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然一点都没有帮忙的意思，反而是一直说着神是如何的卑劣，这很难让白如意不做出一些联想。
“前辈，您是否在第五层遇到了什么事了？”白如意开口打断了道自然的话。
道自然瞬间沉默，但那表情已经告诉白如意，道自然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
看着白如意怀疑的眼神，道自然只得开口道：“那小子野心很大，神堕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还是不要打断他的好事。”
“是他自己的选择？”白如意看向那个黑色的巨蛋，想起洛祁从始至终都很平静，道自然的话似乎挺有道理。
道自然说道：“只要他能够在神堕之中保存身体，那时候，为神为魔都是一念之间的事情，这听起来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提升，但兼具神魔两系法术，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优势，至少在魔界，不用担心神魂被魔力侵染。”
白如意心念一动问道：“那是不是说，那时候他也不会受仙灵力的影响，进入第五层也不会再被打回来？”
道自然点头道：“这应该一部分理由，至于是否有其他的目的，也只有那小子自己知道。”
白如意嗯了一声，片刻之后，又开口问起了道自然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那就是他在第五层到底遇到了什么。
道自然见白如意又将话题饶了回来，叹了一口气，说了实情，“第五层的老家伙，叫做神皇，是上古时期的天帝，其身已经陨灭，第五层的仙灵力便是他的神躯所化。”
“神死了？”白如意惊讶道。
道自然眼神有些莫名的忧伤，“确实是死了，这是我们的宿命，就连你那先辈，最后的结果，也是成为封印力量的一部分。”
只是，白如意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宿命，只要活着，便会有法子，“怎样才能够让你们得到自由？”
道自然道：“除非万鬼灭绝，或者得以解脱，万鬼封印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
“有人能做到此事？”白如意问道。
道自然摇头道：“至少，如今的六界没有任何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后土娘娘散尽修为才只能够将他们封印。”
白如意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静静等待这洛祁的变化。
在中途白如意想起了被血魔王夺走的东西，便将其事告知了道自然。不过道自然的反应却十分平淡，血魔王这样的小辈，似乎并没有被他放在眼中。
第四层，并没有昼夜的更迭，整片大地都是一片死寂，按照道自然的说法，每一层的景象都是守卫者在这一层的心灵投影。
守卫者心里想的是什么，便会具现化出什么。第一层，佛有佛塔，第二层，人有旷野千里，第三层，妖孤寂，便造就了狐妖之城。
而第四层，对于魔而言，便是无尽地破坏。
虽然天界的手段有时候看起来十分酷烈，但在遏制魔族这一方面，确实做得不错，白如意在人间游历过，自然知道魔族，大多数肆意放纵自己欲望的状态，如果放任其进入人界，对于人界确实一种灾难。
咔咔咔，如同鸟破壳一般的响声，白如意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黑色的巨卵已经破裂，而洛祁虚空浮立，眼中的疯狂之色已经褪去，但那眼神中却有漠视一切的冰冷，这让白如意很不喜欢。
倒是道自然先走了上去，围着洛祁转了一圈，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之声。
“前辈意欲何为？”洛祁缓缓开口，声音中不带杀气，甚至不带一丝烟火气，此时的洛祁比白如意见过的任何神都要像神。
道自然回答道：“很少见上神神堕，所以有些好奇，能将你的手给我吗？”
洛祁用一双冰冷的眸子看了白如意一眼，而后回转过来，朝着道自然伸出了手。
道自然如同医者把脉一般捏住了洛祁的手腕，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不少，以你现在的状态，应该不会受仙灵力的侵蚀了。”
而后道自然走到了白如意身前，用长辈看晚辈的眼神看着白如意，“小家伙，要稳固封印势必会有所牺牲，他已经付出了代价，接下来就到你了，你可准备好了？”
白如意淡然一笑道：“从进入魔界之后，我就开始准备了，这一点倒是无需前辈担心，但你说洛祁他已经付出了代价，那代价是什么？”
道自然摇头道：“我毕竟还是人，对神魔的了解也只流于表面。”
看到白如意惊讶的眼神，道自然如同教训小孩一样，敲了白如意一记，“别小看人，在所有的族群之中，人的潜力最大，这也是为何天界一直以来想要人类敬仰神灵，只有彻底的奴役，才能够消除人的威胁。”
白如意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一记马屁拍了上去：“如前辈这等圣人，就算是天界有那样的想法，也无可奈何。”
道自然叹了口气道：“但如我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就不知如今的人间怎样了。”
白如意答道：“人间有人气，比天界好。”
道自然惊讶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都说人间仙境，却未有说仙境人间者。”
话到此处，道自然忽然沉默了，掏出了一物递给了白如意，白如意接过一看，正是她用于痛惜道自然的飞剑。
此时的飞剑已经一改古朴的形象，其上有七彩，浓郁的灵力自然地溢散出来。
道自然神色严肃地对白如意说道：“小狐狸，我有一事相求。”
“前辈但说无妨，只要晚辈力所能及，一定全力而为。”
“将这柄剑交还给他原来的主人。”
白如意没有多想，便应承下来，洞玄将这柄飞剑交予她，让她欠了不小的人情，从魔界出去之后，将飞剑归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道自然看着那柄飞剑道：“我推算，人界不久就会遭逢大难，有此剑，至少让我们人能够有还手之力。”
“什么样的灾难？难道是鬼月降临，万鬼封印会被彻底打破？”白如意连忙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