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依的在江东的事情闹大了,消息很快就走遍了江东,顺着江湖的路子传到了京城。江东各地方一波三折的抓捕让朝廷都有些紧张。丞相一派连夜召开会议商讨这件事,朝中的重要大臣有三分之二之多都到场了。
夜间,若枫悄悄来到了丞相府,他从后门进了去。若枫穿着黑色的风衣,随着随从来到了后院的一栋书房。他取下黑帽进了去。
丞相坐在正堂,两侧坐着朝中各位大臣。丞相王郎说道,“若尚书你总算来了,那么咱们就开始吧。”
若枫点头,“抱歉,家里有些事情耽搁了。”
他坐在了官员其中,如今朝廷之中六位尚书皆为丞相一派,原本的刑部尚书之位如今也被年轻的官员张索辰替代,朝廷上下只要丞相说一,皇帝说二就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支持他。可就是如今一片大好的局势,丞相王郎心中越是担心皇帝会狗急跳墙,来个突然政变。
不过政变这种事如果论起来,那还是王朗来得实际些,他手中握着兵权,京城里的御林军随时都听他的调派,京城周遭的驻军他也都有过通融。如今来说,皇帝可谓是完完全全的被割断了联系。他之所以没有出手去做,那也是因为对周围的一些李姓封王有所忌惮,虽然几个王爷对中央的这些争斗都没什么兴趣,但倘若真动了手,那些王爷手里的军队可不是吃素的,他明白那只会是自取灭亡,一直以来都百般的讨好那些王爷,以求这丞相的位置坐的安稳。
先前的双龙会一事,他便失手了一次。王朗本打算期望彭战占据王位改朝换代,结束了一直以来不上补下的局面。可没想到最后彭战战死,双龙会居然一败涂地。他和彭战精心计划的一切如今全部付之东流。也幸于他当初没有急忙的跳出去,自己多年经营的家当损失不大。
皇帝也似乎变得急躁起来,那昭南郡主突然坏事儿,原本双龙会已经招安了江东王爷昭南王李建恒,可这昭南郡主最后居然会反水!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京城杀出来,那本已经快要被灭门的天狼门又突然出现搅和,还有那个西夜牧歌……
现在,江东又出现了这么一岔子事儿,他觉得这不会那么简单。兵部尚书武陇说,“江东的昭南王突然为了一个毛贼大肆调派兵甲,我看其中有蹊跷。”
吏部尚书许季奋说,“更何况这毛贼是若尚书的独子。”
说罢各个官员都望向了若枫,若枫如今身位礼部尚书,这庄事穿到了京城,他儿子若相依的这抹黑可真是砸到了脸上了!若枫哼了哼,拱手说道,“犬子惹出此等糗事,都是我管教无方。”
王丞相摆了摆手,“哎,你儿子的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现在更让人担心的是,恐怕这件事只是昭南王的开头儿啊!”
新进的刑部尚书张索辰说道,“丞相大人是担心,昭南王会进京?”
王郎语重心长的点点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先前有昭南郡主这么一出,不难保证他再回有什么动作啊!”
所有的官员都露出了愁眉,不敢乱猜测之后的动向。王郎说,“不管他打算做什么,我们都得知道些风吹草动,先下手为强!”
户部尚书秦百钱说道,“既然如此,就得有人去江东亲自看看才行!”
王朗望向了若枫,所有的目光都向若枫望去。若枫叹了声气,说道,“若枫前去本是义不容辞,但我一介文官,那昭南王手握重兵,恐怕……”
“你明天去大理寺,调内卫高手和你一起去。”
若枫吃了一惊,“内卫高手!?大内卫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吗?”
王郎微微笑了笑,“让柴绍和你一起去,这个神捕该发挥点儿他的作用了!”
若枫拱手,“下官明白了。”
第二天,若枫便持着钦差大人的令箭前去大理寺调人。
大理寺从鸡鸣开始就一直在忙忙碌碌的,京城乃至天下各处疑难案件都会送到这里处理,院子里的正堂里面坐满了身穿白袍的提案官员,柴邵坐在大佛之前的案桌前,宋博进站在一侧在给他汇报最新的情况。
“李老一家已经安顿妥当,新任的尚书府宅纠纷问题我已经整理了出来,柴捕头,您看……”
柴邵说,“这种事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大理寺可不是什么家务事都管的。”
一个人进来报告,“柴捕头,若尚书来了。”
柴邵皱了下眉头,“他来干什么?”
他摆摆手,让官员们纷纷下去办案,让这大堂腾出来接待这位位高权重的尚书大人。没过一会儿,若枫便风尘仆仆的进了来。“柴捕头,好久不见了!”
“尚书大人,不知若尚书来这大理寺,有何贵干啊?”
“自然是有重要的事要请柴捕头您出手啊!”他拿出一封密信交给了柴邵,柴邵微微迟疑了下,拆开密信审阅。
丞相要他和若枫一同去江东调查昭南王,以防他有什么谋反之心……
“这……”柴邵明白这是机密,他看完便将信烧了掉。“此事可非同小可,只有丞相大人的大印,恐怕……”
“此事若禀告圣上,恐怕会引起恐慌。丞相大人为了天下社稷着想,才有此决定。”
“丞相大人之虑,柴某我不及一分。丞相大人有召,下官自然响应。”柴邵谦卑的鞠躬,若枫点点头。说道,“此次前去江东,还需带上数名高手,以防不测。”
“高手?”柴邵微微皱了眉头,“大内卫虽然高手众多,但要说能擒得住昭南王的,恐怕……”
“大内卫不是有守明道三位高人吗?只要那三位肯出手,这趟江东之行,定能办得妥当。”
“这……”柴邵皱了眉头,他思索了下,说道,“下官明白了。我这就去通知三位前辈,然后和尚书大人一道前去江东。”
若枫点点头。“那就三天后,你们收拾好东西我们便动身去江东。”
“是,遵尚书大人的意思。”
大理寺出人手,若枫也满意的回去准备行囊。他离开了大理寺,书恒便从大佛之后出了来,柴邵问他说,“书侍卫,你觉得下官处理的对吗?”
书恒点点头,“你就按他的意思去做吧。”
柴邵拱手鞠躬,“下官遵旨。”
三天后,柴邵带着二十多个选出来的顶尖高手随行,一行人来到城东和若枫汇合,若枫只带了几个低级的文官,丫鬟和家丁。一行人足足有有五辆马车,柴邵等人皆轻装骑马,身穿宽袍带着斗笠隐藏身份。
若枫看他们过来,招呼柴邵说,“柴捕头,你可算是来了。”
柴邵拱手说道,“让尚书大人久等了。大理寺出了点小岔子,耽搁点儿时间。”
若枫明白的点点头,他看了看柴邵旁边的人,那个人居然被柴邵绑着上身……
若枫奇怪的说,“柴捕头,怎么这位……”
“这是神偷雀无迹。出于某种原因,也不得不让他随行。”
雀无迹哼了一声,笑道,“怕不是柴大捕头畏惧我的本事,担心再回到京城的时候,大理寺就给拆了吧?”
若枫吓了一跳,“神偷!?这可真是位大人物啊!”
柴邵笑了笑,“若尚书不必担心,一路上有我照顾他,他不敢怎么样的。”
若枫点点头,“那你身后的其他几位……”
“这些都是大内卫一等一的高手,都见过尚书大人!”
诸内卫纷纷拱手,“见过若尚书。”
“哪里哪里。今后还要麻烦诸位英雄才是。”若枫笑了笑,又说道,“柴捕头,守明道三位高人可来了?!”
柴邵笑了笑,说道,“三位前辈不便现身,还请尚书大人见谅。”
“哦?这是什么意思?”
“三位前辈曾经在江湖上得罪过很多人,倘若同我们一道,恐怕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能暗中行事。”
若枫哦了一声,说道,“那我们就启程吧!”
柴邵拱手,“遵命!”
柴邵摆手,大内卫散在队伍的两侧,钦差队伍开向江东。赶路了一个多月,若枫一行人到了江东。负责迎接他的是当地的官员,像他这样的中央**人员昭南总是爱理不理的。他那个人随性是除了名,这种事若枫也不去想什么合适不合适了。
知府带着县令们欢迎他,一队人站在江口,恭迎钦差若枫下船。
一阵官腔的寒暄以后,若枫说道,“犬子虽然犯下大错,但罪还不至死,知府大人……”
知府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尚书大人心忧爱子,下官甚为理解。但若相依毕竟是要犯,尚书大人要见他,恐怕得亲自去大牢才行。”
若枫点头说,“无妨!那小子捣腾出这么大的事,受点罪也是应该。等我安顿好再去看他不迟!”
若枫和柴绍一行人下了船,住进驿站之后,第二天才去看若相依。
经着知府大人引路,若枫来到了知府大牢。知府在前面一脸陪笑,点头哈腰。“尚书大人,这边请。”
引路到了大牢的院子,若枫看到居然有个姑娘站在院子中。昭南郡主提着一个菜篮子站在大牢的门边,似乎是刚刚到来探监的。她看到知府他们进了来,回身笑了起来。知府拱手说道,“郡主……您今天来的比较早呢!”
昭南郡主手背在后面,乖巧的笑着说,“是啊,那若小哥哥说我烧的菜很好吃,我特地再给他烧吃的。”
知府尴尬的笑了笑,“是……是这样啊。”
昭南郡主看了看若枫,微微惊讶的眨了下眼睛,“这位大人是……”
知府做介绍说,“这位是朝廷的若尚书若大人,是若相依的父亲。”
昭南郡主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啊……原来您就是礼部尚书若枫啊,我爹爹常常说起你呢!”
若枫微微笑了笑,拱手说道,“郡主言重了。”
昭南郡主微微倾下身子,“尚书大人也是来探监的?”
若枫点头,“是啊,相依他惹出了如此大的事儿,我不能不来啊。”
昭南郡主欠了欠身子,“那就请进吧。”
知府便引着若枫进了大牢,昭南郡主随后跟了进去。若相依听到知府他们说话的声音,立即坐了起来望向牢门口,他看到若枫进来,激动的喊的道,“爹!”
若枫一听到儿子的声音,激动的快走走了过去,“儿啊!”
若枫握着他的手,不住的抚摸着若相依手,“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知府微微哈腰,说道,“那下官就先退下了。”
知府知趣的退了下去。
昭南郡主倚在一旁,权当自己透明望着这两父子重逢。若相依哭着脸摇头,“爹,你要是再晚来几天,恐怕就得给儿子收尸了!”
若枫绷起脸来,教训若相依说,“瞧瞧你这德性!到了哪都不忘了给你爹我惹事儿!”
“我……”若相依委屈的嘟囔个嘴巴,无奈的说,“我……我是被冤枉的啊!”
若枫惊异的脸,“你这惹事大王,谁还能冤枉了你啊!”
若相依瞅了瞅站在若枫身后不远处的昭南郡主,无声的告诉若枫冤枉自己的人就是昭南郡主,若枫瞅了瞅昭南郡主,昭南郡主则一脸无辜,“哎,若相依。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你被抓紧这大牢,可是你自找的,管本郡主什么事啊?”
若相依辩解说,“那是你栽赃陷害我!”
若枫这时候说,“郡主她个姑娘家,怎么就会陷害你呢!?我看你是自己作为,死不认账吧!”
“就是,就是。他在江东惹事生非,干我一个姑娘家什么事嘛。”
若相依愤愤的瞪着她不说话,昭南郡主则微微得意的仰起头蔑笑着望向若相依。若枫又教训起若相依说,“你知不知道你娘一听说你出事了,吓得都昏了过去!她身子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若枫唠叨起来没完没了,昭南郡主在一旁叉着要看他的笑话,若相依低着头挨着训叨不敢吭声。若枫这么一唠叨就是几个时辰,若相依听得厌了,无奈的说,“爹!您说的这些孩儿都知道啦。现在都这样了,您还是想想办法,救孩儿出去吧。”
若枫无奈的摇头,“你这孩子啊,怎么说都不长记性!你就先在这里面委屈一阵吧,爹自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不管怎么说,你进了这儿救是犯了事儿……”
“我没有!”若相依固执的说,“我真没有,爹!你要信我!”
若枫说,“信不信你我最后可说的不算。我既然到了这儿,相信知府不日就会提审你,到时候你可不能说慌,犯了什么错要一五一十的说。”
若相依无奈的闭嘴点头。昭南郡主则一直偷笑着望着他那副窝囊的样子。若枫训完了话,也终于肯放心的回去了。他说道,“爹走了,你可不要再胡闹了,否则真的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了。”
若相依点点头。“嗯。”
若相遇终于放心的舒了口气,“爹真的走了。”若相依点点头。若枫回头的时候才看到昭南郡主还站在身后,他慌张的说,“郡……郡主……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不碍事不碍事。尚书大人爱子之心感天动地,我都只顾抹眼泪了呢。”说着说着昭南郡主便拿袖子假装擦擦眼角,装出一副很感动的样子。若枫叹声气,说道,“哎,都怪我教子无方啊!郡主你年纪轻轻就如此是的大体,相较犬子可懂事得太多了!”
昭南郡主掩面笑了起来,“那可不是嘛!我爹爹这娇子啊,可是很有一套的呢!若尚书若是有时间啊,可得去向我爹爹请教请教呢!”
若枫点头笑了笑,“一定,一定。郡主,下官还有其他的事,就先告辞了。”
“嗯嗯。尚书大人公务繁忙,请便。”
别了昭南郡主,若枫便出了这牢房,知府 一直等在牢门外,若枫出来之后,二人便同行离开了。
昭南郡主看二人离开之后,立马就换了张傲气的脸,她背着手阔步走到牢门前,若相依瑟瑟的退后到了墙角,她蔑笑着将手中的菜篮子扔在了他的面前。“吃吧。”
语气是那么的随便,那么的不屑一顾,就像是喂狗一般的……
若相依哼的甩头,无声的抗拒她的羞辱。
昭南郡主抱起胳膊,“呦,今天你老爹来了,变得有骨气了啊?”
原来,这昭南郡主天天来给若相依送饭吃,为此她还特意扣掉了若相依的牢饭,让他只有自己这么一条食物供给的来源。他不得不低声下气的配合昭南郡主,要是惹得昭南郡主不高兴啊,她就一天不过来给他送吃的!
若相依扫了她一眼,硬气的说道,“那可不是!有我爹撑腰,我不怕你!”
“是吗?”昭南郡主微微一扭胳膊,三根银针就从袖子滑到了她的手心,她微微笑着将银针瞄准若相依,若相依一下子就怕了,“你……你可别乱来啊。要是我受了什么伤,我爹可是会看出来的!到时候你就原形毕露了!”
“哦?看来你还挺清楚我的吗?”昭南郡主微微放下了手,“不过这针只要扎中了穴位,可是见不到血的。”
“你……你!”若相依吓得语无伦次,抱着自己在墙角哆嗦。
昭南郡主呵斥说,“你吃不吃?”
若相依只得灰溜溜的从了她,慢慢的打开了菜篮子,吃饭。
看他这么乖,昭南郡主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她开心的蹲下来望着若相依吃饭,一脸的傻笑望着他。若相依都不明白自己吃饭难道很滑稽吗?至于她一直笑……
若相依瞅瞅这菜篮子,其实她做饭还是很用心的,每一次她都带来不一样的菜色,对于若相依的忌口和喜好她都把握的很好,也难怪她换掉了姗姗自己没能及时的发现……
“好吃吧?”昭南郡主开心的问他。若相依点点头,他不由的瞅瞅这个喜怒无常的女孩子,若相依实在搞不懂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从这儿出去了,可就吃不到我给你烧的菜了。你后不后悔啊?”
若相依一听,这道题可是一道送命题啊!我说后悔,那摆明就是讨好她编出来的谎言,说不后悔,她肯定立即就变脸。每次都拿他的胳膊腿扭来扭去的,他可是实在怕了……
他嚼东西的动作慢了下来,吞掉米饭,他说,“我该怎么说?说后悔那是假的,说不后悔你肯定又要恼我。”
昭南郡主果然立即变了脸,她不高兴的说,“那你就不会说一次假话,让我开心一下啊?”
若相依无奈的愣了住,昭南郡主埋怨的望着他,“哼!你就是个愣头青!连简单的哄女孩子都不会!”
“我……”若相依无奈的皱了脸,怎么就突然骂人了啊!?
昭南郡主嘟起嘴巴生气的站了起来,“这么笨!把篮子给我,不给你吃了!”
“哎,你怎么……”
还没等若相依解释缓和,昭南郡主就将那菜篮子从若相依的面前拉回自己的手里面。她哼的一声甩头就走,“不理你了!”
“哎……”昭南郡主说走就走,脸头也不回。若相依无奈的摇摇头,“这郡主也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若枫随着知府来到了知府府中的书房,二人坐下闲聊一番,品茶过后,若枫才悠悠的说道,“知府大人,这案子总不能一直这么耽搁着啊。”
知府一听,抚着胡子说道,“尚书大人所言极是。那尚书大人觉得,这案子什么时候提审若相依合适呢?”
若枫说,“就这两天吧,案子总是拖着总是不好的啊。到时候我也去,还望能见识一番知府您的公正啊!”
知府陪笑道,“一定,一定!”
若相依满意的点点头,他拍了拍手,候在院外的几个下人进了来,他们抬着两个大箱子。若枫点头示意他们打开,下人打开箱子,里面的金子露了出来,知府惊得站了起来,吓得颤巍巍的说,“尚书大人,您这是……”
“哎,这些钱是我准备赎我儿子的。您可不要误会了。”
“这……这实在让下官……”知府尴尬的笑了笑,“让下官惶恐啊。”
若枫笑了笑,“知府大人公正廉明,我自然明白。这金子我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相依他总归是我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牢里面呆一辈子啊!他没犯错最好,可万一他是真的犯了,那我也得拉他一把不是。知府您也是有孩子的人,应该甚懂我的心才是啊。”
知府点头同意,“尚书大人爱子之心着实让下官感动万分,希望他也能知错就改,那就皆大欢喜了。”
若枫笑道,“这金子我就先寄放到您这儿,这沉甸甸我带着总是不便。倘若这最后没用上这笔银子,那就全当我感谢知府大人的开恩,您可千万不要推脱,那就太看不起我了。”
“岂敢岂敢。”知府大人陪笑的点头。这时候柴邵进了来,他看到屋子里放着两箱金子,顿时楞了一下,他又看了看知府和若枫,柴邵坏笑的说道,“看来我是目击了行贿现场啊!若大人,没想到您也会干得出这等事情来啊。”
若枫听了也没什么惧色,他笑着说,“哎呀,那正好。柴捕头你也拿些银子,收买了你那可就万事大吉了啊!”
知府吓得后退了下,柴邵看向了他,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来到江东都说这知府大人公正廉明深得百姓爱戴,没想到你也……”
“误会,柴大捕头,您可误会了啊!”
“误会!?怎么误会了啊?你这银子都摆到屋子里面来了,你还有什么冤枉的啊!”
“我……”知府无奈的望向若枫,“尚书大人,您……您说句公道话啊!”
若枫笑着说,“柴捕头,您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可不能乱冤枉了好人啊!”
“冤枉?”柴邵说着就拉着若枫和知府两个人,“我还会冤枉你们?走走走!咱们上昭南王府去,找昭南王评理去,看看这贿赂是不是冤枉了你!”
“别,别!”知府赖着不走,说道,“尚书大人!您就说说话!这昭南王说什么也不能惹着了啊!”
若枫这才说道,“柴捕头,你要抓我们,可要讲个道理。你说说,我们犯了什么法啊?”
“人脏并获。这你若大尚书有什么好说的啊?”
“就算是脏物,你说说。”
“我若枫给知府大人送礼,犯了哪门子的法啊?”
柴邵说道,“若大人果然头头是道,这送礼确实不犯法……”
柴邵将知府放了开,知府呼的松了口气,刚才那么子的一场惊吓,让他都冒出了冷汗。知府拿袖子拂去额头的冷汗,二人看了,不由的哈哈大笑出来。知府看二人突然发笑,这才意识到是这柴邵故意开的玩笑,“柴捕头,您这玩笑开的实在让下官吓到了啊!”
“失礼,失礼。我是看二位如此刻板,于是就想开个玩笑,没想到知府大人居然还真上了道,得罪之处,还望恕罪!”柴邵拱手谢罪说。
若枫笑了笑,“知府大人廉明公正,这银子放在他的屋子里他心里都不踏实。这才是一方好官啊!”
若枫拱手说,“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知府大人,告辞!”
知府亲自送他和柴邵出府。
若相依的案子总算是该提审了。知府衙门摆开了架势,衙役们喊着威武,若枫入了侧坐,几个县令也坐在对侧,柴邵站在若枫右侧,阵势颇足,门外挤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江东地区一直以来都风调雨顺,小偷小摸的案子都很少,这知府的大堂都是几天前彻底清扫了一番的。知府一声升堂,提审若相依开始了。
知府一声令下,“带犯人若相依上堂!”
正在这时候,昭南郡主上了堂,她身穿着一身华贵的裙子,张开纸扇极为傲气。知府大人一看她来了,立即起身行礼,其他人也都纷纷起身表示尊敬。知府说道,“郡主,您也来了。”
昭南郡主点点头,“江东好不容易有了个大案子,我当然要来看看热闹了。”
知府陪笑的说,“是,是。有郡主坐镇,下官审案子也能踏实一些。快,快,给郡主拿椅子!”
几个衙役慌里慌张的从后面搬出来一个太师椅,非常小心的将椅子放在一侧,昭南郡主满意的点点头,她收起扇子说,“知府大人,案子继续审就好。”
她乖巧的坐了下来,等她入了坐,众多官员才敢落坐。这昭南郡主可是昭南王的接班人!谁都得敬几分啊!
知府大人清了清嗓子,拍一击惊堂木,“带若相依上堂。”
衙役们继续喊着威武,两个衙役将身穿囚服的若相依的压了上来,若相依叩首,“草民若相依,叩见大人。”
“若相依,你可知罪!?”
“草民……草民不知。”
知府大人便拿出一叠文件,唱出他的罪名,“若相依,你杀人放火,行凶盗窃,奸**女,拐卖儿童,欺诈行骗。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这都是她!”若相依纷纷的望向昭南郡主,转郡主回应他的是一双满满杀意的眼神,他要是敢说,恐怕昭南郡主就会立即让他去见阎王!
若相依刚刚还挺直的腰板立即就软了下来,“有人……有人栽赃陷害我的。我一个文弱书生,怎么会做出那么多坏事嘛。”
昭南郡主微微笑了笑。
知府看他似乎是受了别人的威胁,说道,“若相依你不用怕,本官在这里给你做主。是谁栽赃陷害你,你只管说出来就是。”
“这……我……”若相依瞅瞅知府,又看看昭南郡主。昭南郡主得意的翘起二郎腿,毫不顾忌场合的抖擞起来。知府微微瞅了下昭南郡主,他多半能猜出这一连串的闹剧最可能的就是这江东的郡主犯下的,她做的事手段拿捏极为得当,想是这其中不会有一人受伤才是……
可这案子就变成了昭南郡主的胡闹事儿,他要是这么判了,万一不顺了昭南郡主的心思,他这尴尬的境遇还得这么处着!但这下面跪着的可是若尚书的独子,若真是给他判了罪,若尚书那边也实在没办法交代……
他无奈的看了看若枫,若枫立即扭了眼神,表示你可别指望我,这昭南郡主我也惹不起!
知府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审,他假咳嗽了一下,“若相依,你既然说你是受人栽赃,可有什么证据?”
“没有……”
“可你犯下的这么多案子,可是有证据啊!来人!带证人上堂。”
几个县令的家眷先行上了来,迎嘉口镇陈县令的老婆孙氏抱着婴儿,镇江县的黄县令的小老婆张氏,穗乡县的梁县令的儿子还有张知府自己家的老婆孩子……他们纷纷叩首,“见过知府大人。”
“你们好好看看,是不是这个人,当初犯下的罪。”
几个人看了看若相依,若相依瑟缩个脖子,低着头。几个人点头,“是,大人,没错。就是这个人!”
若相依,你家丫鬟扮你扮得太像,这下子看你怎么脱罪!昭南郡主得意的张开扇子摇起来,看着这个若相依出糗她就高兴。
知府点点头,“你们当着本官的面说出来,这若相依究竟做了什么事儿!”
孙氏说道,“那天夜里,他突然闯进了县令府,我和我家老爷正要入睡,没想到他居然抢走我的孩子!还张狂的扬言说,要,要拐卖儿童!”
说着说着孙氏就哭哭啼啼起来。梁县令的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他说道,“这混蛋骗我说只要我骑着马往东跑五十里,他就给我三百万两银子。结果给官兵逮着活活给打成这般模样……”
昭南郡主噗嗤的笑了下,她赶紧用扇子遮掩住嘴不让这肃静的气氛打破。没想到这若相依计划还蛮周全,怪不得那么多官兵抓捕到人。
张知府的老婆说道,“他那天闯进知府府大闹,扬言说要行凶盗窃,老爷您当时也在场,要不是官兵及时到场把他给撵跑了,恐怕还真要死人了……”
若相依连忙叩首,说道,“大人,大人!草民没有见过这几位啊!大人明鉴,大人明鉴!”
张知府看了看,“你当初在知府府闹事,本官可也在场。你难道说也没见过我吗?”
若相依赶紧说,“大人,不是还有一个证人吗?她还没说话呢!”
知府看了看黄县令的小老婆,她皱着眉头看了看若相依,似乎有些迟疑。知府问她,“张氏你不怕,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本官在这里给你做主。”
张氏叩首,说道,“是,大人。那天,我家老爷喝了点小酒,他进了我房间要一同入睡。这若相依突然就闯了进来,一把将我从床上扯了出去。”
围观的老百姓纷纷咦的嫌弃的叫了出来,没想到这若相依如此禽兽!
知府哼了哼,拍了下惊堂木,“张氏,事情说明白就行了。具体的细节部分略去也好。”
张氏激动的看了看黄县令,羞红了脸,点头,“是。大人。他说他要抓走我,先奸后杀!”
老百姓纷纷议论起来,数落这若相依的不是。知府拍了下惊堂木,“肃静!张氏,你继续讲。”
“他点了我的穴道,让我没办法动弹。他背着我跑了好久,老爷派了好多人来抓他都没有抓住,他最后把我关在了一个小屋子里面,然后一直就没有出现过。”
“也就是说……他还没来得及动你!?”
张氏点头。“是的,大人。托大人的福,这贼人还没来得及非礼于我,官兵们就及时赶到了。”
知府明白的点点头,心里想郡主还是顾着点分寸的。
“但……”
这一个字说出来,知府又望向了张氏,张氏皱了下眉头,她看了看若相依,“好像……好像那个人不是他。”
“你说什么!?”知府和昭南郡主都惊讶的喊了出来。
“绑我那个人,似乎是个女的……”张氏回忆着说,“他……”
“他肯定是个男的啊!”若尚书高兴的说道。知府和昭南郡主惊讶的看向他,若尚书哼了哼,说道,“知府您继续。”
知府说道,“张氏,你确定吗?”
张氏点头,“是的,大人。他将我撸到了那个屋子里面,我看到屋子里面有一个婴儿还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氏皱了眉头,“我当时被点了穴道,只能看到一部分,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个穿着和他一样的人也被他绑了去,这是肯定错不了的。”
“这么说……”知府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若相依,“你也是被别人给绑架了?!”
“是啊,是啊大人!那天我正在旅店睡觉,突然就有人把我给打昏了,醒来的时候,官兵已经把我围了起来!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啊!”
知府皱了眉头,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人在冒充若相依到处作案。“看来……”
“知府大人!这若相依显然是在撒谎!不是还有证人吗?您可要明察秋毫,千万不要放过真正的罪人啊!”昭南郡主发了话,知府这就更为难了。这出戏郡主你还要我唱下去啊?
他假咳嗽下,点头说道,“郡主说的是,来人!带证人上堂!”
昭南郡主哼的张开纸扇,若相依,别以为你自己当面洗清就没事儿了!怪不得你安心得理的蹲牢,原来早就想好了开脱的办法,是我小瞧你了!不过你能找证人给你开脱,那也是你自己能设的局,我这证人上了堂,看你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