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中,世承泽一行人静静地等候着卿歌的到来。
风卿逸道:“星涧,妹妹当真在阑风絮阁么?为何过去这么久还未见她到来?还是说她已经离开了?”
“应当不会!我遇见师叔之时,她与殿下正在沐林轩的后山,想来是发现了苏沐儿那边存在异常。”
风卿逸还想再开口问些什么,便被一阵短促的敲门声打断。
“是妹妹来了!”
他慌忙起身欢快地走向门前,打开了门,卿歌携冥寂一同走进了屋子。
风卿逸有些小失落,自家妹妹仿佛没看到自己一样,径直便朝谪溪君走去。
刚一进门,屋里的小辈们便起身恭恭敬敬地示礼。
“弟子见过殿下!”
冥寂摆摆手,丝毫没有客套,牵着卿歌走到桌前便坐了下来,风卿逸看着两个相扣的手,愤愤地将门关住。
“承泽师兄紧急召唤是为了何事?”
她清楚,若不是情非得已,世承泽不会启用他的灵蝶。
世承泽将手中那块黑曜石递到卿歌的手中。
“这是当年风寅公子的母亲交于他的,让他带着它前来寻我。听闻卿歌师妹当日让星涧他们透露‘饮魄’的消息给苏家,看看这东西是否和‘饮魄’有关?”
卿歌看了看手中的石头,扭头看了眼冥寂,对他点了点头,而后将石头交给了他。
“是的!上官府邸的建造便是一个阵,‘饮魄’便被藏于阵中。
我与冥寂在阵眼处的阁楼顶上,发现了一个与这块石头形状一致的凹槽,这块石头应当就是开启阵法的钥匙。”
世云涯闻言,兴奋地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去上官府中取出‘饮魄’吧!”
他言语中满是慷慨之意,恨不得现在就飞往上官府中。
世承泽见他们脸上并没有拿到钥匙的欢喜之情,便抬手制止了世云涯动作。
“卿歌师妹与殿下对此事似乎另有打算?”
冥寂听闻唇角色起一抹笑意。
“谪溪君果然心思细腻,所言不错!今日,我与卿歌在婚房之中发现了一些异常。所以,并不打算拿着这块石头开启阵法取出‘饮魄’。”
“哦?是何异常不知殿下或否细说?”
“苏沐儿身怀有孕了!”
世承泽面上有些异样,今日婚礼此事众家仙门都已瞧见。
虽说女子婚前与人珠胎暗结名声不好,但是既然是苏沐儿已经与程屹成了婚,此事便不再由人议论。
“那么殿下口中的异常可是和苏家小姐身孕有关!”
冥寂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之色,谪溪君不愧是幽怀君的弟子,一点就透。
“是!苏沐儿腹中的胎儿被种下了魔种,我想不必我多作解释,谪溪君也应当明白是何意思。”
在场的人,能够了解魔族之事的便只有冥寂与世承泽。听闻冥寂之言,他便对此事有了另外的看法。
“这背后之人,拿不到‘饮魄’剑,便妄想用魔胎来解除囚禁魔族的封印。
只是这魔胎一旦结成,待那孩子出生之际,苏家小姐和孩子便只有死路一条。为今之计,便是将她腹中的孩子除掉。”
他颇有深意的瞅了冥寂一眼,紧接着笑道:“恐怕,殿下还有另一层打算了。”
他心中自是清楚的,冥寂不可能不知道魔胎结成的后果,所以他自然会有所行动。
只是至今没有听到阑风絮阁有异动,那便只能说明他们有别的打算。
“哈哈,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谪溪君了。虽说你多数时候总是不急不徐,好似一池春水激不起任何波澜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么通透的性子。”
听他说到‘喜欢’二字,世星涧的脸上有些不大自然,眼神闪躲不定。
冥寂看了世承泽一眼,而后微眯着双眼审视一般注视着世星涧,唇间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猜的果然没错,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世星涧一心想要寻找前世的记忆。莫不是谪溪君醉酒之时,对他表明的心意?
世承泽见他紧盯着世星涧,又加之之前他含糊其词的话语,便猜到他遇见他们必定做了些什么事情,不然世星涧面对自己之时,绝不可能会是这种反应。
眼见着这两人突然陷入了沉默,他们对此均是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世星涧看着他们之间略微诡异之气,伸手在两人视线之间来回摆动着。
“殿下如此盯着师兄作何?”
冥寂笑道:“啊,无事,只是……觉得星涧有些眼熟,总怀疑前世应当见过!”
世承泽闻言,心中‘咯噔’一声,搁在膝盖上的一只手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世星涧刚是生怕他一个嘴快,将自己让他帮忙唤醒前世记忆的事告诉了自家师父。
听到他如此说辞,世星涧心中轻轻松了口气。
“那殿下对此事,还有何打算?”
世星涧实在是有些担心,便将话题转移到了魔胎儿一事上。
冥寂不慌不忙地为自己倒了杯茶水,端起茶杯浅饮了两口茶。
“既然此人有心想要利用魔胎,那我们盯紧苏沐儿便是。‘饮魄’剑既然藏于上官府中,没有‘离魂’就算我们拿到了也没什么用处。
更何况,这背后之人肯定是不会于打‘饮魄’的主意,若不然也不会为苏沐儿腹中的孩子种下魔种。”
世云涯闻言,对冥寂又生了一丝崇拜。然而对风卿逸而言,蹦入脑中的却只有‘老奸巨滑’四个字。
世星涧道:“这背后之人久未露出破绽,心思必然也是相当细腻。会不会我们想到的他都想得到?”
风卿逸对此持万分赞同的态。
“我觉得星涧说得对,万一苏沐儿这边只是一个幌子呢?拿苏沐儿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真正的目的却是上官府中的‘饮魄’剑呢?
怎么说苏沐儿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都比一柄剑更引人注意,谁会傻到选择用这么显眼的方法来开启冧泫之境的封印?这是有多怕别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字里行间满满的都是对冥寂此种办法的不屑,惹得风寅在一旁一阵鄙视,搞不懂这莫明的夺妹之仇是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