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人是个狠毒的女人,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狠毒的她激怒了岳琉璃,然后退后几步,挑衅得看着岳琉璃。
暗咬银牙的岳琉璃向她走过去几步,愤恨道:“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向我说你下的什么毒吗?”
从小到大她被教导着无论何时都不能丧失理智,都要保持名门的风范,可是,她现在真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已经达到崩溃的边缘,恨不得马上上去撕烂眼前人的嘴。
“你现在是恨不得杀了我吧?可惜你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窝在这里看着我好好得活着,是不是很不甘心?”上官夫人微笑着说。
岳琉璃没有说话,只是目眦欲裂得瞪着她,眼中是滔天的恨意以及愤怒。
“呵!你只是有胆子恨我,没胆子报仇,你儿子在下面得多伤心,一遍遍得哭诉着‘娘亲,搜死得冤,死得好冤啊’,可是,你却什么都不肯为你儿子做,只会当个孬种!”上官夫人继续刺激着说。
岳琉璃听到上官夫人说那些挑衅的话,可以当做她在放屁,可是当上官夫人提及她儿子以及儿子在下面喊冤的事情,她真的无法忍下去了,扑上去,就要掐死上官夫人。
哪曾想,她刚触碰到上官夫人,上官夫人就往后一仰,掉到了后面的水池中,然后她连声呼救。
在不远处候着的小厮婢女们赶紧跑过来,纷纷去营救上官夫人。
而上官夫人被救上岸后,根据现实形势,应景得挤出两滴眼泪,很是悲伤很是无奈,“琉璃,你害死我的孩子还不够,还要害死我吗?”
岳琉璃没有说话。
很快,她的恶毒名声就传了个遍,而后上官禹让她搬到后院,轻易得不要出来。
就这样,岳琉璃的人生颠覆得彻底,上官夫人则终于成为了上官禹的正妻。
在房上听得津津有味的凌千雪心中啧啧咂舌,暗叹上官夫人的心思好歹毒。然后飞身一跃,离开了房顶,回到了住处。
跑到院子里吹冷风的岳琉璃淡淡扫她一眼,打了一声招呼,“回来了?”然后,她淡淡收回目光,一点都不以为意。
凌千雪不得不赞叹岳琉璃的接受能力太强了。
翌日,一大早,厨房送来了跟往常一样的饭食,凌千雪就火急火燎得用银针试了试,结果银针没有变黑,她很是失望。
接下来午饭,晚饭都是如此,银针都没有变黑。
岳琉璃对于她莫名其妙的行为也不在意。
过了几天后,就在凌千雪以为上官夫人突然良心发现,放弃害人的时候,她终于发现午饭的汤里有毒。
这下,她兴奋了,对岳琉璃一番叮嘱,告诫她千万不要喝汤,便兴匆匆得对护院说她有事情要去见家主。
护院本来还不想搭理她,可是看到凌千雪拿出来的明晃晃的银子,便同意了。
凌千雪到了上官禹的住处,本来以为想要见到上官禹会经历一番周折,没有想到的是上官禹非常痛快,听到她来了,就让她进房。
而她见到上官禹后,便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从岳琉璃如何被欺负到现在的饭菜被下毒,讲得声色并茂,很是形象生动得说明了岳琉璃过得多么凄惨,并暗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有可能是上官夫人。
一听有人要下毒害岳琉璃,上官禹有些急切,说道:“走吧,我同你一起去瞧瞧!”
这下,凌千雪喜滋滋得跟在上官禹身边,一同走向后院。
岂料,她和上官禹刚走进院内,就听到噼里啪啦碗筷掉地的声音。
登时,她大惊,飞快得跑了进去,瞪大眼睛,无法置信得看着躺在地上,嘴角吐着黑色鲜血的岳琉璃。
走进来的上官禹也看到了这一幕,他赶紧跑过去,扶住了岳琉璃,双手都有些颤抖。
“你,我,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喝汤,等我回来吗?”凌千雪结结巴巴说。
岳琉璃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血,喃喃道:“我只是累了。”
倒是上官禹心神俱焚,悲痛万分,急切得说:“你是明知有毒才吃的,你是故意想要离开我?”
然而,岳琉璃无神得眼眸转了转,她缓缓伸出无力的手,抚摸到他的脸上,动作很轻很柔,就像是抚摸一个稀世珍品,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我们又不曾是真心相待的夫妻,又何来离开一说?”
顿时,上官禹的动作一僵,满脸悲痛,一把握住那只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手,脸颊往那只手的手心上蹭了蹭,神色哀戚不已,“你大概不知道,我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能够和你在一起的。”
站在一旁的凌千雪心中难过,不知道该怎么样救岳琉璃,她真心不希望岳琉璃死的,可是,岳琉璃却一心想死。
这时,苏白却踱了进来,看到躺在地上、嘴角都是黑色血迹的岳琉璃,眸光微微一动,却只站在凌千雪的身旁。
而只顾着沉浸在悲痛中的上官禹自然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一个无关的人,他的眼角竟缓缓溢出了泪水。
这时,他的胸口又有什么东西微微发亮,他忽然想到什么,赶紧伸向怀里,掏出了玉梅簪。然后,他情绪激动得拿着玉梅簪,看了看精神恍惚的岳琉璃,再看了看手中的玉梅簪,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然,他想到什么似的看向凌千雪,说道:“你和这东西之间有呼应,那么你拿着这个簪子帮岳琉璃解毒啊!”
顿时,凌千雪一惊,她不知道玉梅簪能不能解毒,更不知道该如何运用玉梅簪,在这个人命关天的关键时刻,即使她想做些什么,可是也无能为力啊!
然而,带着面具的苏白却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意有所值得冲她点点头。
凌千雪心中深深得无奈,她知道此番她拿到了玉梅簪,就不会还给上官禹了。她靠近那个簪子,簪子的光芒随着她的靠近越来越盛,随即她伸出手,在触碰到簪子的那一刹那,手剧痛,便不由得惊呼一声,低头一看,满手鲜血。
所有人都吃惊得看着这一幕。
突然,房内起了一阵小风,一个身影飘了进来,抢走玉梅簪,就要跑。
上官禹看清来人,不可置信得喊道:“流风,你竟然敢……”他真的没有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流风会背叛他,抢夺走玉梅簪。
流风飞快得跑了出去,而苏白紧跟其后追了出去。
他们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上官禹却只抱住岳琉璃,一动不动,流下了泪,“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从始至终我都想和你在一起,你是不是不信。”
此时,岳琉璃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吐不出一个字来,只是微微睁着眼睛,看着上官禹。
“我想和你在一起,想保住岳家,所以一直在努力着,可是你却不肯多等我一等。”上官禹悲伤说。
可是,岳琉璃却没有任何回应,反而缓缓得闭上了眼睛,手也慢慢垂落在地。
“不要,不要!”上官禹大声喊了出来,放声哭泣。
凌千雪看着难受,眼角的泪水悄然落下,她也顾不上手疼,用手擦了擦眼泪,默默得看着,等着。
这是她第几次面对死亡?她不记得了,第一次是在家乡,很多人得了瘟疫,都死了,然后是后来被桃红折磨,桃红忽然间就死了。
明明不久前还鲜活的人对你说话,对你笑,可是现在却不存在了,你想看到她,却看不到,只能凭着记忆去缅怀。这就是人生,生命中很多人从你身边匆匆而过。
而她站着,似乎瞬间老了十岁的上官禹则跪着,抱着岳琉璃的尸体,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得发暗,气温骤降,带着湿气的寒风渗透入骨。
忽然,上官禹微微一动,沙哑着嗓子,开口问道:“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心中很是难过的凌千雪眼神一动,觉得现在追究这个似乎是太晚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上官夫人。”随即她又想到岳琉璃活着的时候白白得了一个恶毒的冤名,便打算为她平反,便把上官夫人如何陷害岳琉璃的事情说清楚,并强调这些事情都是杨宇说的。
岂料,过于悲痛的上官禹放下岳琉璃的尸首,麻木得站了起来,抽出随身佩戴的长剑,气势汹汹得走了出去。
见到这一幕,凌千雪很是吃惊,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便跟了出去。
路上,那些护院、小厮和丫鬟们都吃惊得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便纷纷避开,很怕受到殃及。
上官禹很快来到上官夫人的住处,看都不看一眼那些慌张的婢女小厮,直接来到上官夫人的房间。
上官夫人看到了杀气爆棚的上官禹,心中骇然,但是面上保持着冷静,淡淡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可是,上官禹眼神无波得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死物,他拿着剑,在她逃离之前直接插入她的腹中,看着她那骇然之极的眼眸,冷冷说:“我从来都不想娶你,只是被形势所逼,而你最不应该做的就是伤害我爱之人。”
上官夫人则睁着大眼睛,眼中是满满的不甘,便断了气。
鲜血喷了出来,喷得到处都是,血淋淋得,看上去甚是可怖。
看到这一幕的婢女们都惊恐得捂着嘴巴,差点惊叫出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