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地请罪,才不让霍爹爹再低人一节!
"是我自己要出去的!我一时没禁住,贪玩了!请师伯责罚!"
"依依~"她看出了白祁师姐眼中的担心,抬起头冲她摇了摇。
心意已决,也免了霍爹爹不替儿子求情,却忍不住替女儿求情的桥段!
"没事!大哥陪着你!"
旁侧忽而传来声音。
霍依依凝眸转头,便见霍景腾瞬时跪在了她面前,就此,还不忘给她一个共患难的眼神。
谁稀罕跟他共患难!
分明是被他吞累的!
她冷冷扬起半边嘴角,有这一过,还真是谢谢他!
"就在我日昃堂禁闭室,好好思过几日吧!"南宫枭依如笑面虎,转之侧眸露齿,"念在他俩初犯!也没必要那么严苛!"
说得好听!
这架势,不就是为了让霍爹爹知他人情么!既惩罚了他们,又卖了好!
南宫师伯当真是位厉害的角色!
霍依依不禁抿着唇间,略显不悦。忽而感觉某人的手,已轻拍至她的手背。
"走吧!没事,有大哥在呢!"
呵呵呵,这瞬倒是挺称职!那会儿在市集上时,人跑哪里去了?
...
这『寻仙』的禁闭室可是够黑的!
抬眼看去,也就只能看到接连临室的小洞缝。圆圆的一个小口,应是有一个手臂的宽度。
她倚在墙边,本想并起双腿而坐,安静一会儿。却是没多久,便瞧了他的小脸应在了小洞缝上。
"依依~依依~"
"你想吓死人呀!能不能消停一会儿,我不想看你呀!"
"哥哥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这不是担心你怕黑吗!"
少来!这样的话,她听的太多了!
别过头去,不愿看他,亦是咬着薄唇狠狠的给了他一句,"黑都没你可怕!"
"依依~"
"诶?"这声,可不像是霍景腾的音色。
抬起头,朝着外面瞧了几眼。
瞬时心中欢悦,洞口处,正两个身影朝我这边走来。
"白祁师姐,云天哥哥,你们来看我呢!"赶忙起了身子,迎了去。
眼前虽隔着数条铁棍,依旧顽强的坚守。但好在缝隙不小,能够让她伸出小手,勾一勾白祁师姐的衣袖。
"饿了吧!我给你带了些点心!"
吃的!
抿抿唇间,摸摸小肚,还真是饿了。
"哇~好多吃的!我就知道白祁师姐最疼我了!"抬头嬉笑:"还有云天哥哥!简直是比亲哥哥还疼我!"这话明显是说给某人听的!
可惜她此刻,未能瞧见某人的表情,无奈的扯扯嘴角,呆呆地盯看她的背影。应是也觉了自己的过分,正站在原处,无声反省呢。
"依依,你在这里委屈几天,我和师姐一定会替你求情的!"
"没事的!你们别担心我!时常来看看我就行了!不就是关上七日,一眨眼就过去了!每日还能以抄写『寻仙』门规打发时间!我可以的!"
楚云天看着她,忽而浅笑的扬了扬嘴角。这些年,向来没什么事,能让她垂头,总是如此微微一笑,便无事了。
待他们离开,感觉身边越来越黑。
霍依依终是害怕的缩成了团。
"喂,害怕了吧!"
忽而听得耳畔之音,那简直是一件让人心慌恐惧的事!
她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正要往后退步。
"别怕,是大哥!"
手腕被他紧紧的一抓,转头才看清楚。
不禁怒吼的撅了小嘴,"你想吓死人啊!你是怎么过来的?"
"你哥我可是自小鼓捣机关锁扣,大到五行之法,小到开把铜锁...没有什么是哥哥办不到的!"
"..."瞬时勾起嫌弃的目光。
这家伙,又来了!这些年来,回回如此,她的耳朵都长茧子了!
然而,他根本瞧不清她的「嫌弃」。一因光线太暗,二因此刻太过自豪。
"这样的小禁闭室怎能拦得住我?"
"你居然说日昃堂的禁闭室小?若是被南宫师伯听到..."
"这不没有他么!"立马紧张的堵了嘴,再不多说,再不多说。
其实,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是瞧了几眼墙壁上的机关,便凭着感觉解开了!
"一会儿给你来个突袭!看你嘴硬!"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顷刻,盯看着她,扬了嘴角,"我就知道你心疼哥哥,还知道给我留点吃的!"
什么时候,瞄上的?她心里还纠结着要不要给他呢!
"我那哪里是为你留的,我是不太饿!"
"从小到大,你就是嘴硬!"他心里明白的,亦是比任何人都了解,瞬时低了头去,拿了一块糕点入手心,轻轻一小口,更是遮掩不住的露齿喜悦,"还是我最喜欢的蜜枣馅!"
他的笑容,总能感染到她。
瞧着他又自信满满的咬了一口。她的心,忽然就软了。对他的那些气,也随之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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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昃堂
白祁双手交握腹前,慢慢落步走进。
轻声唤了句,"师父~"
"祁儿,怎么还不睡呢?"不论对他人态度如何。面对她这徒儿,他总是这般温柔。
伸手将她拉过,满脸的宠溺,久久不散。
平日里几乎都是在绷着脸,只有见到她,他才会露出喜悦,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笑容都留给她一个人。
这一点,白祁也是感受的到的。
"依依真的是跟我一起出去的!师父能护我,也护下她吧!"大大胆子的扬了扬声。
"你还说!下次不准乱跑出去了!"怒气拧眉的侧了侧身子,但却未将她的小手放开,"至于霍依依,你就别去管了!你师叔这两个孩子就是惯的,是该好好教育教育!"
"可是,依依..."
"行了,快去休息吧!"
"师父~"
"去休息!"
"哦。"
无奈,只得转身退去。这次失败了,就等着云天来了,她想,如此轮番求情,师父应该会心软吧!
看着徒儿走远的背影,南宫枭忽而落了声声叹息,转瞬起了身子,背过手去,抬望天边。
每当月圆之夜,他都会一个人站在凌雪峰上仰望远方。
亦是思念心中故人。
世人皆说,『寻仙』之上,最为无情的便是他南宫枭。
却没有人能明白,他心里的那份苦痛。
月下奏乐,玉箫在手,别有一番意境。
片刻过后,却不知何人,在对面的崖上同自己对接音律。
已经有太多年了,多的他都不敢去数。自从她走后,便再无人能和他共奏一曲。
闭上双眼,静静的感受着这一刻。
不由得,于嘴边显了笑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