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秉礼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术后竟然出现了不良反应,医生护士是一阵忙乱,医生们忙乱半天也没查出原因,其它指标一切正常,骨髓配型也完全相符,没发生排斥,只是血压突然升高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最后只能归结于文秉礼年龄大身体抵抗力低的原因,所幸没有什么大危险,经过抢救一切又正常。
看文秉礼睡着后,易臻把从安歆病房赶过来的文凯阳叫到病房外问安歆的情况。
“她没事儿,网上的事情还不知道,这会儿睡着了。爸爸怎么样?”文凯阳说道。
易臻还没说话,潘雅琪这时从病房出来,一把拉过文凯阳责怪道:“你刚才去哪儿了,你爸爸刚才很危险,你怎么能不在身边?现在哪儿也别去,好好守着你爸。”
文凯阳刚想回答,一旁的易臻就气不过了,他低声说道:“爸爸刚才是很危险,可我们也不能忘了救他的安歆,她也需要人照顾,如果她哪儿没人照顾着,万一我们抢救爸爸时,她有了什么差池,我们会负疚一辈子。”
“护士是干什么的!”潘雅琪冷哼一声说道,扭过头去不再理易臻。
文凯阳看看大哥,再看看母亲忙潘雅琪拉到一旁劝道:“妈,大哥说的对,姐姐现在太虚弱,说话都没力气,我看要不要给她输点血补一补。”
“瞎叫什么!你什么时候有姐姐了,叫得这么亲切,以后不许。”潘雅琪厉声叱道,不屑地又道,“还输血,想得倒是周到,用得着这么麻烦吗?休息一晚就没事儿了。”
易臻一听又忍不住来气了,走过去厉声问道:“爸爸为什么突然就晕过去了?是不是你嘴快把网上的事儿跟他说了?”他目光如电地盯着潘雅琪的脸。
潘雅琪受不了他的目光,冷哼一声转身向病房方向走,嘴硬地回击道:“你少冤枉人。”
她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易臻气得直喘粗气,却还是忍下了发作。
倒是文凯阳一听这话,再看看母亲的样子,上前拉住潘雅琪责怪道:“妈,你糊涂了,这个时候怎么能告诉爸爸,他可刚做完手术。”
“我……”潘雅琪在儿子面前终于是面露悔意,眼风撩到易臻在狠盯着自己,又为儿子这个时候当着讨厌原人质问自己不高兴了,找借口回道,“迟早也会知道,还有那个安歆,说不定她也早就知道了。”
“是迟早会知道,可不是这个时候,爸爸这个时候可是最不能受打击的时候,你告诉他这些,你这不是……害他吗?”一向好脾气的文凯阳对自己的母亲做出这事儿,气得直拧眉瞪眼,只能说几句,却无可奈何她。
“说什么呢你?”潘雅琪眉毛立刻竖起来,“我会害你爸吗?我巴不得他立刻就好,他好了才有我们娘俩的活路,否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你长长心眼吧。”她说着瞪一眼易臻。
文凯阳对自己的母亲这话,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必竟是自己的母亲,也不能太让她难过,尤其是这个时候当着她不喜欢的大哥的面儿让她下不来台。
只是他感觉易臻这个大哥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而且对自己也很好,什么都教自己,手把手教自己怎么做生意,劝他说在公司上多用心思,景氏以后就靠他们两人了,还说让他以后独挡一面。
易臻在旁听着,为自己的父亲感到了气恼,怎么当初就被这样一个蠢女人掳获了心呢?为自己妈妈死得不值,被这种女人气得生病而死真是太冤了。
他有点不放心潘雅琪,忍不住在旁又冷声说道:“所幸爸爸这儿没什么事儿,不过你不许再去害别人,你如果敢到安歆哪儿胡言乱语,你给我能滚多远就滚多远,文家的人都是知恩图报的人,不是你这种忘恩负义之人。”
文凯阳一听易臻这样说自己的母亲,听不下去了,可又不想两人关系越来越僵,便劝道:“大哥,我妈不是那样的人,她也是为网上的事儿生气,也是为我们家和安歆姐着想。”
“我看她未必,你最好不要受传染。”
潘雅琪本来听到儿子为自己说话,刚感到欣慰,想着这个混小子终于不再处处维护这个易臻了。
她刚想回病房,一听易臻这话,这明显就是挑拨她们母子关系,不由怒目而视,答道:“我的儿子当然要像我,不像你处处维护外人,就算安歆她今天不知道,难保明天不知道,这样你也要怪我吗?吃里扒外!”她说完狠瞪一眼易臻,转身进了病房。
易臻看着她的背影,喘着粗气,又不想文凯阳夹在他和潘雅琪中间为难,便对文凯阳说道:“你进去照顾着,我去看看安歆。”
易臻可没料到安歆还真没等明天,网上的事情已经知道了。
她醒来后,已经是晚上了,肚子还真有点饿了,这一觉睡醒精神好多了,浑身也有了力气,她看向自己放手机的包,挣扎着起身坐在床边上把包里的手机拿出来打开。
想着景遇知道他来医院了,肯定打了好多电话,一定着急了。
手机一打开,电话来电提示以及微信信息是一个接一个的蹦出来,一时间手机叮咚响个不停。
安歆看着手机上的提示,直发呆,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给自己打电话,竟然有五十多个未接电话,除了景遇、翟小宁、钟鸣、金朵朵……竟然还有景奇俨和苗惠的电话,几乎她认识的人都给她打了电话,就连远在美国的安安都给她打了五个电话。
自己这个心思慎密懂事的弟弟今天这是怎么了?他这一分钱掰两半花的人,总是担心自己辛苦挣钱不容易,是不多花一分钱,从不给自己打国际长途。
难道获得高额奖学金了?真说不准,她想着唇角上翘。
那其他人呢?也难道都知道她今天为文秉礼移植骨髓做手术,打电话慰问?想到这儿她忍不住为自己的想法乐了,怎么可能,就连景遇她都没告诉,别人更不会知道。
该给谁先回电话呢?这么多的电话,她又翻看信息,安安在微信上给她留了言,她看着内容一怔,安安在问:姐,网上说的事儿是真的?
可能见她没回应,安安又留言:姐,你怎么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后面还配有两个大哭的表情。
安歆有点纳闷什么真的假的,安安难道是在说昨晚景遇和沈妍一起拥吻的事儿?
必竟上次景遇出国已经告诉安安,他已经和自己结婚的事儿了,事后安安还担心她,隐婚对她不公平也不利,她可是好一顿安慰,安安对景遇的做法一直存有微词,只不过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说罢了。
她想着一定是安安看到了网上的情况,赶紧给安安回信息道:姐今天有点事情,忘带手机,又恰好没电了,刚看到你的信息。并配上个笑脸。发过去了。
很快安安就回信息了,想必一直在盯着手机:那网上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安歆:别听网上瞎说,放心,景遇不会做对不起姐的事情,这点我相信他,等你回来和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他……其实是个好丈夫,好姐夫。她夸赞着景遇,唇角不由又弯了弯。
安安:姐,我不是在说他,你难道没看网上的新闻吗?我是说你真的是……文家的人?
这歆一看到这儿,脑袋嗡地一声响,谁知道她是文秉礼的私生女可能她都不在乎,唯独害怕安安知道,自十几岁两人就相依为命,都视对方为世间为亲近之人。
如果安安知道她是文秉礼的私生女,对他来说简直是双重的打击,是对自己一直依赖和信任的母亲以及姐姐的失望、难过,还有不安全感。
难道安安知道了?她呼吸都急促了,颤抖着手发了条信息:你在说什么,姐没明白。
安安:姐,你看看网上都在说这事儿,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是他们在胡说是不是。安安又配了个大哭的表情。
安歆这才颤抖着手打开了网页,第一条就是她的新闻,正是她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点击已经高达上千万,事情还在无边际地扩大,下面评论说什么的都有,她忍着心里的战栗,还没看完就感觉一阵气血上涌是头晕目眩,身子一晃,手机脱手而出,掉在了地上,她也摊软在地上。
……
安歆和文秉礼的病房没隔多远,这层除了他们两人就没住其他病人,必竟是专门为有钱人疗养或是生病准备的,费用高,私密性做得的也好。再加上文家是这家医院的大股东,所住之处自然更是条件好。
因为住着文秉礼这尊“大神”,除了主治医生和几位专门护理的护士,外人一律不得近前,而且楼层周围都有文家的保镖。
这就是文秉礼为什么生病这么久外界都不知道的原因,对公司内部的高层只声称在外地度假,必竟他每年不只一次国内国外度假,大家也并不怀疑。
易臻走到安歆的病房外,还没进门就听里面传来“啪”得一声响,他一愣推门就进去了,只见安歆手臂上挂着输液管倒在床边,声音是她的手机掉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
易臻忙叫医生,边上前把安歆抱上床。
医生护士进来,一阵抢救,很快安歆就醒过来了。经过检查只是因为身体刚刚手术虚弱,再加上急血攻心所致,没什么大碍。
等医生和护士一出去,安歆审视着易臻好一会儿,目光是充满怀疑之色。
“你想问什么?”易臻小心问道,实在是受不了她这让他感到陌生的目光了。
安歆这才颤声问道:“是谁这样做?歪曲事实,为什么?”
易臻从一进门看到她晕倒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如何解释,说什么她会相信呢?他不得已在医生抢救她时,给景遇再次打了电话,把情况说了一下,景大少终于忍不住了大骂了他一顿。
听安歆问,他一脸的坦诚,答道:“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想过要这样做,你信我吗?”
说出这话,他有点忐忑,他想起昨晚和安歆在一起时劝她的话,劝她反正有两个超市了,生活无忧,不用再辛苦上班了,还是从景氏辞职吧,如果真想工作,就来文氏帮他。
他当时这样说,就是担心有朝一日她的身世被人知道,免得在景氏受人羞辱,那时怕是景遇都无可奈何。
安歆当时还不在意地说,要帮也是帮景遇,而不是他。
他怎么回答得?他说:那他可要采取行动了,把他这亲妹妹夺过来。
这本就是一句玩笑话,当时安歆也明白。还笑答说什么:他夺不过景遇。
没想到这才隔了一夜就发生了这种事情,怎么看怎么像是他的“行动”,逼安歆离开景氏。
此时再想那句玩笑话的意思就有待商榷一番了,这是他所不安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