个似乎看不清楚的小黑点嘛。喔,老子被虫咬了。被“小咬”咬了。不一会儿,我的被咬之处就红肿了起来,奇痒无比,奇痒无比啊!
这里再强调一下关于小咬的问题——
“小咬”,它什么季节都能出现,冬天也不例外。这个城市在我看来,实际是没有冬天的,所谓的冬天其实也只是一个称谓。现在是冬天了,可“小咬”还是不请自来了。它是来通知我什么的吗?靠!
小咬,很小的虫。肉眼有的时候看不出来。
在自然界,有一种小咬是专吸异性小咬身体里的血的。
这些小咬据说生活在城市与农村的结合部,也就是在郊区。他们数量极为稀少有限,表面上混同于大量的一般的小咬,你怎么认真观察它们,它们都与普通的小咬无异。
它们喜欢单独行动,白天睡觉,晚上飞出来,一旦有了中意的雌性目标小咬,他们就会突然拔出自己的匕首,在目标蚁小咬身上划出伤口,然后疯狂地吸取伤口流出的血以维持自己生存的激情……
小咬的颜色——顾冰说和我脸上的雀斑的颜色很相似。
喔,对了,我脸上是有雀斑的——
就在自己的下巴上,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即便这个雀斑并不影响老子的英俊潇洒。说起来我只有和顾冰面对面、脸对脸,眼睛对眼睛时她才能看见我的雀斑。
她以为那是一只小咬正在撕咬我呢……
她伸出手,想帮我赶跑它,但是它坚定不移地存在着。
就用手去摸它,咦?它怎么还不动呢?呵呵,她终于明白了,它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雀斑!不是小咬。
在办公室里坐着,想着……
我心想,造型——老子还是要摆一摆的,对吧?初来咋到,无非是“待从头收拾旧山河”,现在这个时候说起来,我急需的就是:耐心!耐心!再耐心!
我坐着,自然就有人忌惮,自然就有人坐立不安。我分了神,就会有人架空老子,造成以后的所谓“惯例”!殊不知,一个单位一个集体抑或一个家庭都是有一些大家都不说心里都承认的惯例的,惯例的形成通常都是第一次。也即第一次成功了,那么第二次就会参照执行。
终于时间就到了晚上——机关快下班的时候。夏副局及时地来电话了。他热烈地说局里准备为我这个局长举办接风酒宴。接风酒宴?我一愣,出于礼貌,我说好啊,算是笑眯眯地答应了,可就在老子迈步欲去的时候,我又决定不去了。为啥?大家想啊?我们是一个局的,我是老大,局里举办接风酒宴——即便是为我举办也要先和老子汇报是不是?他一个副局已经定下来了,然后通知老子,这算啥?喔,妈的,他想先来一个“第一次”,为以后的事情形成一个“惯例”!这夏副局其心何其毒也!
故此,我心道,老子去个鸟啊?去了老子就上当了!妈的,老子玩死你!要知道,这个局里只有我是老大,我想哪样就哪样,老子就是要让他们明白,老子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
于是,我很客气地给夏副局打了电话,说自己突然地感到身体有点不太舒服,很难受,狠恶心,很不好,就决定不去了,对不住大家了,你们喝吧。尽情地喝!对了,你就代表我多喝几杯。
夏副局显然急了,他在电话里大叫,局长,那怎么行呢?大家都等着你主持工作呢,你来来就行了,好吗?我们不让你喝酒。
切,骗鬼呢,我来了——能不让我喝?妈的,这是在中国,有句老古话是怎么说的?杯杯先敬有权人,我是一局之长,座中权利我最大,只要我来,不喝醉还走得开吗?
我果断地挂掉了电话。老子不和你废话!我心道,你过去是部队的一个什么团长,老子过去也不含糊,前不久也叫团长,你是当兵的,老子是文化人,切!三个字:不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姥姥!
不一会儿,夏副局又打来了电话,哈哈,老子不接,狗日的怎么这么无趣?我继续摁掉了他的电话。我决定回玫瑰园了。
我背着手,度着方步,心情良好地走出本市社会事业局某区分局的大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