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她的保证,慕然心里顿时觉得安稳多了,搁在心里几天的秘密总算是吐了出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此事就拜托师姐了!”
卿歌冲她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好好练功,我会将此事处理好的!”
慕然同她拜别后,转身离去。
卿歌仰望着有悔崖上,眉眼之间有些凝重之色。
踌躇了半晌,她便离开此地,回了忘尘殿。
刚入殿门,幽怀君便起身朝她走去。
心中想着事情,卿歌自然是没瞧见他起身。直到那雪白的长袍映入眼底,她才惊着往后退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身子向后仰去。幽怀君伸出手去,一把拉住她的纤纤玉指。而后向前一带,由于惯性卿歌便跌进了他怀里,甚至听到了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她赶忙从他怀里直起身子,抬手理了理她刚才撞过的衣襟。
“师父恕罪,徒儿不是有意的!”
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他衣襟上拿下。
“无妨!卿歌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竟连师父起身都不知。”
她刚才一直在想,怎么样将此事说与他听,且又能不使他对陆婉清做出惩罚。因此,才会没注意到他起了身。
然而,她想了一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看出她面有忧色,他眉宇之间立即浮上一丝愠色,以为她是此次去有悔崖又被陆婉清为难了。
他道:“可是陆婉清又有何事为难于你?你大可不必理会!”
“并非是她为难于我,只是徒儿有件事想要求师父,还望师父答应!”
她从未有事像这般严肃地求过他,反倒是让幽怀君有些为难了,不知她所言之事自己能不能应允。
“卿歌说吧,为师能做到的事一事实上答应。”
尽管他如此说了,可卿歌还是有些不放心。
因为幽怀君一向赏罚分明,事事都分得特别清楚,难保此事他知道后,不会依法而处。
“我保证,此事师父一定能做得到,所以还请师父先答应徒儿!”
见她如此信任自己能够做得到,幽怀君便妥协了。
“好,我答应你,你说吧!”
“此事不能让别人听到。”
幽怀君闻之一笑,扬手在忘尘殿布下了隔音术。
“好了,卿歌可以放心说了!”
有了他的答应,又有了隔音术的保护,卿歌这才将事情始末说与了他听。
待她说完后,幽怀君有神色明显生变。卿歌见此,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
“师父答应我的,所以此事徒儿求您,不要对陆师妹采取什么惩罚。
若是能找出那男子是谁,只要请了双方长辈前来,便是有了父母之命。师父又怎么忍心拆了一段姻缘呢?”
见她神色紧张,又顾及女子声名,他道:“为师答应你的事便一定会做到。此事我且当不知,若日后知道此人是谁,我也答应你将他们父母请来,绝不因此事而将她声名毁于一旦。可好?”
对于这个结果,卿歌自然很是欢喜。
“自然是好,我就知道师父是全天下最好的师父!”
她拉扯着他的衣袖晃了晃,如同一只撒娇求抱的小野猫,惹得幽怀君眉眼之间一片宠溺。
“好了,你先去练功,待此事有了结果,我会告知于你,去吧!”
他言辞轻柔,似乎面前的不是个人,而是一件易碎的宝物,让他成倍呵护。
“是,徒儿这便去练功!”
她欢喜地朝殿外奔去。幽怀君指尖灵气为引,与世承泽传了讯。
未出片刻,世承泽便飞身到了忘尘殿。
“弟子见过幽怀君!不知幽怀君唤弟子前来有何吩咐?”
“本君这里有件事,需承泽确认一下!
承泽帮忙确认一下,这几日可否有弟子动用了玉饰翡翠一类的原料。”
世承泽受命,掌心灵光大盛,而后反手将那灵光投在了空中,一本册子的形态应光而出。
他随手翻了几页,半刻钟便有了答案。
“回幽怀君,七日前林师弟曾取过一块玉石,炼就了两枚收纳戒,一枚赠与了他的堂妹。
三日前,萧哲瀚向弟子也寻了一块玉石,为他的佩剑打造了一层玉鞘。此玉鞘能隐藏佩剑的灵气。
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了!”
幽怀君合上手中的书卷,眉头微皱。
难道,那神秘的男子当真不是潮生涯的弟子?
可是,若是外来之人,有他的护山大阵在,为何他却没有任何感应?
这法世之间,能逃过他的阵法之人,根本就没有!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神器两仪镜。
卿歌前世之时,冥寂便是利用两仪镜往返于冥瀚之都与潮生涯之间。
自冥寂修身成魔殒身之后,那两仪镜便不知去向。难道两仪镜在此人手里?
见他久久没有言语,世承泽有些不解。
“幽怀君,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世承泽的一语惊醒了他的沉思,他道:“无事,承泽先下去吧,有事本君会召你!”
“是,弟子告退!”
世承泽示礼后离去,幽怀君起身往有悔崖上而去。
陆婉清依然跪在有为壁前,认真抄写着《行规册》。
忽闻脚步声,她扭头便见幽怀君朝她而来。
她赶忙起身示礼,道:“弟子见过幽怀君!”
比起幽怀君来此而让她生出的好奇心,她更多的是担心。
“起身吧,这几日在此思过,可有所获?”
陆婉清心跳微微加快,呼吸有些紧张。这幽怀君突然而来,难道是察觉了什么?
“怎么了?可是有何为难之处?”
他心中虽是对她此事有些恼怒,却也知答应了卿歌不会毁她声誉,便勉强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似那般威严。
陆婉清忙道:“没有,是弟子不知幽怀君会来此,有些受宠若惊,还望幽怀君恕罪。”
幽怀君余光扫过石案上的纸,绢秀的字迹跃然纸上,如同秀丽的美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行规册》可已抄完?”
“回幽怀君,还……还未。弟子边抄边铭记于心,故才慢了些,还请幽怀君恕罪。”
“无妨,用心做事才会铭记于心。只是这《行规册》便是约束门中弟子的条例,什么事情该不该做,该如何做,本君还是希望你牢记于心,切勿再犯!”
“是,弟子谨遵幽怀君教诲。”
他挥了挥手,示意她继续。而他却转身下了有悔崖,掌中那个玲珑盘闪着微弱的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