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倾儿将药换好,才嗔怪着看了一眼耶龙亿,“怎么可能不疼,难道这肉不是你身上的?”
“有你在,便不疼了。”耶龙亿轻轻笑道,而后便示意倾儿到他怀里,他将倾儿紧紧搂住,“有你在,怎么都好。”
“这一路都太荒凉,药材不足,故而要更为小心,莫要感染了。”倾儿还是不安地轻声道。
“嗯。”耶龙亿乖乖应了句。
倾儿听了,微微一笑,而后便伏在耶龙亿的肩上,伸出小手搂住耶龙亿的腰,“这场仗打完了,我们便安宁度日罢。”
“嗯。”耶龙亿又这样应了声,心里却在猜测那两位亲兵如今走到哪里?还有几日会到京城?科科葛领命之后,将与郑国士兵展开生死厮杀,会不会顺利擒了焕帝?
“你在敷衍我。”倾儿听得耶龙亿如此漫不经心的回答,便抬起头,不满地看着耶龙亿。
瞧着倾儿一脸的不悦,耶龙亿轻声笑了一下,继而伸出大手在倾儿的小脸儿上捏了一捏,“怎会是敷衍呢,待我们回了安国,便好生厮守,再不动干戈了。”
倾儿这才重新躺好,叹了口气,“好想勋儿跟泽儿啊。”
“莫急,再不久便可见到了。”耶龙亿听了,忙伸出手轻轻拍着倾儿的背,安慰道。
倾儿轻轻点点头,困意袭上来,便安心在耶龙亿的怀里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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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兵马不停蹄赶回京城,将耶龙亿的密旨传与科科葛。
科科葛听了,忙召集了部下来,商讨伐郑一事。并当即派了几名属下去探听敌营动向。
彼时焕帝已经离开京城,下的绝杀令,迟迟不见有人来通报结果,他的内心便隐隐有些不安,一离开京城,便暗地将别处士兵又往京城调遣了一些。
科科葛也并未闲着,一得到耶龙亿的密旨,他便派亲兵回安国调兵了。
得知焕帝已离开京城,科科葛便按兵不动,两日后,便探听到郑国有军队往京城而来的消息,科科葛听了,便命部下组织自己的军队撤出京城,扎营在城外。
并投书与郑国将军,京城已攻下,安国协助郑国攻打渤国便也圆满,是时候功成身退了。
郑国将军收到书信,吃了一惊,京城自然是兵家必争之地,他与焕帝当初也以为这京城必定是要分得安国一半,如今,安国却撤兵了。
郑国将军忙派人去打探其中内情,反馈回来的消息是:安国军队此次南征,损耗巨大,再则,大王耶龙亿已接回自己的王后,只想就此整歇,并不打算与郑国一争高低。
郑国将军听了此言,自然不能全然相信,便将此消息命人快马加鞭禀报于焕帝。
焕帝得了消息,也是一愣,觉得自己似乎是多虑了,如今安国军队从京城撤出,郑国便名正言顺地接手了整个京城的事务,真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耶龙亿啊耶龙亿,原来你也不过如此而已,为了一个女人,被我牵制着出兵,又为了一个女人,连斗志都短了。思及此,焕帝仰天长笑几声,自己真是高看了耶龙亿了,一时开怀,竟又命护卫们重返京城。
渤国的京城是焕帝的,渤国的大半个江山都是焕帝的,此刻他需要在京城举行一场昭告天下的仪式,以显君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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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的大部队用了两日才完全从京城撤了出去,并按照耶龙诚当初的嘱咐,撤退之时,连同温言的家人也一并都带离了京城。
科科葛又命人往官道上迎接耶龙亿,将耶龙亿一行带到新的驻扎地。
在耶龙亿一行回到新营地不久,焕帝也回到了京城。郑国军队在京城的主街道上列队欢迎自己的皇上,连京城的老百姓也被迫欢呼迎接自己的新帝,亡国之民,没有尊严可言。
夏至倾回到扎营地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见了至善。
新营地里,至善住的是科科葛的大帐,夏至倾去的时候,至善正在费劲地为科科葛缝补衣裳。
“想不到至善如今也会缝衣裳了?”一进了大帐,夏至倾便打趣道。
至善见是堂姐夏至倾,喜得忙从床边起身,“堂姐,你回来啦?”而后又拉着夏至倾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堂姐,你可瘦多啦,这么多日子,一定想极了姐夫大王罢?”
“都过去了,不提也罢。”听到至善提起这些事,夏至倾轻笑着一声,而后又道:“倒是你,简直比从前判若两人了,如今怎的这般贤惠呢?”
“营地物资匮乏,无法及时更换新衣,我不能为科科葛做别的,帮他缝缝补补还是可以的,只不过,我的针脚实在太丑啦。”至善说着,将手里自己缝过的地方拿给夏至倾看。
夏至倾看了一眼,笑道:“再丑,科科葛也是喜欢的。”
至善听了,便低头喜滋滋地一笑。
而耶龙亿,到了营地的第一件事,便是召见科科葛与卓恭及几位军中重臣,商讨的自然是如何击败郑国军队。
得知焕帝本以离开京城,却又复还,耶龙亿不由得冷笑一声:“看来命数如此,我们便来个瓮中捉鳖罢。”
科科葛等人听了,皆心领神会地一笑。
夜里,科科葛亲自将耶龙亿送回宫帐,耶龙亿的腿部受伤,因伤势并未痊愈,故而走起路来还是有些不便。
夏至倾在宫帐里听到帐外的动静,便忙出去,从科科葛手中扶过耶龙亿。
“王后安好。”见了夏至倾,科科葛的心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愫,却还是不动声色地问安道。
“莫要多礼,夜深了,快回去歇着罢,至善在等你呢。”夏至倾对科科葛笑着道,如今科科葛的身份又是不同了,他是至善的夫君,也便算得上是自己的妹夫了。
听到至善的名字,耶龙亿也不禁笑了笑,回头对科科葛道:“按汉人的说法,如今你我倒是连襟了。”
科科葛听了,忙微微颔首,低声道:“属下不敢。”
科科葛性子秉直认真,连个玩笑都开不得,耶龙亿也便不再说甚么,只道:“好了,回去歇着罢。”
言毕,便在倾儿的搀扶下,转身进了宫帐。
换药时,耶龙亿眼见着自己的伤口已经大好了,不禁道:“伤口都愈合了,为何走路还如此不得劲?倾儿,我会不会跛了?”
闻听此言,倾儿一笑:“不会,伤口愈合了,但走路总还要段时日才能如前。”眼见着耶龙亿点了点头,倾儿又道:“便是跛了也无妨,我又不会嫌弃你。”
耶龙亿听了,也是一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倾儿去浸湿了汗巾,转身帮他擦拭身体。自腿负伤,无法冲凉,一直都是倾儿帮他净身的,他很享受这样的时刻,倾儿温软的小手,一只按在他的身上,一只轻轻地推着汗巾,尽管做了这么久的夫妻,每次擦到腹部,倾儿依旧会小脸微微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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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番又是如此,耶龙亿半倚在床头,见了倾儿娇羞的模样,便忍不住逗她一逗,她将倾儿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腹部,低声对倾儿道:“它可是寂寞了很久了。”
倾儿闻言,杏目一挑,娇嗔道:“真不知羞。”
“你可知这大半年的时光,对一个空床的盛年男子意味着甚么?嗯?”耶龙亿说着,便忍不住将倾儿拉进自己的怀里。
倾儿顾忌着耶龙亿的腿伤,不敢乱动,只好老老实实地趴在耶龙亿的身上,小腹处立刻感觉到了耶龙亿昂扬的变化。
“耶龙亿,你还受着伤呢……”倾儿忙紧张地提醒道。
“无妨,我无法动,但是倾儿,你可以动……”耶龙亿在倾儿耳边低声说着,顺势轻轻咬住倾儿的耳垂,用舌头轻轻扫了一下。
倾儿只觉得自己的脸颊似被火烧一般,她伸出小手在耶龙亿的胸膛上捶了一下,“你这个人真是色。”
话虽如此,倾儿到底是心疼耶龙亿的,这么多个孤寂的日日夜夜,她能想到他的煎熬,作为一个大王,他原本可以三千佳丽,原本可以左拥右抱,但却为了自己,宁愿孤枕空夜,便是为了这份深情,她也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
何况是床笫之欢,他们之间,早已水乳交融默契之至。
于是,倾儿俯身吻上耶龙亿的嘴唇,两只小手撑在耶龙亿的胸前,坐在耶龙亿的身上,不一会儿便累的汗流浃背。
一场欢爱结束,倾儿瘫在耶龙亿的身上,久久喘息着。
耶龙亿伸出大手抚摸着倾儿的长发,“累到了罢?”
倾儿苦着小脸点点头,而后望着耶龙亿道:“耶龙亿,我原来并不知,这个……是这样累。”
耶龙亿听了这话,忍不住开怀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捏着倾儿的下巴道:“便只有累吗?倾儿,我却十分受用呢。”
倾儿听了,眉眼一低,在耶龙亿耳边轻声道:“嗯,我也十分受用。”
此言一出,耶龙亿便将倾儿按在怀里,叹道:“倾儿,你怎会如此惹人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