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我脑海中泛起了无数的念头,但是我能感觉到内心深处的颤抖,这是一种来自内心的恐惧感。
我想要守护我的家人和朋友,为此我甚至离开了我的家人。或许是我太重感情,可是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如果小奇就尸变后,有个致命的破绽在我前面,我能下得去手吗?答案很明显,我下不去手,可是下不去手的后果我很清楚,因为尸变后,小奇没有了思想意识,我不杀他,他必杀我。
记得之前我跟师父说,我长大了。师父总是嘲笑我,什么都没有经历,就算是活到七老八十也是个老小孩,他还说人的一声必定要经历一些生离死别,甚至是背叛,只有亲自品尝到那种诛心的痛感,才能慢慢的成长,痛苦是成长最好的催化剂。
师父的手本来都放到了水晶棺边上了,看着我的样子,居然没有主动的把水晶棺打开。
就在我以为他是想让我缓缓的时候,师父冲我说到:“小康,你来开,这是师命!”我能听出我师父语气中的心疼,他颤抖的声音表明了,让我收到的伤害比让他收到伤害更痛苦,可是,人总要成长的。我不能一直在师父的羽翼下生活,总有一天我也要飞向蓝天的。
我往前水晶棺旁边走了一步,就这一步,仿佛耗尽了我所有的力量。我把手,轻轻的搭在了水晶棺上,那冰凉的感觉顺着手,直达内心。虽然我知道小奇肯定不能有来生了,但是我还是稳住自己的语气,轻轻的对着他说了一句:“我们来生再做发小。”
“小康,你行吗?”四师叔有些关心的在我后面问我。
“开个棺而已,有什么不行的。”我故作轻松的回答道。
与此同时,我听见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我知道,那是师父的,他的自责和愧疚。
“大家准备一下,我要开始了。”我提了一下音量。
可是当我要用力的时候,从门缝中瞬间飞过来一个光点,是通道中的那团绿光。有几个当兵的还开了几枪,结果显而易见。
这个光点围着我飞了一圈,静静的停在了我前面。
我开了天眼,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孩。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知道这个绿光是什么了,这是小奇的灵魂吧。怪不得一路上看见我一点恶意都没有,我突然很想哭,他变成了鬼都舍不得伤害我。
“师父,你看,它一路上未曾伤害我。开棺以后也没事吧?”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了一下师父。
师父想了想对我说:“一般来说,这种情况非常的罕有。每次结果都不相同,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不过做好最坏的打算就可以了。”
我声音有点颤抖的问:“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师父有些凝重的说:“灵魂碰上自己起尸,一个厉鬼,一个僵尸呗。而且你这个发小,如果真的被这个组织温养的话,那么也五六年时间了,小康你想想,一个被温养的鬼魂都有自己的神智,一旦发起疯来会有多厉害。至于他的**,居然以这种姿势保存着,我看还是做好应对的准备吧!”
我心中最后一丝美好被师父打破了,不过既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也没有表现的不能接受,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也不能因为我的原因,就放出他去让我的家乡血流成河不是?
说话间,这个灵魂又开始飞舞,还围着我转了一个圈。
这时候师父对大家说:“不是道士的,现在去门外等着吧,蛇用枪打死就可以了。你们在里面更危险,去吧。”师父对那些当兵的说。
这时候一个兵出来,对我师父说:“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大家的安全,我们不能遇到危险就退缩,您就让我们留下吧,生死我们认了,但是我们从来没想过当逃兵。”
“对,我们从未想过当逃兵。”这些当兵的自发的往前一步走。
“好汉子,那就留下,随时准备着吧,灵魂你们打不到,就瞄准了僵尸打!”师父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
“收到!”整齐划一的声音,让在一边看着的我都有些热血沸腾的。
说完,这些人就把包裹往石门的方向一扔,举着枪,随时准备着。至于那些道士,更不用说,已经各种自家的法器都拿了出来,能被选到了这个组织,肯定不是什么庸人,各有所长吧,只是除了老王头,别人擅长什么我还不太清楚。
除了一些常规的剑啊,符啊,还有拿浮尘的,我只在杂物间见过,却从来没有没有见师父用过,所以说具体浮尘是什么功效,我还真不太确定。
我自己就比较惭愧了,什么家底都没有,只有师父的铜钱剑一把。我转了转头,没发现胖子。
“死胖子?你跑哪里了?”我小声的喊了一句。
“康哥,我在这呢!”人群的最后方,我看见了胖子举了一下手。
想想也是,他啥也不会,类似我们玩游戏中的辅助,就是给大家加光环的,只要他死不了,我们就能提升战斗力。不知道这小子是自己开窍跑到后面去了,还是二师叔拉他过去的。
我把心思回到了这里,准备开这个水晶棺的时候,却被师父制止了:“我只是让你锻炼一下心性,你开怕是有危险,还是去后面准备一下吧。我来开,你二师叔和小胖子你不用管,你管好你师兄就行,你师兄可是一个实打实的医生。”
回头看了师兄一眼,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个时候不是逞强的时候,我便退到了最后,其实我也知道,这帮道士路上没啥作为,实际上战斗力比我高了不只一筹。
“老四,准备一下。”师父没有抬头,看着水晶棺对四师叔说。
“好!”四师叔回答了一下,瞬间就跑出了三四十米的距离,居然从这么远就开始下阵旗了,这要弄一个多复杂的阵法,居然范围这么大!
难道,小奇比预想的,还要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