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耀奇开口向赵云瑞要人,是当真还是开玩笑,苏慕君不知道这里面的真实性,只是心里却异常的想知道赵云瑞会如何回答。
赵云瑞看了苏慕君一眼,眼中有末犹豫不决,还不待赵云瑞回答,赵耀奇就耐不住的道:“我们赵家的大少爷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小气了,连个厨娘也不愿意给叔叔了?”神情相似思索什么似的皱了皱眉又道:“难不成这个厨娘真的这么厉害,连我们赵家大少爷的胃都给收服了?”
赵耀奇的话是带着几分嬉戏的,所以老太太也不甚在意,只是笑着道:“你是他们的亲叔叔,别跟自己子侄抢东西!”
这话听在苏慕君的耳里就更显得刺耳了,她什么时候成了一东西了?就算她是卖身给赵云瑞做一年的贴身丫鬟,她也只是卖给赵云瑞一个人,就算其他人要她服侍,也不见得她会愿意就范。
赵妙儿瞄了瞄苏慕君的表情,显然苏慕君不是很高兴,加上那还红肿的一边脸,让人看起来更感觉她格外的狰狞,赵妙儿自认为自己是苏慕君的好姐妹,也顾不得场合,就走到苏慕君的跟前,“慕君,你的脸是不是很痛!”赵妙儿看着苏慕君那不好的脸色,便是以为苏慕君是因为脸上太痛所致。
“什么?她就是那个厨娘?”赵耀奇本来还奇怪赵妙儿为何走到一个丫鬟跟前,听到赵妙儿话中的名字,再一看那丫鬟,不禁露出惊讶之色。
他本以为他们口中了得的厨娘起码是个有点年岁的大娘级人物,可眼前的竟是个比他还要小上好几岁的小姑娘。
“什么厨娘,慕君才不是厨娘,慕君是瑞哥哥的贴身丫鬟!”赵妙儿更正道,在她看来厨娘的身份没有做她的瑞哥哥的贴身丫鬟那么高级,另一方面,道明苏慕君是赵云瑞的贴身丫鬟,赵耀奇也不好再要人了。
“管她是丫鬟还是厨娘,做出好吃的就有真本事,只是,她的脸……”赵耀奇故作听不懂赵妙儿话里的意思。
不过赵耀奇是欣赏苏慕君的,赵耀奇为人随和,主仆的阶级偏见很少,虽然他只是吃过苏慕君所做的酥炸虾球,但是自小吃惯没食的他也能品出苏慕君的手艺,看着苏慕君小小的年纪却有着比很多大年纪的厨师还要了得的厨艺,实属难得。
“还不是赵云端做的好事……”赵妙儿想到这个就来气,虽然赵云瑞也打了赵云端,但是赵妙儿每每看到苏慕君脸上的伤,就怎么都不解气。
“妙儿,那事已经过去了,就别提了!”老太太打断赵妙儿再提起刚才不愉快的事,看了苏慕君一眼,皱了一下眉头,转头对在一旁侍候的清梅道:“清梅,你去取出来化瘀的药涂上!就用放在我寝间里的那瓶吧!”
“是!老太太!”清梅得了令便往老太太的寝间走去。
“我就知道祖母最是好心肠的,慕君,还不快过来谢祖母!”赵妙儿原本还想找藉口快些回去给苏慕君上药的,现在老太太亲自发话给苏慕君上药,赵妙儿就不用急着走了。
“奴婢谢过老太太!”苏慕君在老太太跟前行了一礼。
老太太虽然重规矩,但心肠也是好的,刚才因为给大太太搞得一团乱,现在闲下来,再看到苏慕君那肿起的半张脸,还是于心不忍的。
“嗯!这事本不是你的错,却要是遭罪,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吧!”老太太想着苏慕君算是无辜给打的,但是总不能要赵云端向苏慕君道歉的,在她看来,给苏慕君休假算是她这个主子对下人最大的补偿了。
“谢老太太!”苏慕君又是一福,她那里不明白老太太那点小心思。既想在下人跟前做个公正的主子,又不想失了面子,所以才是皇恩浩大似的给她休假。
不过,既然老太太光明正大的让她休假,她当然高兴,之前之所以没休完赵云瑞给她的假期就回去上工,完全只是怕别人用色眼光看她,现在这假是老太太给的,她不休也得休,不是?
老太太对苏慕君的印象还算不错的,特别苏慕君身上那股娴静的气质更让她欣赏,想起刚才赵耀奇他们的对话,便是好奇的问道:“这虾球,是你做的?”
苏慕君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何又转到这事上了?
“回老太太,是奴婢所做的!”
老太太该不是也想她来‘寿方苑’里给她做吃的吧,如果是老太太开的口,只怕赵云瑞就不得不答应了!
想到这个,苏慕君突然很烦躁,她可不想来老太太这里干活啊,老太太规矩多,只怕她不到三两天就又犯错给打了!才是进了赵府七天就伤痕累累,再是到了老太太这个执法的中心地带,只怕她小命迟早不保。
苏慕君是忧虑重重,却还真是想多了,老太太正色道:“既然你做了大少爷的贴身丫鬟,往后就好好服侍大少爷,你会煮食,往后就给大少爷多做些吃的吧,大少爷身子好,你们这些跟着大少爷过日子的才有好日子过!”
原来是这样啊!老太太只是交代她好生照顾她的宝贝孙儿罢了,只是苏慕君总感觉老太太的话怪怪的,总觉得话里有话。
“是!奴婢定遵循老太太教导!”苏慕君当然也只有点头的份。
这个时候,清梅已经回来,手上拿着一个小瓶子。
“嗯,你也是个安分的,往后好好呆在大少爷身边吧!过去让清梅给你上药吧!”老太太对苏慕君挥了挥手,对回来复命的清梅道:“上完药,这药就让她带回去用吧!”
“是!老太太!”清梅脸上有些诧异,却很快的恢复了正常,依然是那副毫无波澜的表情。
“奴婢谢老太太!”苏慕君忙又是谢道,所以她才讨厌见到这些主子啊!动不动就得行礼。
清梅就在一旁给苏慕君上药,打开那个小瓶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苏慕君臭了臭,这不是跟赵妙儿和赵云瑞给她和柳雪儿送去的一样的药吗?
苏慕君还是大感意外的,按赵妙儿的说法是这药是好药,是赵云瑞出外带回来的好药,老太太竟然将孙子给的药给了她,这是意欲何为啊?
苏慕君不得不在心里沉思这个问题,她跟老太太只是两面之缘,甚至老太太在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还责罚了她,第二次见面,搞的两个亲孙子闹矛盾,虽然主要原因不是她,可也跟她有那么点关系,老太太让人给她上药可以说她心底好,可是将珍贵的药给一个对她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下人,就有些怪异了!
药是上好的,如上回那样,一擦上去,就感觉到丝丝的清凉,那股刺痛逐渐只剩下麻麻的感觉。
“清兰的事,谢谢你!”
苏慕君正是享受那药效,冷不然的,清梅借着背对老太太的机会,小声的对苏慕君说道。
苏慕君没有细想,就弄不明白了清梅所谓何时。
她跟清梅有所交际的事情不外乎就是关于清兰的事情,只怕清梅后来知道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才是趁此机会对她言谢的!
苏慕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现在场合不适合私聊,也只是细声的倒了句,“不客气!”
苏慕君是没话可说才随意说这么一句,而且当时帮清兰,她也没想过要谁谢谢她,但是她简单的三个字让清梅微微一笑,“以后有事儿尽管找我!”
苏慕君明白了,这个清梅还是感恩的,尽管那个清兰不见得真的对她有谢意,但是清梅能主动对她这么一说,应该是出于真心的。
老太太后来趁高兴又留了赵云瑞他们几个在‘寿方苑’里用午膳,苏慕君和柳雪儿也因此得了老太太的恩准,和清梅他们一道吃的午饭,也在这个期间,苏慕君跟清梅有了深一层的交流,为苏慕君在赵家又多增加了一个朋友。
走出‘寿方苑’的时候,刚刚到了末时,正是现代的时间里的一点钟,几人来到岔路口正要分开走之时,赵多杰匆匆的赶来。
“云瑞,城郊西离庄那些农户闹起来了!”赵多杰脸色凝重的来到赵云瑞跟前,看了赵耀奇和赵妙儿一眼,才是道出事情。
“之前不是用钱打发了那些农户了吗?”赵云瑞皱起了剑眉。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他们只见怂恿,他们现在反悔了!都闹到了庄门前了,我等下还得赶去京城安排京城金号开张之事,只怕误了时间,才是找你来看西离庄这边怎么处理!”赵多杰只差没说出自己的怨言了!
赵家本是以商发家,赵云瑞自从外学艺回来就开始接受一些家族里的生意,但是内力大多事务都是交给赵多杰去做,他这个大少爷却是闲得很啊!
所以赵多杰才是在今天同时遇到两件要紧的事之时,很有理由的将一件交还给赵云瑞自己处理。
“你先得启程去京城吧!西离庄这边,我亲自去!”赵云瑞下意识就答应了下来,却是看到赵多杰眼里那么高兴,心里就明白自己上了赵多杰的当了。
“那这事就有劳你了!我先行一步!”赵多杰不给赵云瑞反悔的时间,说罢就如来般的匆匆而去。
“妙儿,四叔,我要去西离庄一趟,先走一步了!”赵云瑞说完,看着苏慕君他们,正是想吩咐苏慕君他们先回去‘水云苑’。
“瑞哥哥,我也要跟你去西离庄!”赵妙儿突然插口道,在赵云瑞离开之前就拉住了赵云瑞的衣袖,打定了要跟着赵云瑞的主意。
“我是去处理事情,不是去玩,到了那里没有时间照顾你,你乖乖在家,等事情处理好了,我再带你去西离庄玩!”赵云瑞看赵妙儿又使出她的缠人功夫,但是这次他过去是为了正事,况且按赵多杰所说,附近农户上门闹,赵妙儿一个千金小姐,怎么能出现在那样的场合。
“可是我现在就想跟着你去,最多我答应你不会做出格的事儿,都听你的好不好?”赵妙儿连忙作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我也去!”
正是赵云瑞想着办法堵绝赵妙儿跟着他去西离庄的意图之时,有人不嫌热闹的也加进了跟随的部队。
“四叔,怎么你也这样!”赵云瑞看着这个只比他大一岁的叔叔,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果然,赵妙儿像是找到了盟友似的,“四叔也去,我也要去,有四叔在,你没空理我的时候,四叔也会照顾好我的!瑞哥哥,你就让我们去吧!”赵妙儿说着说着装出一副可怜样。
“我也好久没去那西离庄看看了,正好有伴,不是?至于妙儿,我会看着她的,你尽管放心就是!”赵耀奇看着赵妙儿对她挤眉弄眼的救助,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我一张嘴是说不过你们两个的!”赵云瑞无奈,算是点头答应了。
“太好了,万岁!”赵妙儿高兴不已,突然挑了挑眉又道:“瑞哥哥,妙儿还有个小小的要求,就是可不可以带上慕君和雪儿!”赵妙儿一副期盼的看着赵云瑞。
“她脸上有伤!”赵云瑞看了苏慕君一眼。
苏慕君微微一颤,听这话里竟有着丝关心的味道!
苏慕君心想自己一定是错觉失调了,赵云瑞怎么可能会关心自己,他只不过是怕她一起去给他增添麻烦罢了,这个高傲的大少爷不是一直都觉得女人是麻烦吗?
“已经好多了,祖母给慕君用的那可是你带回来的那个药,用了应该就不怎么痛的了!是不是啊,慕君!”赵妙儿感觉就他们三个一起去是没什么意思,所以怎么着也要带上苏慕君的。
苏慕君正是鄙视着自己的心思,听到赵妙儿点到自己的名字,木讷的点了点头:“大少爷的药的确是好的!”
其实用了药后,苏慕君只感觉脸上麻麻的,就不怎么感觉痛了,赵云瑞带回来的药的确是很有效的,现在苏慕君手上就有三瓶这个药,正是想着往后自己急用钱了,还能拿这个药卖个好价钱呢!
“你要愿意带上他们,就带上吧,别给我惹事就是!”赵云瑞终于答应了赵妙儿。
于是几人直接去了门房,让人安排马车,风风火火的往城郊而去。
苏慕君借着赵妙儿沿途上掀开马车上的小窗帘看的机会,也观赏着这一路风景,这不看还好,一看竟对这条路有着些熟悉。
马车驶了大半个时辰,便挺了下来,马夫再外面对赵云瑞道:“大少爷,那西离庄的大门外站了不少农夫,我们要不要绕道走后门!”
“绕道吧!”赵云瑞略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远处那边的状况,皱着眉头吩咐道。
“咦,那边有个小村庄,要不我和四叔他们先过去那边走走,瑞哥哥你就先去西离庄处理好那边的事,再派人来接我们,可好?”赵妙儿对着那个小窗外面东张西望。
“那些上西离庄闹事的农夫就是那边村庄的,要是他们知道你们的底细,只怕要为难你们,还是不要过去的好!”赵云瑞看赵耀奇也是好奇的随着赵妙儿所指的村庄看去,想了想就否决了赵妙儿的提议。
“我们会小心的啦,只要我们不到明身份,不会有事的!四叔,你说是不是啊!”赵妙儿决定了的就怎么也要干的,更何况这回还多了一个同盟军。
“云瑞,你就算不相信妙儿,也相信我啊,怎么说,我也是你四叔,我还照顾不了妙儿么?”赵耀奇说着已经准备往马车外走去。
赵妙儿见赵耀奇的举动,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赵耀奇这个以行动来表示的举动实在太正确了。
赵云瑞还想叫住他们,奈何他们已经走出了马车。
“你们也跟上去吧!好生照顾好大小姐!”赵云瑞是拿那两个一心过来玩的人没办法,只有吩咐跟来的苏慕君他们好生照顾赵妙儿。
说不上为什么,赵云瑞对于苏慕君还是有着说不明的信任的,他相信就算赵妙儿闯祸了,苏慕君也是能够保护好赵妙儿的,所以他最后才没有那么坚持的阻止赵妙儿他们。
苏慕君走出马车,随着赵妙儿他们所走的方向看去,果真是看到一个小村庄。
这一看,却是将苏慕君惊住了。
这个小村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高低不一的房屋,却是从那老旧的痕迹看出了年岁,四周是田地环绕,一条小道直通到村庄的村头,村头之处树着一个小牌坊,牌坊有些破旧,却也能看到上面写着‘西离村’三字。
苏慕君现在才是明白自己为何之前就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这个村庄正正就是她那曾经住了三年的小村庄,是在她去雁化镇之前,和娘相依为命了三年的地方。
也许是离开得太久了,也许她后来的生活跟这里过得贫困得快要没有半点米水下腹太不一样了,所以在她听到西离庄的时候,才没有论想到这个西离村,一个应该算是她的故乡之地。
“慕君,你怎么了?”赵妙儿走在最跟前,却是发现苏慕君站在原地发愣,才又折了回来。
“妙儿,这里,这里……”
“这里怎么了?”赵妙儿看着苏慕君脸上变得少有的肃然,不禁也紧张起来,甚至也引来了赵耀奇的注意。
“我以前就是住在这里的!”苏慕君呢喃着说,很多变得遥远的记忆又回来了。
那个为了她得了重病到死的娘,就安葬在这里,想到这里,苏慕君眼中不禁有着泪意。
“这里?你是这个村的人?”赵耀奇先是提问道,没有看出苏慕君眼中的悲伤。
“嗯!我家就住在村尾!”苏慕君喃喃的道,眼睛往西离村看去,像是遥望着那间她曾经住过的破旧房子。
“那正好带我们去看看,也好看看你的家人啊!”赵妙儿是看出苏慕君突然变了的情绪的,只是她以为苏慕君只不过是想家罢了。
赵妙儿只知道苏慕君的叔叔在雁化镇,苏慕君家里比较贫穷,却第一次知道苏慕君家在这里,心里也就是好奇,却没想过苏慕君早就是一个孤女。
苏慕君听到赵妙儿的话,只是苦笑一声,可还是道:“我们去那里走走吧!”
离开这里虽然只有两个多月,却是让苏慕君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但是既然回来了,苏慕君还是很想回去看看的,看看那间曾经有着最艰苦记忆的地方。
苏慕君是个念旧的人,所以她才是总是让自己的心过得累,就那个相处了只有三年的娘,已经足够让她感恩一辈子,特别她前世里本就是跟妈妈两个相依为命,来到这里,也是差不多经历,甚至更要悲惨,所谓患难真情就是这么来的。
苏慕君以前住在西离村,为了吃饱肚子,也是经常出来田地里找吃的,所以对这里的地形还算熟悉,于是她带着赵妙儿他们找了小路走。
饶着西离村的村边,几个人终于来到了村尾,此时出现在众人跟前的是一间咱新的房子,房子看起来不是很大,但是外面围了一个小院,看起来还挺舒适的。
“咦,慕君,你家才刚建的房子么?”赵妙儿看在站在院子外去不进去的苏慕君问道。
苏慕君愣在那里,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现问题了,还是说她走错地方了,可是看了身后那条临近的小河,这里正是她家没错啊!
可是当初的破房子什么时候变成了新房子了。
“这!这里不是我家啊!”苏慕君迟疑了半响,还是说了出来。
“啊!那我们走错了吗?”赵妙儿也是奇怪苏慕君为何一直站在这里。
正是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房子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声音,有人推门走了出来。
“慕君?”
走出来的是一个白发婆子,脸上的皱纹就像无数条虫爬着似的,婆子看到苏慕君愕然了一下,而后脸上有着说不明白的尴尬。
“慕君,你……你怎么回了?”白发婆子看起来虽然老,但是中气很好,一看就是长年做事的人,看起来还算健康。
“白婆婆?”苏慕君看到白发婆子也是一顿,可看到白发婆子后面那尴尬之色,隐隐里就开始明白了一些事情。
“白婆婆,我们可以进去坐坐吗?”苏慕君现在知道自己是没有认错地方了,这里就是她要找的地方,可这个地方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这个白婆婆不姓白,只因早早的头发花白,才是叫了白婆婆,白婆婆早年守寡,孤身养大儿子,后来儿子娶了媳妇,家里才是过得富足些,白婆婆一家原是跟苏慕君她家比邻而居,现在看来,白婆婆家应该是将旧房子拆了,后来连带苏慕君他们家用了一起建了新房子。
苏慕君在母亲死后,就给叔叔接走了,白婆婆没想到苏慕君还会回来,见到出现在自己家门前的苏慕君,白婆婆有着深深的心虚感,所以苏慕君那么要求,她毫不犹疑就将门打开,不自然的道:“你们,你们进去坐吧!”
苏慕君看了赵妙儿他们一眼,示意他们一起进去。
房子其实建的很简单,按现代的说法就是三室一厅,外加一个小厨房,只是古人房子特别之处就是都喜欢弄个小院子,苏慕君以前的家的地方正正就是现在这个小院子的房子,那棵以前种在门外的石梨树还在,想当初没到七月,石梨树结果成熟,她就会爬上去摘石梨,那可是她在这里的最奢侈的零食了。
白婆婆将他们几人迎进了屋子里,又是拿了婉给他们几个倒了水,才是看着苏慕君道:“你苏穆大哥和苏红嫂子去了那边赵家庄头那里了!”白婆婆显得很拘束,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面对大人时的不知所措。
赵妙儿他们一听,都怔了一下,那赵家庄头,显然说得就是赵妙儿和赵耀奇他们家。
白婆婆看苏慕君竟然不接话,更不在了,“慕君啊!这房子,我们当初……是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才是建在这里的!”白婆婆是忐忑不安,她是老实人,当初也是觉得苏慕君给她叔叔接走了,又是女儿家,往后要嫁人的,应该不会再回来,才是用了苏慕君他们家的地一起建了房子。
可是苏慕君现在回来了,这事情可不好办了!
“我娘的东西,你们有丢吗?”苏慕君走的时候,只带了自己的几身衣服。
现在房子没了,可是她总希望留下一点东西!
白婆婆连忙道:“在,在!我都收拾好了的!”白婆婆很庆幸当初因为真怕苏慕君回来,也没敢将苏慕君家里所有东西都丢了,要不现在就更不好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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