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跟关、张、许三人厮杀的吕布此时已经发现自己军中乱象,顿时暴喝连连,挥舞手中长戟,跟三人各拼一招,先打得张飞后退,再跟关羽硬撼一下,两人都没有后退,只是身子一晃,最后跟许褚对拼一记,吕布借力后退几步,刚好从张飞退开的空隙中移出了战团。
倒是不是张飞气力不如关、许两人,而是因为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第一下吕布仗着自己兵刃重,气力也比张飞略大所以占了优势,第二下因为张飞跟他对拼后力气不济,只能和关羽对一个旗鼓相当,第三下其实吕布已经力竭,但是凭借巧妙的步伐,他却达成了脱出战团的目的。
却见他招呼一声,被十余个士兵护着的举旗士卒扛着耗旌跟他一起撤退,耗旌一退,另外几路军顿时也开始后退,这边曹操也名营中士卒鸣金收兵,不再和对方纠缠。
顿饭光景,吕布的大军已经退回了彭城,留下的是一堆尸体,曹丕算不出这尸体有多少,只是觉得寨子前面横七竖八的都是尸体,有敌方的,也有己方的,总之是不少。
曹军都回到了营寨离,于禁和满宠的部队依旧留在外面,负责带领民夫打扫战场,那些死去的军士身上的札甲,手中的戈毛,甚至行军的靴履都会被除下来,稍微修理之后又可以装备新兵。
至于类似虎豹骑、陷阵营甚至是曹性留下的明光铠,环首刀、钩镶也会被扒下来,武器可以直接装备,铠甲因为尺寸问题还需要回炉重铸,当这些东西都扒下来之后,士卒的尸体会移走焚烧,以免发生瘟疫。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听起来豁达又浪漫,但是对于这些被焚烧的尸体来说,豁达也好,浪漫也罢,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反而他的武器却会继续在沙场上纵横,使用者或许是他们敌人,或许是他们的袍泽。
此战曹洪得斩将首功,得封都护将军。所谓都护,其实就是总监护的意思,这都护将军往大了说,任何军队除了曹操再军中之外,都护将军都是最大的,因为他是总监护,往小了说,如果曹操在军中或者都护将军不从征的话,这都护将军就没什么用,当然若说地位,那绝对是很煊赫的军职。
曹洪自从跟曹操之后,升官的速度非常快,先后当过鹰扬校尉、扬武中郎将、谏议大夫、厉锋将军,现在又任都护将军。同时他还是国明亭候。若论升迁的速度,到目前为止,同是曹氏子弟的曹仁是不如曹洪的,现在曹仁还是一个议郎督骑,而且没有封侯。
能够得到曹操如此青睐正是因为早年曹操讨伐董卓的时候中计兵败,撤退时失掉了马匹,当时敌军追得很紧,曹洪立即下马,把马让给了曹操,曹操辞让,曹洪说道:“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君。”后来两人摆脱了追击,曹操一直记得这份恩情,所以曹洪升官才能如此迅速。
观战完了,曹丕辞别曹操,回到了自己帐中,此时账外的民夫依旧热火朝天的干着活,一股烧肉味从焚烧尸体的地方传来,营中受伤的士卒正接受的同袍的包扎,不时会叱骂几句,曹丕此时才全面的感受到了战场的感觉,血腥、残酷、冰冷。
虽然如此,他却希望自己能够尽快投入这样的战争,因为只有如此,他才能掌握更多的筹码。
这一夜,焦肉味一直没有消散。
次日凌晨,曹丕被隆隆战鼓吵醒,营中的军士早已经出了寨子,朝彭城而去,来到哨塔处,曹丕发现昨日垒起来的大坝已经被拆掉,下游的彭城水门上的铁栏已经被巨木大得变形,护城河的水已经漫了出来,彭城城墙外一百步距离已经变成了一片洼地。
曹军的临车已经整齐地停放在百步之外,足足有十架,每一架站着二十人,不停地朝着彭城的城头射箭。
至于冲车则绑着几根巨木,飘在河道上,两旁放置这巨石,巨石上有绳索,连接着冲车,让其不能顺流而下。
冲车后面还有趴在运辆车改造的简易木船上的虎卫军,一个木船有五人,一溜排在河道上。
在临车后方,还有四架云梯,这云梯很大,跟那种人力架在城头攀爬的飞梯不太一样,这云梯是斜着架在一辆可以活动的木板车上面,梯子的前端有钩子,高有六丈,可横跨一百五十步距离,堪堪可以在没有水淹的地方挂上彭城的城头,士兵还可以沿着云梯斜向上冲,不用像爬飞梯一样垂直向上,所以攻城的效率更高,伤亡更小。
此时云梯下有刘备的军队。彭城是秦末西楚霸王项羽楚国的国都,也是彭城国的第一坚城,只是因为彭城之后不是徐州治所,所以城墙没有加高,所以相对还是好攻的。
只听战鼓声一停,片刻之后,更密集的鼓点响起。站在冲车边上的士卒砍断了连着石头和冲车的绳索,那冲车顺流而下,在彭城军士的喝骂声中撞到了水门变形的铁栏上。
铁栏破了,冲车带着铁栏的残骸流到城里,后面的虎卫军鱼贯飘入彭城。
接着四架云梯应声而动,很快就挂在了彭城的城头上,刘备率军沿着云梯攻城,临车停止射击,上面的弓手飞快地下了临车,早就等候在下方的曹军把临车推倒在水中,曹丕才发现城外水深不过一米五左右,倒在地上的临车一下就变成了十座木桥,又见十路曹军举着飞梯踩在刚刚形成的木桥上冲向彭城。
几路攻城军士气势都非常凌厉,吕布昨天袭扰不成,今天又被水淹,军士士气大弱,率兵收了一阵之后便弃城而走。不到半日,曹军就已经攻下了彭城,城中大族见吕布一走,立即出城配合曹军排水,同时送上家妓、粮肉讨好曹操,另外邀请曹操进入城中居住,这样曹丕再忍受了一万焦肉味之后又住进了舒适的宅子里。
刚刚落脚没多久,却听闻城外有数千军士聚集,后来一问郭嘉,才知道是来投靠曹操的,此人乃是徐州广陵太守陈登,陈元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