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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四章

  第四章

  四周静悄悄的, 不远处的池子里还种植着一株耀眼的红莲, 慵懒的盛开,远处看便犹如一团火焰那般。

  殷牧悠的脑子里浮现些许记忆,这株红莲的品种,和尧寒那个世界的存正堂的一模一样。

  “你喜欢这个?”

  殷牧悠这才回过神来, 脸上露出难看的笑容:“只是以前看见过。”

  “魔主需要服用丹药,其中一味便是它。”

  愈微走了过去,趴在池边摘下一朵。他长长的袖子都落入水面,随着他的动作,搅起一圈圈的涟漪。

  红莲很快便摘到, 他递到了殷牧悠手中:“给。”

  殷牧悠接过了他手中的红莲, 仔细端详了许久, 真是越看越像。

  殊不知他沉思的时候, 愈微已将他的神色尽数收于眼中, 红莲似火, 同他皎白的肌肤四相辉映, 目光微微涣散, 仿佛笼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苍白却妖娆。

  愈微看得入了神,喉头滚动了两下。

  真奇怪,分明自己在记忆世界里的时候, 也曾和殷牧悠交过手,对他只怀有那些负面情绪。

  而到了真实的世界里来,殷牧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美得惊人。

  该死的,不能再沉溺下去了。

  “这红莲本不适合长在极北, 还是我费尽心血在一个秘境挖了出来,又不断加固这里面的阵法,才令它存活了。”

  殷牧悠朝四周望去,能开辟这样一个小天地,想必愈微动了不少心思。

  “你颇为精通阵法?”

  愈微笑容凝滞:“我是医修,又不是阵修,无非是因为要管这些药材,才被逼无奈学了一些。”

  殷牧悠也是多嘴问了一句,没想到愈微还上心了。

  他笑了笑:“我认识的精通阵法的人不多,若有机会,定向你指教。”

  “……好。”

  见他似乎真的没做联想,愈微松了口气。

  毕竟当初在存正堂的那一战,自己小露了一手布阵,看来他还没察觉。

  在这里休息了一会儿,方才不快之事也渐渐被殷牧悠抛诸脑后。

  等回去之后,天色都已经彻底暗淡下来了。

  夜晚的极北更显孤寥,若非外面的护宫大阵泛着幽深的蓝光,外面便只剩下阒黑,无星无月,只有寒风在耳旁的呼啸声。

  “等明天早上,咱们也就熬到头了,大战在即,我才不想在这里看门。”

  “哪儿是什么看门?分明是守着里面那位。”

  “哼,照阳山的人就这么了不起吗?我才不屑呢!”

  “还别说,现在整个玄阳大陆,皆对他们十分敬畏。毕竟那可是从大世界里退回玄阳大陆的人,实力深不可测。”

  “可里面那位还是照阳山少主呢,怎么不见得实力有多好?我看那群人都是浪得虚名,否则怎么会从大世界回到玄阳大陆?”

  这两人的想法,也是整个极北大部分人的想法。

  不过说起来,他还真是不走运。

  照阳山的少主倘若去了玄阳大陆其他地方,都会有一群人跪舔。

  冰宫的人虽然不敢对殷牧悠不敬,但崇武的他们私下对照阳山的不满已经许久了,尤其是厉靖言还被照阳山的人用阵法困过一段时间,这积怨就更深了。

  殷牧悠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这些声音。

  一只发着微光的彩蝶从窗外飞了进来:“小猫薄荷~小猫薄荷~”

  殷牧悠嘟囔了几声:“说了别用这个名字叫我。”

  他听出了这是梧玄的声音,瞬间就清醒过来了,立马从床上坐起身来。

  屋子里不见一丝光亮,唯一的光便是从彩蝶身上发出来的。

  殷牧悠摊平了手,令彩蝶停驻在自己的掌心:“梧玄?”

  “是我。”

  他结结巴巴的说:“你怎么来了。”

  “我分割了一缕神识放在这法器上面,通过术法传送到极北的,你还顺利吗?”

  “你这么担心我啊。”

  梧玄:“……”

  他慌里慌张的解释:“我见过厉靖言的冷酷,你临走前我都放出话来了,你到底是我照阳山的少主,万一被人欺负了,还以为我们没本事呢!”

  殷牧悠眼眸弯起:“梧玄,我还一直没问过你,你的本体是什么呢?”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不是说了要罩着我吗?总得问问清楚吧。”

  梧玄语气里带着得意:“我是万年梧桐成精,凤凰栖梧听过吗?就是当初凤凰栖息的那一颗。”

  殷牧悠睁大了眼,完全没想到梧玄会这么厉害。

  “怎么了?”

  “大佬!你给我个大腿抱抱!”

  梧玄笑意更深,之前从来没有为自己的修为感到自豪,然而殷牧悠这态度,瞬间令他得意洋洋:“随便你抱,你在极北胡作非为都没事,用不着受那只凶兽的气!”

  殷牧悠眼神一亮:“就等你说这话了!”

  梧玄心里一咯噔,刚才那句话只是顺口说出来的,没想到殷牧悠还真的应下去了。

  他全盛的时候当然和厉靖言不分伯仲,但率领草木之灵来了玄阳大陆,这些年又一直在帮殷牧悠输送灵气,修为都倒退了。

  梧玄急忙问:“你打算做什么?”

  “你给了我信心和勇气!我当然要大闹一场了!”

  梧玄立马噎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两人的通讯就被掐断。

  他做出了一个尔康手,冷汗瞬间流了出来。

  就不该说什么大话。

  这株猫薄荷,他又打算做什么啊?

  “不行,得给他找个帮手……”梧玄在嘴里喃喃的念了几句,“极北……对了,鲛人一族好像离那儿最近!”

  而这一边,殷牧悠之所以掐断了通讯,是因为见到了曲明。

  外面已经彻底亮开了,不再像夜晚那样黑暗。

  曲明从外面走了进来,穿着一身骚包的金色衣衫,腰间还挂着一个酒葫芦,就连雷灵鞭也没拿出来。

  “你怎么来了?”

  “那日我问过了魔主,他寻你来不是为了牵制照阳山。”

  “我早就说过了,是你自己胡思乱想。”

  曲明欲言又止:“你和魔主……”

  殷牧悠哼了一声:“我和你的赌约,我自然会证明给你看,不是还有几天吗?你就急了?”

  “我不是问赌约的事。”曲明从来都活得肆意洒脱,而如今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殷牧悠可不管这么多,反正有梧玄给他撑腰。

  不怕!

  “我来你们冰宫到底是阶下囚还是贵客?”

  曲明皱眉:“当然是贵客。”

  “那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贵客的?门口还有两个人监视我?”

  曲明一时哑然:“那你想怎么样?”

  “你们魔主来了极北之后,应该有很多人给他送什么鼎炉之类的吧,你去给我送两个过来。”

  曲明:“……”

  “我喜欢男人,别找错了。”

  曲明:“……”

  他以为自己来这里是游玩的?还找两个鼎炉?

  之前是谁大言不惭的说要让魔主爱上他!

  曲明涨红了脸,眼眶赤红的望向了他:“你说的是真的?如果赌约输了,你就得听我处置了!”

  殷牧悠背过他去:“是你们魔主负我,我寻欢作乐又怎么了?”

  原来是在赌气?

  自从见面之后,魔主的确有意躲着他,两人连面儿都见不上,何谈爱上了。

  曲明猜测,是和魔主失去的那段记忆有关。

  殷牧悠在这个时候赌气,魔主又不待见他。等十天一过,自己正好坐收渔翁之利,这可是照阳山的少主,能利用的地方多了去了。

  曲明脑子清醒了起来,觉得局面于他大好。

  “好,我便给你找几个过来。”

  等屋子里仅剩下殷牧悠一人,他的肩膀耸动,才低声笑了出来。

  他就不信厉靖言不来见他。

  地球的修炼功法,和玄阳大陆的修炼功法很多地方不一样。殷牧悠最拿手的,便是探测灵息。

  自从曲明走进来之后,他周围就来了许多人。

  殷牧悠猜测,这是厉靖言派来的。

  那么多监视他的人,他就不信消息传不到厉靖言那里去!

  人都见不到,怎么赢了那个赌约?

  殷牧悠也不想主动凑上去,厉靖言本来就让他滚了,自己再这么凑上去,就连尊严也没了。

  当然是,逼他来见自己。

  当厉靖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正在同愈微议事。

  他虽然是个医修,又每月送丹药过来,但到底不是他专门做这个的,另有其他职务。

  听到殷牧悠在寻欢作乐四个字的时候,厉靖言脸都阴沉了。

  “那位还说……四方各地给魔主送了那么多鼎炉,魔主不享用,他就笑纳了……”

  厉靖言硬生生给捏碎了一个防护玉佩。

  手上的东西,瞬间成了粉末:“照阳山的人还真是厚脸皮。”

  “这……也是曲明大人进去之后,那位才突然找曲明大人要了人,也不知他们都谈了什么。”

  厉靖言那狭长的凤眸里浮现不悦:“他要怎么样都行,以后不准再同我汇报这些事。”

  “是。”

  厉靖言看向愈微:“继续吧,你方才想跟我禀报什么?”

  愈微笑得温软:“魔主要不去看看他?”

  “……说了他同我并无干系。”

  “魔主的病……不正是得让他背叛,从而刺激几个独立的人格吗?上次魔主那样的态度,兴许让他死了心,正做着魔主吩咐的事情呢。”

  厉靖言呼吸一窒:“他竟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说完,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妥。

  他答应得这么容易,自己该欣喜才是!

  愈微垂下眼眸:“以属下看来,他生性温柔也薄凉,唯有对待自己喜爱之人才会全心全意。当他这么做的时候,便代表……”

  “代表什么?”

  愈微抬起眸,繁复的广袖遮挡住了他冰冷的眸光:“他开始对魔主薄凉起来了,代表……他对魔主死了心。”

  愈微的话,令厉靖言心脏犹如插入了一把刀,渐渐疼了起来。

  他的确没了记忆,在殷牧悠来之前,也是打算利用他让自己的人格合一。

  然而真的见了他之后,这样的想法反而没有那样强烈了,甚至于他托愈微炼制的毒丹,都没往殷牧悠身上使。

  此时此刻,厉靖言越发心绪难平。

  “魔主要不要去看看他?”

  愈微一句话,问到了厉靖言心坎儿上。

  “去了有何用?”

  “兴许见了他,会有其他几个人格出现,令他们痛不欲生的时候,就能收复回来了。”

  厉靖言眉头紧皱,终于点了下头。

  愈微笑容里染上了黑暗,那另外四个人格发疯,厉靖言就不会发疯了吗?

  天真。

  外面的风雪越发的大了,呼啸的风卷起了寒意,枯黄的树枝也被凝固成冰,水洼沟壑被雪所积压抚平。

  厉靖言的心也染上了风雪那般,寒气直冲心底。

  等走到屋外,里面一阵笑声传出。

  从缝隙之中,他见到里面冒着白色的雾气,是从里屋的温泉传来的。

  “这法器放于底部,就能充作源源不绝的温泉水了。”

  殷牧悠长得极美,又是照阳山出来的,除了极北那群人看不惯他,自然而然有许多人想巴结。

  那两个鼎炉卖力讨好,一个把酒盏喂到了他的唇边,另一个在给他捏肩。

  他的唇因为喝了酒,沾染了水渍,连苍白也尽数褪去,泛着淡淡的薄红。酒喝得有些多了,殷牧悠不醉也真醉了,脸颊被升腾的热气蒸出了些许红色,直蔓延到皎白优雅的脖颈处,没入到衣衫里面。

  这等容姿,那两人早就看得愣了神。

  尤其是其中还有只猫成精的,早已经对他垂涎三尺。

  他本在给殷牧悠捏着肩,手便渐渐伸到了衣衫里面去。殷牧悠打了个酒嗝,迷迷糊糊的问:“你在做什么?”

  那人轻笑着:“自然是服侍少主啊。”

  殷牧悠未能明白他的暗示,明明只打算做戏的,可酒喝得太多了,脑子也变得混沌了起来。

  他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朝后走去:“不,不用……”

  那人怎么肯放过他?

  他也立马站了起来,一步步朝殷牧悠靠近:“不是少主唤我们过来的吗?如今该做正事儿了。”

  殷牧悠脚底一打滑,便摔入了水中,池水瞬间把他的身上打湿,胸膛泄露出一片诱人的风光。

  这下子,他脑子才清醒了过来。

  殷牧悠心里一咯噔,戏做了这么久,厉靖言怎么还没来呢?

  还有着两个鼎炉是肿么回事?一点儿都没鼎炉的安分,还这么强势!

  这和他的计划可完全不一样。

  “少主,你身上的衣衫都湿了呢,快脱下来。”

  殷牧悠吓得腿发虚,连忙说:“你别过来!”

  “不过来怎么伺候你呀?”

  殷牧悠欲哭无泪,就差一句你再过来我就喊了!这群强势的鼎炉,他一点儿都不喜欢!

  正当此时,厉靖言终于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愈微。

  见这一幕,两个人脸上都出现了一丝裂痕。

  这群庸脂俗粉,也敢肖想殷牧悠?

  “都滚出去。”

  一看到厉靖言,方才还对殷牧悠垂涎三尺的那人,瞬间就发了抖,死死的把头给低了下去。

  他被送给厉靖言之后,第一次看见厉靖言后,就被吓得脸色泛白。

  这样的人,他是打死不敢用学过的手段去勾引的。

  到底是自己的命重要些。

  今日曲明大人过来点了他去服侍照阳山少主,他本也以为那人是如厉靖言一样的狠角色。没想到过来看了之后,才惊为天人。

  他被送来之前,是被调/教过的,不敢起什么歪心思。

  可殷牧悠喝酒之前还如高岭之花一般,显得清冷极了。等沾了酒,这朵花便仿佛从云端落下,跌到了自己手中,任何人也抵抗不了这样的诱惑。

  只要做了他的人,就有了照阳山的势力作为依傍,这样的美人儿,让他做鼎炉他都心甘情愿。

  可越是接近,他心里这点儿想法便越是改变。

  就连心里都被他给勾起了痒意,渐渐的动作也就放肆了。

  他是被培养成了鼎炉,但也是个男人,若把这样的人压在身下,只要一想想,心里就生出了些快/感。

  等他要动手的时候,却看到了厉靖言进来此地,便瞬间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还杵着?是不想要你们的小命了吗?”愈微笑着发了话,可他却从那眼神里看到了冰冷。

  这位医修大人,是极北出了名的脾气温软好欺负。

  他飞快的离开了此地,再也不敢久留。

  愈微走到池边,从芥子空间里拿出了一件披风,披在了殷牧悠深深:“别冻着了,极北可不比照阳山。”

  “愈、愈微?”

  “嗯?”愈微仍带着笑容看他。

  殷牧悠脑子一团浆糊,从池子里走出来,身上还带着酒气。

  这味道,差点熏得他快要把持不住。

  一株喝了酒,摇摇晃晃,连鼎炉都敢对他下手的猫薄荷,如果不是他和魔主过来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愈微心里莫名烦躁。

  殷牧悠也真是的,喊什么鼎炉?要逼魔主过来见他,找自己不就好了?

  看到刚才那个局面,到底是别人上他,还是他上别人?

  那边的厉靖言低下了头,任谁也看不出他的表情。

  “愈微,你出去。”

  “魔主?”

  “出去!”

  愈微只好叹了口气,径直的离开了此地。

  和厉靖言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的眼瞳瞬间一变,才发现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厉靖言了。他能分得清,是因为自己曾在记忆世界里,和他交过手。

  是顾翊秋。

  可愈微却不敢多做停留,害怕被他察觉这具身体已经被他夺舍。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殷牧悠和顾翊秋两人。

  他走了过去,低声咬牙:“如果我没来,你就要被那鼎炉生吞活剥了。”

  “胡说,我哪有这么弱?”

  “还嘴硬?”顾翊秋拔高了声线,抓住了殷牧悠的手。

  殷牧悠朝前倾倒,眼看着就要摔倒,还好被顾翊秋给扶住。

  他还没来得及对顾翊秋多说什么,顾翊秋的手就打在了他的屁/股上。

  殷牧悠涨红了脸:“你再打试试?”

  顾翊秋硬着心肠,又给打了好几下。

  天知道他多么害怕,多么担心,在这具身体醒来后,他便小心翼翼的隐藏起自己,充当极北的魔主。毕竟顾翊秋在之前有过这样的经历,以为只会是暂时的。

  只是这五年来,他却异常想念殷牧悠,这思念没有一刻停止过。

  他出现的时间不长,又担心暴露,还一度以为殷牧悠已经死了,受尽了万般的痛苦。

  谁知道一睁开眼,就看到他差点给自己戴了绿油油的帽子。

  能不生气?

  顾翊秋一想起这些,手上的力道就更用力了。

  殷牧悠还真被打疼了,可令他感到更不适的是这个姿势,以及对方竟然打他屁/股。

  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豆大的泪水直往下掉,眼眶都红了一圈,语气里带着小小的颤音:“你竟然打我?”

  听他这么委屈,顾翊秋也着急了,他刚才只是太懊恼了。

  “……是不是疼了?”

  媳妇儿生气了,这还怎么得了?

  刚想着怎么道歉呢,殷牧悠就挣扎着起身,羞愤至极的指控着:“你打我的脸都不能打我的屁/股!”

  顾翊秋:“……”炸毛点在这儿?

  末了,对方还要补充一句:“厉靖言,你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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