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腾拧眉一瞬,啧啧有声。就看着莫问一步一弯腰,一步一滴血,让他瞧的那叫一个疼。
实在见不得他的憨憨,便追上去,拉了一把。
"行了!你是嫌自己身上的血太多嘛!"这若真到处撒,片刻就得瘫地上。
"那该如何?不得血染红花嘛!"
"是血染红花没错!可你低下头好好看看!"
莫问呆愣,瞬时撇去目光。便看株株青叶红花,摆动润染。就像河流蔓延般,朝着远处伸张。
月光下,显得越发鲜艳。
"你不早说!"亏他还划了那么一道口子。
霍景腾拧眉无奈,"我懒得住你嘛!"
"你..."
"得了!赶紧包好!至于血嘛~出去以后多补几碗肘子就回来了!"言罢,便又转了身子,却瞧方才那桃花树下之像,已如轻烟条条,消失在了天边。
"景腾你看!滴下的血水,并未让周边所有的花苞开放。而是一方朵朵接连。"
"嗯!"霍景腾微微点头,"这就对了!这是在为我们指路呢!"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之前说什么了?"他不认!反正不管如何,他也是歪打正着,又破了一处渠境!"走吧!别发愣了!"摆摆袖衫,背过了手去。
在莫问还未寻思出如何接他的话,就先一刻行了步子。
走着走着,便入了另一处境像。
此间,甚为安静,没有任何声音传至。抬眼看看,头顶亦不为灼日,也没有圆月星辰。
倒是周身遮了好几重的浓雾,看不得太远的地方,仅能瞧清附近之像。然,附近空旷毫无杂物,连地上都是雪白一片。
"这又是哪?第五渠境?"莫问在旁追问。
"是!寓心镜!多年镇守寻仙之物。寓心不染镜中像,浮身上行通天明。"
"浮身上行?"经过前面几处渠境,莫问好似有些明白了。"意思是~我们要上去吗?"伸手指指,虽然顶处还是一片白雾。
"嗯!"
目光瞧去,瞬时看到前方浓雾中飘出了数颗透亮的水珠。然,那水珠~会不会太大了点?
"景腾!你看,那是什么东西?"
"快!寻一处水壁进去!"
"水壁?"莫问还在惊讶落声,身旁的霍景腾已是迅速的起了步子。
看着他先一刻,跳入了水珠中,莫问紧跟其后,也一个纵身之跃挤进了里面。
简直是奇观,竟是被一个巨大的水珠拖行而升!
莫问张圆了嘴巴,呆愣的看向周边。其余水珠,亦是颗颗上浮,直至顶处。
咚咚两声传入耳畔,还没看清楚是怎么个情况,就稳了身子,瞧着水壁爆开。
方才的顶,便是此刻的地。
遥看四周,依旧是白雾笼罩,只是越来越变了浅,而后逐渐退散。
前方落了一条隧道,霍景腾拧眉看去,似曾行过。
"哎!景腾你等等我!"莫问小跑几步,同他并肩,"这里是第六渠境吗?"
"应该不是!"
"不是?"八渠,不该为八处幻境吗?
霍景腾绷着脸颊,继续行步。目光仍投在前方,不曾挪移。
"八渠为五行法器所创。其余三处渠道,是行错路子,所制下的幻境!我们一路通畅,故此就遇不到后面三处。"
"原来如此!那我们是出来了?"莫问抬眼瞧看,此间道路狭窄,又不像是寻仙境地里的某处。"可这里又是哪呢?"
"禁闭室中的内室!"
"内室?"
"是当年云霄上仙关禁自己的地方!"
莫问听言点头,可说来奇怪!云霄上仙为何于禁闭室中还要建下一密室呢?
"景腾,你跟依依那日在禁闭室内消失,就是来了这吗?"
他静静地点了点头,此刻前方已落微光,应是到了所建内室。
室内摆设依旧整齐,却也仍是落着处处杂陈蛛网。
"云霄上仙,为何非要把自己困在这里?"一面看着室里的一切,一面感叹的道之。
莫问不知其因,然霍景腾似渐渐清楚了所有。
有些痛,可以遮掩。有些痛,却是无法隐去。
失去所爱,倍感痛苦。
唯有将自己困禁,才不会在众人面前显露。
依稀记得,那日,她在此处穿上了红色嫁衣。回眸一刻,轻姿甚美,只是他却不敢直视。
再次走到木桌前,翻开赤云霄当年所记,不禁感叹命运捉弄。
原来,从很久以前,他就喜欢她了。久到过了千年万年,久到隔了前尘相爱的过往。
"莫问!你可信前生今世。"
"什么意思?"他走近了些,站在他的旁侧,呆看着他手中的札册。"你的意思是说~你是云霄上仙的转世?"
"不仅如此,还有渠境之中,你所看到的那个姑娘!"
"你说的是凌乐瑶?"
"她应是依依的前身!"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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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司绫衣叫霍爷爷去大厅吃饭,忽见他整理行囊,似要出远门。那衣衫件数,可不仅一两件!
"霍爷爷,您这是要去哪?"
霍霆转身,"好多年没回寻仙境地看看了!再过几日便是七年一度的寻仙会,我想回去瞧瞧!看看我那许久未见的孙儿,是否能写入寻仙册!"
司绫衣深深叹息,行至旁边,侧身坐下。自己并不想在爷爷面前说霍景腾的不是,可照他多年贪玩的架势,必然是写不进的。
"你也别坐着了!跟爷爷一起回去看看吧!"
"..."她又一瞬深呼吸,这一口,要比方才长多了。眨眨眼睛,遮掩思绪,"我不去了!我还是留在镶灵城为爷爷好好盯着吧!"
"不是还有云荒嘛!你担什么忧!"
是啊!云荒乃是霍爷爷的得力手下。平日里亦是鞍前马后,管制的极好!何须她去指指点点!
手间一直握着杯子,似用指尖擦拭来去。可那杯身之上分明干净无垢,只是她这里稳不住,乱得慌。
"反正我不想回去!"这话说出的有些任性了!瞬时平缓情绪,慢慢寻落借口,"刚刚从青黎城回来,我这一路很累了!不想出门了!爷爷还是自己去吧!"
"你是不是和景腾闹别扭了?"从她回来的那日起,他就觉了不对!明明兄妹俩自小相伴,可偏偏甚少提及!
即便是他这做爷爷的有心问之,她也仅是几句搪塞。
这般看来,必是有事情!然这丫头向来嘴紧的很,愣是什么也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