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里坐了好一阵,才见汀兰抱着衣裳走来。她细皮嫩肉的模样,一看就知这两日吃睡美美!
亏了遇袭之时,她还想着帮她。
哼哼哼!好一股怒火从鼻尖喷出!
汀兰见她存了气,立刻快步走到了她的旁侧。
"少城主,您没事吧?"
"你说呢?"她这两年对她多好!可从没把她当成过丫鬟戏弄!她倒好,真真是被她惯坏了!
居然藏着霍爷爷一家,算计她!
"少城主!您的衣裳!"伸手递去。
司绫衣却仍是拧眉之状,未曾抬手,心里甚为窝痛,她这身边,就没一个知心的人了!
霍爹爹,凝禾母亲这样!白祁师姐也是这样!如今她也是这样!
霍爷爷她就不提了!那老头,她是惹不起了!
"你就没什么跟我说嘛!"怄气的扭扯小嘴,总该有个解释!
汀兰顷刻跪地,似是被她吓的软了腿。
"少城主,汀兰知错了!不该帮着小六一起听从老城主的吩咐,把你骗到寻仙来!"
"..."堵!堵的难受!不禁扬手捂了捂胸口。
"汀兰下次不敢了!一定事事站在少城主身边!"低眸落话,只等主子心软的扬声。奈何,却听不见一个音,她又不好抬起,便想着还有什么没有说清,"之后的事情,汀兰真的不知了!只晓得,被霍夫人所救。那会儿,少城主还在昏迷,霍夫人说,让我先到含章宫待着,我就看着她把少城主带走了。想来,她曾是少城主的娘亲,自然不会害少城主!"
是不会害她!但却给她下了套!
"行了!起来吧!"再多的气,也终是要冒一冒就散的!因为对方毕竟是家人!"你知道那个被抓的颜姿关在哪里了吗?"迷迷糊糊时,听凝禾母亲说她是她的姨母。
又是一段上一辈的恩怨情仇吗?
总想去问个明白。
"听说,是被关在寻仙地牢了!"
"寻仙地牢?"
...
霍景腾一路摆袖走至含章宫殿门前,不由得呼出一口大气。这会儿的小丫头应该是醒了吧!若不是刚刚被莫问拉了去,他早就回了自己的小院了。
莫问身为他的兄弟,必然会对所终结果感到高兴!而他的心里却是慌的!
不论尚卿凝当初做过什么,自己都为心甘情愿的入了她们的陷阱。
这怪不得别人,只能怨自己的心不够清澈!
渐渐地跨过门槛,行去小院。忽而瞧见凝禾母亲从左侧走来。
"你去哪了?怎么没在陪着依依?"
"我..."
"娘可告诉你!把依依给你寻回来,可不容易!你若自己不作为,以依依的性子是不会回头的!"
"娘,我知道!我本是想去跟卿凝说清楚!结果~她被叫去了四圣殿!"
"你都知道了?"瞧看儿子此刻的神色,自是一眼便知。
"娘,你是不是早就清楚?"
"总要你自己明了!"
霍景腾拧眉叹息,"想想从前的自己,真真是太傻了!"明明在很早的时候就喜欢她,竟是落了各种的庸人自扰!"我现在才清楚,为何当初见不得她去日昃堂找楚云天,那时,我会不自在!原本就是因为爱!可我,竟迟迟没想明白,还被卿凝轻而易举的说通了!躲着不去送她,还被颜姿算计,和卿凝稀里糊涂的定了婚约。"瞬时转过身子,眸中落慌难平,"娘,依依她..."
"娘跟你说过,只要你肯回头,就还不晚!依依的心向来软!亦是不会见你难过伤痛而不管!"
"我知道!所以这次,不管做什么,我都要把她留住。"
前院右侧,司绫衣已是静静地站于墙后许久。本想去寻仙地牢看看颜姿,却恰巧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原来,并不只有自己早早的将情愫深埋,他竟然也是如此!
只是,这样的知晓,又能如何呢?
前身哪一世,他们不是心如磐石,情深似海?
又有哪一次,举案齐眉,白首到老?
终归是一场梦,半生痴恋,半生相思。
与其饱受相思的痛苦,倒不如断了痴恋,唯愿对方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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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晌午之时,南宫枭才从卧房出来。迎了外面的凉风,不由得轻咳了两声。所谓修行中的能者,必然不会随随便便生得一些伤寒,他仅是忘不掉昨日被袭的那一掌,于心头的大气,还没能顺出。
走了几步,便坐在了石桌前。瞬时扬手拍打在了桌面。
这样的重击,让他的拳上落了红印,也让旁侧藏之许久的梁子衿心中一颤。
"出来!"南宫枭顷刻扬声,故作愤意的扭紧薄唇。
本以为是自己的女徒儿白祁,心里瞬时还生了些欣喜。
怎听,身后脚步静静,丝毫不像白祁那被抓现行后的踮踮之声。
南宫枭没有回头,仅是在心里存了疑惑。难不成,小丫头学乖了!知道她这师父受了重伤,不敢惹怒?
梁子衿就站在他的后方,手中剑柄紧握。未曾出音,就连呼吸都变了匀速安静。
南宫枭越发觉了奇怪,即便白祁学了乖,也不会这般迟迟不跑来坐下。
她可没那师父不言,她就不坐的规矩!自是从小被他给惯坏了!
"是不是又犯什么错了!站这么半天儿也不说话..."眸光顷刻回转,连带身子都跟着动了动。
只是这般,却停在半处,侧着身子,再未多移。亦是因为心中翻腾而起,竟要比方才还要意外。
梁子衿看着他将眸光逢来,本是期盼了很久的,可这一刻,却无比的伤疼。
他以为来看他的是谁?是他的好徒儿白祁吗?由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是她吗?
从昨日他受伤之后,她就一直落着担心,亦躲在他的院外担心了一夜!而他呢,竟从未想起过她?
"子衿?你怎么来了?"眸色一沉,瞬时低下,"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出现在日昃堂!正是日昃堂门徒归来休息的时候,万一被他们看到..."
"就说,是南宫师伯找子衿来询问颜姿的事!"她居然把借口都为他想好了!
而他,仅是听了以后,放松的吐了一口大气。
"这倒是个很好的说法!"
是知晓自己不会被门徒误会了?
究竟有没有,在意过她在身旁?
"既然,南宫师伯无事!亦没有什么好问的!那子衿就回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