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在此吃东西,就已经是给他莫大的面子了!他居然还让她认舅母!
司绫衣委实觉得,这魔尊脸皮太厚!
“你让我叫我就叫!我跟你什么关系!”瞬时起身,挺胸抬头,表现的一点都不屈服。虽身处魔域,但该有的盛气架子,半分不能少!
魔尊背手重音,“我是你舅父!”
这个玩笑,怎么还越来越带劲!司绫衣别眸,冷哼,“笑话!我娘属狐狸!跟你这魔尊挂的哪门子亲戚!别在这里瞎认!免得让自己颜面扫地!”
“你这孩子!怎得如此无礼!”
旁侧勾眼,此音无疑是出自狐狸颜姿!这亲戚,倒是不认不对!可她偏偏投靠了魔尊!跟她那分不清黑白是非的爹爹一个样!
想一想,不认也罢!
“我的礼,只对家人朋友行之!你们~是敌人!”多年前的灭城,她虽未亲见,但也是对他仇怨深种。
霍景腾伸手拉袖,欲稳住她的性子。于此间,必须冷静,他这么莽撞的人,都知道闭而不言,静看状况,她怎就冲动了!
“衣衣!”
魔尊抬手一挡,示意颜姿退去。眸光闪闪,已是在她的脸上挪移不开。
“你,太像你的娘亲了!”
“我自然是像我娘的!这话还用你说吗?”别装的很亲似的,他们不熟!
若不是此刻身单力薄不能强攻,她非要同他拼个来回!打不过,也要膈应一下他!
“说吧!你把我抓来到底为了什么?如果只是让我见证你的婚宴仪式,我已经看到了!你可以放我们走了!”伶牙俐齿一番,就等着魔尊说些真正有用,她所爱听的话!
哪里晓得,竟是逢了他的虚情一笑。
“舅父把你接来,不止是想让你看舅父成亲!舅父,还要替你择良婿!”
久不落音的霍景腾,在听到此话后,立刻绷紧了眉处青筋。
司绫衣毫不领情瞥眼,“我已经嫁人了!不捞魔尊费心!”
“你嫁于谁!必须舅父说了算!”
霍景腾怒意的起了身子,亦是再难稳重的坐在位子上。此间白齿磨蹭,甚是愤激,“不知道什么叫做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门亲嘛!你是魔尊又当如何!”
“如何?自是拆开你们!”
霍景腾挥袖一甩,再无好气,“你这老魔物!自己刚成亲,见不得别人好是不是!”
哎呀呀……不知怎的,司绫衣竟有功夫在旁侧静瞧了起来!方才是谁,提醒她莫冲动!此刻,亦是稳重不来了吧!
霍景腾转瞬逢眸,薄唇微扯,媳妇都要被抢了!还稳重个什么!
梁子衿在旁一脸不解,抬眸晃晃不知如何!以为他们是生祭男女时,尚可替二人求情!此间,并不相识,还是莫要劝说了!
“总而言之,在这魔域,本尊说了算!”摇摇转身,摆起大袖,将眼神对上了自己最喜欢的手下。
云荒瞬时一惊,还未摸清状况。
“今日本尊大婚!待明日,依旧在此,为其魔将云荒办得婚宴!”
“……”
“哎呦!这还真是意料之外啊!”烬荒盘手挑眼,贺喜长兄,“倒是能让你如愿以偿了!”
“瞎点什么鸳鸯谱!依依是我媳妇,谁也抢不走!”
“你一尚在修行的小子,如何配得上衣衣!”魔尊对其冷言,眸中带戾。
“你……唔……”
魔尊果然阴狠,居然封了他的嗓音!霍景腾挣扎的扯动嘴唇,心头甚是着急!
禁他功法的岳丈大人此刻究竟是去了哪里!赶紧过来帮他解开!
“景腾!啊~”司绫衣本想细细瞧看于他,却被一处魔光紧紧缠绕,愣是生生的扯离了他的身边。
霍景腾捂着喉咙,扬臂抓去。奈何,只落了个空。脚下似被什么困住,根本抬不起步子。
烬荒阴笑阵阵,拉扯着司绫衣到了旁侧,而后侧眸提醒,“好好看住了你的媳妇!”
云荒并不想做此,会让她不开心的事!但眼下之状,他也身不由己!
“云荒,你放开我!我要去救景腾!”
“云荒,先带衣衣回去!”
魔尊落话,他不得不听,只得暂且拉着司绫衣离开。可她的句句哭喊之声,传至耳畔,亦是让他心口镇痛。
……
此刻的司慎已是到了魔窟之外,百里荒郊。算准了寻仙门尊会来,故而到此相迎!
飞身落至平地,无声的看尽来者。站于最前方的,他最为熟悉,乃是寻仙现任仙尊霍修翊!当年,他们也时常举杯畅谈,只是~在父亲的眼皮底下。
“司慎?”
他俩的性格并不相投,故而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情。如今,却偏偏成了亲家,最高兴的莫过于父辈!
只是他的父亲,已经不在了!
“你们来了!”
“你怎么在魔域?”
“我只是来带你们进入魔窟的!”至于其他,并不想多说。
反身迈步,欲前行带路,却又被霍修翊的声音一瞬叫住。
“你到底是如何入的魔域?”
他将思绪稍缓,依旧清冷的道着,“再问,我就不帮你们了!”
岳览星前行几步,至师弟旁侧,仅用眼神暗示了一番,而后便一同跟着司慎朝着魔窟踏去。
此次来,就是为了救出霍景腾和司绫衣。凡事,已此为先。
……
魔窟深处『寒栖洞』
南宫枭醉卧青璎棺木旁,悲痛的晃着身子。顷刻坐于冰冷的地上,瘫懒放纵,似在寻求一刻宽慰。
可这份宽慰,并不容易。
想要一瞬清醒的多看看她的容颜,又想一瞬不清醒的能够梦到她在身侧!
回忆当初,泪痕润染。
他还记得,那年入冬,他被村人遗弃,丢至荒郊河畔,是她途径,救得他的命!
睁开眼,看到她的那一刻,他便知~此生注定!
是他错了!
寻仙修行究竟为何?多年求功又是为何?让她误以错情移恋,才致她伤痛离去!此生种种,皆是他的错!
是他辜负了她!
“青璎!你放心!我定会将你复生!”眸中似有千重朦胧,瞬时挺起腰身,忽见前方行来一处红衣华裙,那姿态,轻盈飘逸,就如天上繁星滑落。点缀在他的周身,愈渐光亮!
“你怎么了?看上去如此悲伤?”俯身蹲下,甚是好奇的凝视。
南宫枭轻晃脑袋,静静听之。她的声音,就如一把寒冰利刃,无情的戳进了他的胸口。
这种感觉,他承受不了!
“为何,要背叛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