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倒是没有打扰我,就站在我身边,陪我待着。
打乱我思绪的是一阵敲门声,一般这么使劲敲门的一定是胖子。我回了回神,把车票递给了师父,然后去给胖子开门。
跟着胖子身后的是都弘和,看我打开门,马上说:“小康师父,听说你要带小浩地回家啊,请您多照顾他啊。”
说完还一鞠躬,弄的我蛮尴尬的,哪怕我有点看不上他,但是我毕竟是胖子的兄弟。胖子不在我还可以对他很冷淡,但是我不能不给胖子面子,所以我也说了一句:“叔叔客气了,带他回去,照顾好他是应该做的嘛。”
没想到我一句叔叔都能让胖子的爸爸受宠若惊的样子。赶紧让胖子去帮忙,从车上拎下来好多袋子。
“这两份年货,一份孝敬您师父的,一份是孝敬您父母的。我就先回去啦,小浩地交给你我放心!过完年回来记得来家里玩。”都弘和对我说完,然后马上回头对胖子说:“什么事情都听他的,别惹事,不然我揍你啊。”
“知道了,知道了!”胖子特别不耐烦的说到。
都弘和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就开车走了。他并没有进到院子里面去,其实除了胖子,随便出入我家院子的,真的没几个人。都弘和自己知道级别不够,也就没有妄想进去打扰我师父清净。
看着胖子他爸走远,我才问胖子:“带这么多东西,买的啥啊?”
胖子拎了拎,对我说:“看见了,特别轻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刚接过袋子来就感觉特别轻了,所以也挺好奇是什么。
胖子接着说:“我爸怕就咱三个回家,太多东西不方便,就买了烟茶和冬虫夏草,别的没买。”
好吧,都是写我完全不感冒的东西,我心想你还不如送我一只烤鸡呢,最起码我可以路上吃啊。有时候自己有钱了,就不关心别人送的东西多少钱了。反而关心起来实用价值了,毕竟我也不抽烟,喝茶我不信比师父的收藏好,我也喝不出什么茶好来。更主要的是,冬虫夏草我基本天天吃,完全不像年货啊。
我俩进来,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跟师父说了一下。师父说:“把冬虫夏草留下你平时吃,烟和茶都给你爸爸拿回去吧,然后到山东咱再去买点像样的年货。”
到底是师父知道,我们村子里面的人,喜欢什么样子的年货。
胖子的行李倒是很少,只有一个书包,都是些换洗的衣服。我想了想,把他的念珠给他装了进去,虽然是传承给了胖子,但是毕竟每天带着温养上自己的气息,将来用起来才更加的得心应手啊。
至于我,作业什么的当然也不带,衣服也只带了几身。然后装了一书包的我平时话的符和铜钱剑。至于别的东西,我仔细琢磨了一下,把我成绩单也装了进去,毕竟到时候口说无凭,还是拿点证据出来好说话。
我师父居然什么衣服都不带,就拿了一个公文包,也不给我看里面装的什么。我们随便吃了个午饭,就准备出发了。
师父和胖子倒是吃了不少,只是我却什么都吃不下去。感觉吃什么都没有味道,师父一边吃一边催我:“咱回去要很久呢,你不吃点,晚上就饿了。又要吃方便面,那玩意不能吃。”
我知道师父说的是实话,机械的往嘴里塞着饭,脑海里却全是爸妈做的饭菜。半年没吃到地道的山东菜了,虽然北京也有山东菜馆,师父也带我去过,北京的山东菜,装盘什么的很好看,但是少了一份烟火气,吃着没那么好吃。鲁菜本来就是颜色非常重,上不了什么特别大的宴会。北京这边做的虽然好看,但是减少了特别多的料,所以吃起来一点都不香,或者原因更简单,只是不是我日思夜想的人给我做的罢了。
来的时候是北京南站,可是年底北京南站要大修,我们三个人打了车来到北京站。纷纷攘攘的很多人。
大部分跟我一样,也是外地村子里来的吧,穿的很破,浑身是土。背着一个大麻袋的行李,手里还拎着塑料桶和马扎,桶里放满了杂物。他们也想赶紧回去和妻儿团聚吧。
胖子则在一边嚷嚷:“这么多人啊,一会挤不挤,拿好钱啊,我爸爸说平均每个车厢有五个小偷呢。”
师父则是在一边说:“多?一点都不多啊!你们放寒假早,要是在过三天,这都挤不动。”
师父并没有带着我们在那冗长的队伍里面排队验票,而是走了一个军人特殊的窗口,师父递给他一个证件。都没有查票,验票的人一鞠躬,就把我们放行了。
我们并没有去候车大厅等候,而是直接来到了坐车的地方。火车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师父居然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下面。下面人很少,前面看见了几个穿军装的人进了一节车厢,这边就没有什么人了。
师父带着我们来到了第二节车厢,里面已经有乘务员专门等候了。
没想到这个车厢这么大,居然只容纳十个人。要知道别的车厢都上百人了。里面有个特别软的真皮沙发。每个人一个小桌子,还有很多杂志。沙发边上还有耳机,应该是听歌用的。
“师父,我们坐哪?”我问师父。
“随便咯。”师父看了看对我说:“想坐哪就坐哪。”
我听闻这句话,把行李随手一放。来到中间靠窗户的位置坐下,然后胖子坐在了我的边上。至于我师父,则是坐在了我后面。
我们都没有交流,在默默的等待着,我的手心,已经沁出来了不少的汗水。我也不知道,马上就要回家了,明明全是兴奋之情,为什么心里突然这么害怕?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着什么,总之就是一种激动、紧张相互交融的感觉,爸妈半年没有联系了。不知道身体可还健硕?
陆陆续续的人多了起来,这个车厢也终于坐满了人,我一眼看过去就是一些颇有身份地位的人,大家彼此都不交流,与外面吵吵嚷嚷的特别纷乱形成了鲜明的对面。
终于,车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