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刚暖和了大地,一个中年人已经出现在了若府门口的巷子里。他一身素朴的闲士的打扮,眼神中天生带着丝丝杀气,这人头发凌乱,步伐稳健有力。他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人不禁敬而远之,这个男人径直走向若府的大门,目标异常明确。
把门的两个家丁立即拦下了他,“你是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若尚书的宅子。”他立在门前,目光瞪着大门直冲的屋子,眼睛都没瞟把门家丁一眼。
“你是谁?这里不是平头百姓能进的!”家丁再次强调,两个人用身子挡在这汉子前面,让这危险分子离远点。
“我叫彭战。是个追债的?”这个男人不紧不慢的说。
“追债?走!走!别在这闹事。”家丁可不认识什么彭战。
彭战哼的冷笑一声,慢悠悠的问道,“若尚书可在府上?”
一个家丁警告说,“老爷在书房。他不见任何人!你快走!再不走,我们可就撵人了。”
“就是说,他在府里喽。”他哼的冷笑说。他猛然出手,啪啪两下手刀就将两个守门的家丁打昏死过去,然后径直进了若府。
姗姗在后院的南厢房把着若相依的禁闭,时间一长,她有些感到昏昏欲睡。前院的打斗的嘈杂声音传到了后院这里,她感到奇怪,皱眉头朝前面望了望,“那里出什么事了?”
“前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屋子里的若相依眼睛透过门缝说。
“我去看看!”姗姗说罢便飞跑了过去。
“喂喂!姗姗,把门给我开了!我也要去啊!”可若相依的话姗姗并没有听到。
牧歌听到声音,她睁开眼坐了起来,一只手悄悄的打开窗户,露出一条小缝透过看到院子里的情况,院子一个男人正在被一群家丁猛打,但这男子武功非常高,这些家丁根本碰不到他,牧歌定睛细看,是彭战!她暗暗吃惊,居然敢白天在若府闹事?她低头思索了下,这彭战敢在若府这么张狂,绝不会是鲁莽匹夫之为。牧歌看他出手虽重,但不至于打死人,她决定静观其变。
壮实的家丁们一个接一个倒下,这个中年人走在前院,慢慢向西边的后院逼近。家丁们一波接着一波的上,可他的本就不快的脚步一点都没有没有慢下来。
“这若府倒是挺大嘛,这书房在哪,我还得找个人问问。”彭战压根儿没有把这群家丁放在眼里,三拳两脚全撂倒在地打滚。
正这时,莽撞的姗姗迎了过来,转弯和彭战正撞了脸。彭战神经反射的一掌便将姗姗打出五米开外。姗姗被打得躺在地上,吐出大口的淤血,她只受得一掌便受了很重的内伤,她牵强的半支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可彭战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了。
“喂,小姑娘。你知道你家老爷现在在哪吗?”彭战走向姗姗,问她说。
姗姗猛摇头,她抚着胸口,勉强想要站起来,可她剩余的力气只能撑得起半身,她只要用力就会感到胸口无比的剧痛。
“你如果告诉我,你就可以不用死。”彭战蹲下人,目光和姗姗持平,笑着望着她说,“怎么样?只要你说出来,不禁你可以活命,这府里只要会说话的我都不会伤他们。”
“可我……咳咳!真的不知道。”姗姗露出很为难的表情,内伤的痛苦和两头为难的纠结,一时难以形容。她还是第一次感到死亡距离他这么近,这人脸上的笑容,她第一次感到笑容也可以像魔鬼一样恐怖。
“那,我就只能送你上路了!”彭战扫兴的说。他举起手掌,要拍向姗姗的脑门。
“怎么了?怎么这么吵!?是不是公子昨天又跑出去给我惹事了?”若枫的声音!原来他也听到了吵吵闹闹的声音,作为一家之主,他要来问责。可没想到,进了院子一瞧,看到了受伤姗姗身前的彭战。
“啊!若尚书!你总算是出来了!”彭战看到他就像猫看到老鼠一样高兴。
若枫吓得撒腿便向后院跑,什么尚书架子在求生面前都是空话。可彭战以轻功飞过他,拦住他的去路。若枫吓得哆嗦瘫在地上,院子里家丁和侍女都躲在角落不敢吭声。
“别跑啊,若尚书。你这么惶惶张张的,可一点官老爷的范儿都没呢!”彭战一脸堆笑对他说。
“你……你想干什么?!”若枫吓得丢了半条魂。
“我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冯坤,这个人你一定知道吧?他人现在在哪?”冯坤和若枫同为朝廷官员,关系比较近。
若枫哆嗦的说,“他?我怎么会知道?这会,他一定在家吧?”
“你少装蒜!今天你若是不说,我就杀光这里所有的人!”他满脸的笑变得愤怒,这愤怒也告诉若枫这话绝非空言,他恶狠狠的环视院子里的所有人威胁。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若枫一副苦练哀求说,一脸无辜的委屈。
“好!你一定是以为我吓唬人是吧?好,今天我就让尚书大人你见见血。”他扫视院子,家丁侍女人人撞到他眼神都闪身落荒而逃。他瞄向了后院的一个非常雅致得不同一般的屋子。“哦,那间屋子那么漂亮,想必里面住着的,一定是位美人吧?”
他朝屋门猛然瞠目,仅靠爆出来的气就将门撞了开。门里的侍女吓得大叫,夫人不知情况,慌忙之中跌了座椅。可没人敢上去搀扶。
“竟然是个瞎子。”彭战扫兴说。
“你别动她!”若枫冲他吼到。
“哦?看来那个女人是你的老婆喽?那最好。”他走了过去。“我现在就杀了她!也让你知道失去至亲是什么滋味!”
“翠云阁!他在翠云阁!”彭战的脚刚要跨进屋门,若枫说了出来,他跪在地上,极不情愿的说出了挚友最为秘密的藏身之处。
“哦?翠云阁吗?我知道了。”彭战笑了笑。“不过,既然知道了。那你也就没什么用了。”他继续向若夫人走过去。“要恨,就恨你杀了太多多无辜的人!恨你曾经不择手段!这都是报应!”
他聚起一掌,打向夫人的头顶。
突然,一股极强的杀气从院外冲他而来,他的手在了夫人头上方戛然而止,聚集的内里也消失了。他猛然调头回应这股极强的杀气的时候,却发现刚才爆出的杀气立即消失了。屋子里只有女人的哭喊声,彭战瞪着空荡荡的屋外,感到脊背发凉……
“难道是错觉吗?”他自言自语说。不对!不是错觉!刚才的一瞬间,确实有人在爆出那足以让我致命的杀意。若是刚才那掌打下去,死的人也许就是我了!
拥有这样深厚功力的人,现在在京城的,除了天狼门的扬业稹就只能是天山缥缈峰的西夜牧歌了。
他微微转头看向身前的盲女人,若夫人双眼失明,一动不动的半跪坐他的面前,她慌张却不知道该依靠谁,慌乱的环视着看不到的四周。彭战感觉这个女人了不得,这股杀意的敌意已经很明显,若不动这个女人,它没有冲着彭战来的意思,若是动了……
总之,已经知道了冯坤所在,也就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没必要为了杀一个不干事的女人去落进厮战的泥潭里。既然有人护着这女人,罢了!
“枫!枫!”若夫人慌张的呼唤若枫,她本能的喊到,在无边的恐惧中想到的第一个人是她的丈夫。若枫什么都不顾了,起身过来三步并两步地奔向若夫人,一把她拥在怀里。
若枫不断的安慰瑟瑟发抖的若夫人,他温柔的抚着若夫人的长发。“没事了。我在这儿。没事了……”
彭战没有阻止若枫,这一切他也没什么兴趣。彭战转身离开,以轻功飞离了若府。“此地不宜久留。先找冯坤算账要紧。”
西夜牧歌出现在了园中的走廊下,她望着彭战轻功离开若府,并没有上去与之打斗的意思。她转身来到姗姗身边,将她扶起运功为她疗伤。
若相依撞破了禁闭的门,拔腿跑了过来。但他出来的时候,一切却已经结束了。他一脸苍白的看着牧歌和受伤的姗姗,“出了什么事?”
“翠云楼,彭战去了翠云楼。”牧歌就这么简单解释说。
这一句简单话便让若相依慌了,他顾不得安抚受惊的父母,直奔翠云楼跑去。可他这样的举动却证实了若枫所言的真实性,这大内首领冯坤果然就躲在翠云楼。
“看来是真的。”牧歌望着若相依慌张跑走的样子喃喃说,脸上露出了欺骗朋友的愧疚。
“谢谢你。”姗姗经过牧歌的这番运功,好了不少。
“没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牧歌起身,她望着若相依奔跑远去的样子说。
“怎么?这就要走了吗?”受伤的姗姗问她。
“因为我还有一些事要去处理。”牧歌简单说。她鞠一躬,转身走向了府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