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闯花魁的厢房?”董尧尧厉声叱道。
“花魁?”曹草直觉语尾轻扬发问,但听在董尧尧的耳内却有种讽刺的意味。
“那当然……”迟早会是的!哼!
“哦,原来是清灵姑娘,在下失礼了!”曹草抱拳作揖道,眸内闪过一丝狡黠。
“你……”董尧尧气得玉手颤抖,因为醉月楼目前的花魁正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长相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的花清灵。而她妩媚妖娆的董尧尧最多只能排第二,不,最近又有几个姑娘超过她了,啊啊啊,想想就可气啊!
曹草将董尧尧生气扭曲的表情看在眼里,唇角微勾,继而走出阴影地带,光明正大地站到董尧尧的面前,说道:“抱歉,在下失礼了,尧尧姑娘!”
闻言,董尧尧愈发气得美眸圆瞠:“你……”居然敢奚落她!
“尧尧姑娘莫生气,在下其实想问姑娘,你是真的想赢得花魁这个头衔吗?”曹草突然压低嗓音问道,眼瞳在晕黄灯光下明亮得仿佛能够看穿他人心底最隐秘的一角,眼神内有着万事底定的自信与泰然,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相信她。
“你的条件是?”董尧尧同样压低嗓音道。
“尧尧姑娘果然冰雪聪慧!跟你合作果然是明智的选择!”曹草不忘适时地美言几句,而后微微一笑道,“稍等一下!”
“咻”,那黛色身影一闪自窗户口消失,不多久就见那黛色身影又再次出现,此次还背了个脸肿如猪的男人上来。
“你这是做什么?”董尧尧不悦了,因为她见曹草居然在脱那个猪脸男人的衣服。
“放心,我才不会要姑娘你与这畜生做肌肤间的亲密接触,我只是需要姑娘在赢得花魁后喊上那么一嗓子!”
曹草不以为意地说道,此刻,她已经扒光了那个被她打成猪脸昏死过去的江豹的衣服,利落地用他的衣服将他的手脚捆住。
董尧尧蹙着柳眉,狐疑地看着曹草的举动。
“有抹布吗?”曹草问。
“咦?”董尧尧不明白了,“要那东西做什么?”
“塞他的嘴!”曹草阴险地说道,“愈脏的布愈好!”
闻言,董尧尧兴奋地右手握拳在左掌之上一击,说道:“凤儿,将我之前用过的还未来得及扔掉的月事布拿来!”
“咦……是!”凤儿明显见到董尧尧兴奋地眼冒精光,小心脏登时便突突直跳,暗自嘀咕道,姑娘她没事吧!
曹草一听,暗自咂舌,没想到董尧尧比自己还狠!
月事布塞进江豹的嘴巴里,曹草和董尧尧均像抽了风似地咯咯直笑,一旁的凤儿愈发不安起来,姑娘她真的没事吗?
曹草将五花八绑的赤条条的江豹踢进了董尧尧的床底下,估摸他一两个时辰内是不会醒来的。
“咳,说吧。”董尧尧止住笑,突然眼神一凛,冷声道,“你要怎么帮我,姑娘?”
姑娘?凤儿一惊,下意识地看向身着男装,胸前一马平川的曹草。
曹草亦是一怔,随即便咧开一口灿笑,答非所问道:“外头那些男人果然都瞎了眼了,尧尧姑娘如此冰雪聪明,当个花魁绰绰有余!”
“你少拍姑娘我马屁,姑娘我接触过的男人比你吃过的米还多,怎会不晓得你是男是女?”董尧尧一挺傲人的胸部,曹草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喉咙内咕噜了一下。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计划一下接下来要表演的内容吧!”曹草郑重地握住董尧尧的玉手,表情严肃道。
醉月楼一楼大堂内,临时搭建起的舞台周围已然聚拢了从四面八方前来观看表演的男人。自二楼望下去,人头攒动,鱼龙混杂的男人的脸此刻竟有着大一统的类似神情,那就是色与欲。
红灯下,喧嚣声如沸腾的油锅一般,使得醉月楼内热气如浪澎湃,蒸腾得每个人的脸都带着不正常的红色油光,呼出的气息污浊黏腻。
鲍羽带着四名镖局的弟兄守在舞台四周,以防有人滋事生非。
二楼某处专为贵人设立的看台上垂着轻纱珠帘,里头隐隐可见到有人影攒动。
醉月楼的老鸨,年龄不详,姓氏不详,人称婉姨,是个身材圆滚,模样颇周正的妇人,这场花魁竞选赛便由她一手包办,主持者则是她的心腹,人称毛爷的一个中年男人。
第一个上场表演的是最近一月在楼内的指名次数排第四的如月姑娘。小家碧玉型的如月,一袭洁白轻纱加身,莲步婀娜,犹抱琵琶半遮面地一上场,楼内便掀起一阵热切的欢呼声。
如月弹奏的琵琶在楼内的姑娘中是数一数二的,一曲清泉叮咚,清新悠扬,登时让楼内的热燥气息减去一半,此曲赢得了那些以才子自诩的翩翩公子的赞赏,就连那些脑满肠肥的色胚也不禁收敛了脸上那露骨的龌龊心思。
董尧尧扒着门缝向楼下看,一脸的嫉妒加不服:“嘁,都沦落这等风尘场所了,还扮什么小家碧玉装什么纯?虚伪!她弹清泉叮咚,姑娘我就弹大浪涛涛,波涛汹涌,黄沙滚滚,淹死那帮穷酸的才子佳人!”
曹草一边裁剪衣服,一边听着董尧尧不满的抱怨声,嘴角莞尔。
之前她揍昏了欲行向她施暴的江豹,正想着该如何进一步处置那厮时,不经意间听到了董尧尧的琴音,继而是她那颇有些脱线的自语声,于是曹草决定找她帮忙。
与董尧尧接触愈多,曹草就愈是觉得她其实还满有趣的,很难想象**内的一名接客女子还能像她这般活力充沛,行事率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