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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鬼蜘蛛还在磨蹭什么?哪有叫人来喝酒,自己跑没影了的?”
把手里倒空的酒瓶子随意放到沙发脚下,道伯曼扭头看看楼梯方向,收回视线,又半是抱怨半是玩笑的说道,“总不至于被那姑娘留下来了?不是说看不上人家吗?”
举到嘴边的酒盏悬在半空中,停顿几秒钟,黄猿笑了笑,随即一口喝干酒液,“所以我也好奇啊~鬼蜘蛛那家伙居然也会碰良家妇女。”
“记得他连去消遣都很少。”
说着随手拎起一瓶没开封的酒,拨开软木塞,给两只杯子同样满上,黄猿别有深意的挑了挑眉梢,“怎么这次就对个饭馆女招待起心思了?”
“我哪里知道。”道伯曼耸耸肩,抬手解开衬衣领口扣子,借以发散些酒气,接着想了想哦了声又说道,“那家饭馆,鬼蜘蛛因为纽兰顿夸赞里边的酒很不错才去的。”
“你知道鬼蜘蛛那人就喜欢喝酒。”
“纽兰顿嚒~象是和饭馆老板认识来的。”
想来想去,道伯曼觉得来龙去脉大概就是这样,纽兰顿也不过随意提过几次,他一个准将和鬼蜘蛛一个中将,平时没什么往来,就是纽兰顿在将领们聚会的场合说起,鬼蜘蛛听过有点印象,这才凑巧过去的吧?
“如果鬼蜘蛛真的对那女招待起心思…”说着,道伯曼也没留意到边上的黄猿表情似乎不怎么对劲,自己就笑起来,“这样说还真是缘分呐—”
可不是嚒~
马林弗德说大不大,人口却是不少的,大大小小饭馆酒家更是鳞次栉比,加上将领们一贯不怎么在外边喝酒,会遇见…真是一件概率不高的事。
原本不怎么可能相遇的人就这么凑巧遇见了,如果鬼蜘蛛真的想要人家…那还真的除了‘缘分’再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要知道,除了不在外边喝酒,他们这些将领也很少在马林弗德这边碰什么女人的。
只有年轻将官兵士们会喜欢追求岛上的普通姑娘,年轻人血气方刚又天真,觉得军旅生涯负重致远,就想牢牢抓住点什么,不留遗憾。
可小伙子哪里会知道,真的两情相悦了,有朝一日生死相隔,留下的姑娘是得多伤心。
所以他们这些沙场征战久了的老兵,基本上对良家妇女是敬而远之的,放松消遣货银两讫就好,怎么荒唐也没关系,夜之都的女郎们也没有傻到跟哪个客人谈感情。
这世道太动荡,既然他们选择[守护]这样一条坎坷又危险的路,自然也是抱着随时随地牺牲的觉悟。
自己的明天都无法保障,就不要起成家立业的念头,没得害了人家好姑娘。
道伯曼想了想,嘴角的笑意加深少许,“良家姑娘啊~如果成了,鬼蜘蛛以后也不愁没人替他收拾家里了吧?”
不碰好人家姑娘是一回事,真要动了心也没办法,试问,哪个男人最后不希望能有个女人等着自己回家呢?
“诶诶~我说波鲁萨利诺,既然知道是个良家,你就不要打坏主意了吧?”
又给名义上军衔高自己一级,实际彼此相处不错的黄猿劝了一杯酒,道伯曼语重心长的说,顺便替鬼蜘蛛消除些隐患。
…………
黄猿哼笑一声,却也不对道伯曼那一番话做出什么回答。
他旁敲侧击为的可不是好奇鬼蜘蛛想不想要‘很能喝的乡下丫头’,他只是想知道,那人究竟怎么又搅上一个中将而已。
‘缘分’?呵呵呵~还真真是缘分!个死丫头,纠缠不清的男人大半是海军将领,一个鼯鼠还在为她左右为难,再加上一个鬼蜘蛛?
死丫头!
黄猿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已经瞬间联想到那人落入他手里的各种下场,正当他浑身酒意上来一时有点发热时,楼梯方向出现两道气息。
随即,道伯曼也停下喝到中途的酒,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又双双把目光投向踩着楼梯从底下上来的人,同时,另一边沙发里安安静静象是睡着的青雉也直起身。
三个人静静盯着楼梯口一前一后出现的人。
走在前面的是鬼蜘蛛,嘴角叼着烟,手里还很诡异的端着一只锅子,难得一见的‘贤惠’姿态直叫等在二楼三个人神色纷纷扭曲。
一眼看到六只眼睛瞬也不瞬,鬼蜘蛛微微一怔,嘴角烟支动了动,说话声含含糊糊,“诶~没醉倒啊?”
说话时不疾不徐走近,先把锅子随意搁在一边的案几上,之后,鬼蜘蛛取下嘴角的烟支,略略偏过头,对着落后几步,几乎被他挡住全部身形的人说道,“你还撑得住吗?今晚继续喝没问题吧?”
因为鬼蜘蛛偏过身而露出来的人抬了抬脑袋,目光飞快的扫过沙发上三个人,小小声回道,“那…那就打扰了…”
“之前没见你这么胆小啊?”鬼蜘蛛啧了声,自顾自选了一张没有人坐的沙发,转身把自己放进去,又抬抬下巴,“站着做什么”
等人小心翼翼蹭到自己身边坐下,鬼蜘蛛探身去拿放在沙发前面茶几上的酒瓶和杯子,借着身形遮挡的一瞬,盯了他家今晚的客人一眼,随后收回目光,将倒满酒的一只杯子递到身边,沉声说道,“放心吧~就算喝得再醉也没有人会对你做什么。”
“个干扁扁丫头,我的胃口还没素到这种程度。”摇了摇手里的酒杯,鬼蜘蛛哼笑一声,抬起空着的手,凌空画出一个很有弧度的曲线,“至少也得等到这种型号。”
“不然压上去就扁了,明天还得送你去医院。”隐晦的唾弃一把干巴巴线条,鬼蜘蛛一边扭头往朋友阵营寻找认同,“诶~你们说对吧?”
…………
黄猿默默一囧,接着又听见青雉哼笑一声,哑声说道,“不想压上去,你把她叫上来喝酒做什么?”
“这丫头刚刚从海里捞上来,喝点酒不是可以驱寒气吗?”鬼蜘蛛眼角一跳,瞥了下手边猛地又慌慌张张起来的脸,一时更是无奈,“算了算了,真要是不放心你就回去。”
“诶?不,中将大人是好人呢——”狠狠摇了摇头,端在手里的杯子迅速抬高,一口喝干整杯子酒,象是定了定神,低低呼出一口气,人又倾身拿过酒瓶各自满上,怯生生的抬高视线,“中将大人是好人…”
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黄猿和青雉,鬼蜘蛛目光一跳,复又笑道,“于是,你们两个在人家姑娘眼里就是坏人嗯?”
黄猿笑着不说话,隔了一会儿,青雉低声开口,沉着些醉意的声线似是若有所思,“掉下海去被人救上来?”
“她自己游上来的,听马休说你水性不错?”鬼蜘蛛的前半句话是回答青雉的疑问,后半句却是留给身边这人的,“单手划水,落海也不肯放开捞到的金鱼。”
“那两个跟你逛夜市的小子,是卡普麾下的人吧?”
“嗯——夜市上遇见的。”
趁着她象是很不自在的把头埋得低低的,鬼蜘蛛看了看黄猿和青雉,嘴角沉了沉,随即又转过脸,却也没说什么,只继续拿起酒。
…………
一个打遍海军本部无敌手的酒桶,一个连酒桶都能放倒的无底洞,两个人静静开始对饮,貌似乎很有默契…青雉收起盯着那张陌生容貌的视线,闭起眼睛,片刻之后,笑了笑,“啊啦啦~今晚真是失礼了呀~”
落海自己游上来?这就是打消别人怀疑的答案吧?真是…干净利落呀~小小姐。
既然如此,他也该顺水推舟,表现得打消怀疑了不是吗?
恶魔果实能力者落海,自己游上来根本是不可能的,小小姐你…又用了什么障眼法,真是厉害,还有什么事,是你无法办到的呢?
那本黑色大部头书连时间都逆转,是不是有朝一日你的力量达到巅峰时,会再次妄图撼动历史,回到那个叫你舍生忘死的男人身边?
你以为我会允许吗?
“库赞你睡着了啊?”
听到黄猿略带笑意的询问,青雉慢慢睁开眼睛,抬手捏捏额角,涩声答道,“好久没有喝成这样,失礼了呀~”
“说起来也是。”道伯曼斜地里插/进来,语气显得古怪,“我至少有五年没见你碰过酒杯,还有啊~二十年没听说你去哪里消遣,今晚怎么…”
“所以说失礼了呀~”青雉嘴角微微一抽,隐晦的投个求援视线给黄猿,“那什么…喝酒误事我今天才真的领略。”
收到目光的黄猿随即出声救场,“库赞那是认错人了,别管他。”
说话时,透过眼角余光,黄猿发现正和鬼蜘蛛喝酒的那人借着将酒杯送到嘴边的一瞬,唇角微不可察翘了翘,当然,也是因为角度的缘故,她转瞬即逝的放松,也只有黄猿这里稍微能窥见端倪。
一瞥之间,黄猿随即转开目光焦点,他和库赞听闻‘落海’之后理应表现得打消怀疑,可他知道,依照死丫头的谨慎,他们刚开始打消怀疑,她也不会真正放心。
象狐狸又象毒蛇的那人,他们设下的天罗地网没有万全把握之前,双方还有得磨呢~
只是,还有个奇怪的地方…摸了摸下巴,黄猿把注意力转向道伯曼,看了看他又看看一边喝到兴头起来了没再留心其他人的鬼蜘蛛,想了想,无声的挑了挑眉。
道伯曼今晚之前没见过‘安娜’,所以一开始只是乐见其成,可是刚刚看到跟在鬼蜘蛛后边出现的那张脸,道伯曼的眼神,有一瞬间很惊讶,或者该说…
看过‘很能喝的乡下丫头’的长相之后,道伯曼露出‘原来如此’的眼神;而那应该不是针对那人,应该是针对‘安娜’…鬼蜘蛛和‘安娜’之间不可能是旧识的…吧?
…………
觥筹交错、酒酣耳热。
不知不觉间,安静喝酒的两人渐渐放松,或者该说是原本戒备又惊怯的人慢慢回复;眉眼疏淡的脸庞被酒意熏染出几分浅粉,偶尔抬起的目光也变得柔和。
见她似乎不再惧怕,鬼蜘蛛就顺口把道伯曼招呼过去,替两人彼此简短介绍,接着就开始和他这位私交甚笃的朋友一起灌酒,当然也没落下两个大将。
只不过,青雉借口之前喝多了失礼现在不敢继续,黄猿却说没打算加入,以免不小心把姑娘灌醉了闹出绯闻,所以同样婉拒。
于是,拼酒人数变成三个,道伯曼加入后,鬼蜘蛛倒是收敛几分,不再一杯接一杯喝水一样把酒灌进肚子,反倒是边上不怎么说话的人,应付新加入的中将也绰绰有余的样子。
看着那三位把鬼蜘蛛家里摆满二楼半个厅的酒一瓶一瓶消耗掉,黄猿嘴角的笑意慢慢加深,随后默不作声走到青雉身边,坐下后递了支烟过去,就着青雉指尖打燃的火点着自己嘴角叼着那支,延烟雾升腾中两人目光一碰又同时错开视线。
并肩坐在沙发上,黄猿和青雉静静的看着那人眉宇舒展,眼底笼上一层波光。
过了很久很久,直到三个人几乎喝光鬼蜘蛛家里的存酒,许是很赞赏那人的酒量,道伯曼说话的语气也没那么拘谨,态度也随意起来。
男人么~酒桌和战场都是很容易建立交情的地方,虽说对方是女人,说话小小声的,可她喝酒豪爽酒量又大…
“鬼蜘蛛说你的醒酒茶效果很好,厨艺也一定不错吧?”道伯曼瞥了鬼蜘蛛一眼,笑意里多少有点调侃味道,“要不要帮忙弄些食物来?”
“我只会煮个醒酒茶。”被期待目光盯着的人摇了摇手里的杯子,闷闷的开口,“洗碗啊收拾房间啊我倒是会,煮东西很可能会毒死大象…吧?”
“不会煮饭啊——”鬼蜘蛛继续递酒过去,哼笑一声,“那你喜欢什么食物?”说着扭头看了眼落地窗外边的天色,眉骨挑了挑,“今晚睡在客房吧?我让人多送一份早餐。”
手里往嘴边递酒盏的动作毫不停顿,那人含含糊糊应道,“水果馅饼…”片刻之后,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才接着说,“我喜欢水果馅饼,樱桃馅最好。”
…………
“樱桃…馅饼?”象是想了想,鬼蜘蛛偏过脸看了还在喝酒的人一眼,随即飞速调开视线,“你们店里那个老约翰是马林弗德有名的甜点师。”
“诶?”那人呆呆地抬起头,神色有些茫然。
“嘛~没什么。”鬼蜘蛛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樱桃馅饼是吧?本部厨房里做出来的不会比你们店里差。”
说完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嘴角,又把最后一瓶酒打开,鬼蜘蛛沙哑声线着笑道,“喝完也该休息了,你明天可以偷懒,我们却没办法请假。”
接下来的最后一瓶酒很快被瓜分,倒是不知怎么,气氛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等到酒瓶里一滴酒也倒不出来,鬼蜘蛛放开空杯子,起身,扯了扯领口,一言不发往房间走,身形微微摇晃,连和客人打招呼都忘记。
黄猿和青雉彼此对视一眼,同样满心狐疑,却也不知该怎么开口,最后又同时把目光放到一样被丢下的道伯曼和那人的身上,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内情。
那人有些发怔,静静看着鬼蜘蛛的背影,好半晌才象是想起什么来,神情微微一变,随后她飞快起身,磕磕碰碰从沙发那里追出来。
赶在鬼蜘蛛回房间之前她一手拽住他的衣角,“中将大人…”压得很低的声线,依稀仿佛带着些泣音。
…………
那人追出去之后背对沙发,以至于黄猿和青雉都看不到她此刻的神情,谁知下一秒,被她拉住衣角无法前行的鬼蜘蛛回身,静静看了一会儿,毫无预兆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随即用力把人带着一起进了房间。
门碰一声阖上。
“诶?!”黄猿和青雉同时悚然惊起。
“放心,鬼蜘蛛不会对她做什么。”道伯曼慢吞吞的开口,“至少不是今晚。”
等到两个大将用一脸扭曲表情回瞪他,中将道伯曼沉沉地靠进沙发,看向那扇门的眼神多少带出些…悲悯。
“原来她叫安娜。”
“真是…鬼蜘蛛那家伙,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忘记。”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道伯曼仰高头,一手按在眼睛上,自言自语一样说道,“波鲁萨利诺,你认识鬼蜘蛛是在g2吧?”
“我和他早些年却一起在南海呆过。”
“那时候鬼蜘蛛认识一个姑娘,也是海军基地附近酒馆里的招待,和她一样长得真不怎么样,酒量却大得惊人。”
“另外,她也叫安娜。”
许是喝得沉了,道伯曼的笑声有些苦涩,“南海那个地方你们也知道,有最烈的酒和最棒的女人,同样那里的海贼也是最凶悍残暴。”
“鬼蜘蛛把酒量练出来了,可是想要过一辈子的女人却没了。”
“原本我还奇怪,刚刚看到她才知道…鬼蜘蛛那家伙…”
…………
这不是更糟糕吗?黄猿嘴角一抽,结果没等他说点什么,就听见道伯曼继续笑着开口,“鬼蜘蛛刚刚生气,是因为他查过那姑娘…”
“她和收养人…嘛嘛~总之,命运这东西真是混账啊~”
“之前也不知你们究竟怀疑什么,现在那姑娘没了嫌疑,鬼蜘蛛想做什么就随他。”
“算了算了不说鬼蜘蛛,倒是你…”笑着笑着放下挡在眼前的手,道伯曼直起身,把目光移到青雉脸上,沉默许久,最后还是开口说道。
“我听说她呆在香波地,你每晚都溜去看她?”
“库赞,你那丫头很好,可你还是放下比较好。”
“前些时候司法岛屠魔令…你当我喝醉了胡说也好,收拾战场的时候,连我不忍心看,真是惨烈到处是尸块,妮可.罗宾当年也经历过吧?”
“还是以受害者身份,那样血海深仇相信不会有谁忘记,库赞你别再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