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只要是战争,就一定有他的战略目的。如果一个国家或组织发动了一场没有战略目的的战争,那么在这场战争的背后一定有一只“手”在暗地里操纵他,而这只“手”的战略目的则是十分明确的,所以说没有战略目的战争是不存在的。
——摘自〈〈一个战士的回忆〉〉石家驹著
925年春。太平天国北部边界。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在诗人的眼睛里,春天代表着生命、爱情和浪漫。不过春天蕴涵着一个可怕的含义——青黄不接。尽管天国的GD连年上升,上海、天京等城市依然繁华异常,可在这苦寒的北部边境,饥荒还是不可避免的到来了,人们眼瞧碗里的稀饭变成米汤,干粮由棒子面窝窝变成糠窝窝,却无能为力,还有谣言说“圣库”已经见了底了。尽管这样,在每天开饭之前,人们还是默默的祈祷,感谢上帝,感谢天王,因为毕竟还有的吃,如果是在凶恶的清妖统治之下,恐怕早就饿殍遍地了。更何况天国的官员们还是能够和普通国民同甘共苦的,至少他们还能坚持和普通的国民一同进餐,而且更让人钦佩的是,这些官员真个道行高深,吃糠咽菜也能养得红光满面,大腹便便。
尽管这样,“天国新政”还是要坚定不移地贯彻执行的。用来组建新式军队的第一批军官已经陆续到达了。天国新政中比较重要的一条是军制的改革,原本天国实行的政教军和一的管理体制,无论官民,平时都是拜上帝教教徒,战争期间都是军人,现在的军制改革就是要打破这一传统,建一只专业的现代化军队。根据天国新政的军制改革规划,至改革结束时,天国将拥有30个师和40个独立团的现代化正规部队,当然了,由于天国幅员辽阔,这个数字相比清国的个师团的新式八旗军队并不占优势。
刘十五对所谓的天**制改革并不感什么兴趣,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招考匠人衙,以前在牌尾馆的时候,他就听多位老人说过诸如“天干饿不死手艺人”“大旱三年,饿不死厨子”等名言,而现在的饥饿感有更加使他坚定了这个决心。然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正如有些人命中注定要成为英雄一样刘十五,也不能违抗命运对他的安排。
一切是从刘十五正在参加匠人衙考试那天晚上开始的。那天刚刚还剩一个人就轮到刘十五应考了,偏偏这个时一名天国的两司马跑了进来,嘶哑着嗓子大吼:全体集合,去领武器!刹那间所有人都作鸟兽散了,虽然心中一万了不乐意,刘十五还是不敢违抗命令,和其他人一样用红帕子包了头,拖着沉重的天王步枪到广场上列队去了。
与往常不同的是,队列中多了些留短发,穿着和洋鬼子军服差不多制服的人,想必就是最近来的军官了。列队完毕,一个旅帅上台带领大家背诵几圣言后,众人在空肚子塞满了牢骚的情况下,向边境线开拔了。
在天国的边境上,刘十五他们并不寂寞,清国的军队也在那里列队等候,有时候还作出一些挑衅性的操练动作,大家不以为然——这种情况从去年秋天就开始了,每当清**队在边境集结操练的时候,天**队也集结对峙,大家饿了就回去吃饭,困了就回去睡觉,不光白天这样,每个月也有几天晚上也来这么一下,甚至有时候半夜也这么干,虽然大家从心底把清妖和爱新觉罗氏骂了个体无完肤,可清**队一集结,大家还得跟着来。有时还暗暗的想:还是早点实行新军制好啊,到时候再有这些情况就直接让新组建得边防团来干就可以了。
今天的月亮很圆很亮,北国的春风虽然已不寒冷刺骨,但还带着寒意,清国的军旗在风中飘扬着,刺刀闪着寒光。天国的士兵每人发了五发子弹,但是不准上膛,主要是怕擦枪走火引起事端。
刘十五缩着脖子抵挡着寒冷,没办法,肚子里没食呀,常言道: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象刘十五这样的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晚上那两碗稀汤早就化成了尿水。现在肚子里早已经空空如也了。“看来今天考试是考不成了”刘十五暗自寻思着“最好眼前的事情早点结束,这样就可以早点回去睡觉,而睡着了就不觉得那么饿了。”
对面的清国士兵看来吃的很饱,因为他们精神头十足的奔来跑去,丝毫看不出疲劳的迹象。当听到哗啦哗啦拉枪栓的声的时候,刘十五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怎么回事?”还没等他想明白,就看见对面清国士兵手中的武器骤然喷出了火光,先是轻机枪手冲出队列进行扫射,然后就是步兵的一阵排子枪,紧跟着清国士兵就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潮水般的涌过来了。当时天**队并没有展开战斗队型,而是象阅兵一样地排成方队,据说这样可以显示出天国的军威,然而在此刻这种队型却成为了最好的靶子,有些反应快的军官和士兵试图还击,但由于天**队并没有携带重武器前来,士兵装备的天王步枪是一种单发手动步枪,又没有上膛,根本就不能进行有效的还击,所以,当清国士兵的刺刀刺进天国士兵躯体的时候,天国整个部队轰然崩溃了。
后来的历史这样记载着:925年3月4日凌晨,清国集结9个师团,2个航空联队以演习的方式发动突然袭击,击溃了天国的边防部队,揭开了复国战争的序幕,广义的说,这同时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序幕。
战斗进行的如此顺利,连远在沈阳故宫的同治皇帝都觉的不可思议。开始在决定发起“南征”的时候,朝中大臣有许多是表示异议的,将此举称之为“赌国运”,实在是不可取。毕竟天国拥有原中国最大的领土,最多的人口和最富庶的地区。而近年的实行的新政又使天国的经济大幅度增长,与这样一个强大的国家决战可不是什么闹着玩的事情。然而,战争的进程居然如此的迅速,战果又空前之大,开战不到三天,整个天国北部防线骤然崩溃,很多城市的居民逃之一空,而北京——这个昔日清国的首都已经门户大开。
战争,让胜利者也措手不及,原来设想的计划全用不上了,特别是在后勤补给和战果的扩大方面,由于天国溃退的太快,以至于清**队根本来不及追击。最终导致在清国进攻军队和天国愧退部队中间留下了一条狭长的真空地带。为防止天**队利用这条真空地带带来的缓冲,以便重新集结部队,清国满正红师团的一个旅团长那新雨率先提出搜集一切能搜集到的机动车辆,组建一只快速纵队,协同骑兵部队,对天**队实行大迂回、大包抄。这一战术取得了空前的成功,清国快速纵队把机枪架在卡车和摩托车上,和骑兵一起漫山遍野地追逐天国将士,短短不到三天的时间里,快速纵队就俘获了数倍于自己的俘虏,某些地方在日本军事顾问的唆使下还发生了一定规模的屠杀、掠夺和**事件,但这些行为被同治皇帝的圣喻制止了,用皇帝的话说:“我们没有必要打破和掠夺自己的东西。”
尽管天国北部边防部队迅速溃败,但在个别地区,少数天国士兵还是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尽管这与整个战局并无什么影响。
鉴于快速纵队的汽车防护力薄弱,在行军时容易被伏击等缺点,清国开始了装甲兵的建设,而那新雨也因其创建快速机动装甲集群的战术而国际上军事声名鹊起,他撰写的《论快速机动装甲集群》被翻译成多国文字,其中有两个德国人对此书尤其赞赏,他们一个叫古德里安,一个叫希特勒。但在中国和亚洲那新雨却没这么大的名气。
刘十五的运气不错。白天他在枯草与沟渠中藏身,晚上借着黑暗,隐藏他的行踪,还有就是他没有象其他人一样丢弃那支笨重的“天王”步枪和五发子弹,因为刘十五是个老实的青年,即使在逃亡的时候也没有忘记远在天京的天王的圣训“武器就是圣兵的生命。”在两天逃亡的日子里,刘十五几乎没有吃过食物,只是在夜里胡乱地喝上沟渠里的污水充饥。经过两天的逃亡,刘十五终于来到了安平小镇,只要在有半天的路程就可以到达昔日清国的国都——北平了。
安平镇应该有数前人口的,可是在刘十五黎明前潜入安平的时候,安平已经成为一座空城——在清兵还来不及占领城镇的情况下,安平守军连同居民都已逃之一空,街道上满是人们匆忙之下遗弃的行李。刘十五翻看了几个包袱,没有找到他想要的食物。两天没吃东西了,他很饿。
当刘十五疲惫地在街道的石阶上坐下时,他清晰地听见了女人的呼救声,“难道是清兵已经进城了?”刘十五心中一惊,“噌”的一下就从地上弹了起来,扭头就跑,可没跑几步,那女子的叫声越发的凄惨了。刘十五停了下来,一咬牙,心中暗想“死就死了吧!。”抄起枪寻着声音准备做一回英雄了。
女人的呼叫是从安平镇的锦绣馆里发出来的,除了女人的悲戚的叫喊,期间还搀杂着男人的淫笑声,透过门缝,刘十五看到大约四五个男子正在**一名女子。那些男人从装束上看不象是清兵。刘十五再次壮了壮胆,一脚踢开锦绣馆的大门,举枪大吼了一声“都不许动!”
那几个男子吃了一吓,急忙跳开,只有那伏在女子身上正在施暴的男子没发现事态的变故,依然继续着他那罪恶的行径,嘴里还嘟囔着:“闹什么闹啊,快完了!”直到旁边的同伴用脚踢了踢他,他回头看见了黑洞洞的枪口,才一下子从那女人身上爬下来,忙不迭地系着裤子。那女子忙掩了怀躲到一边,嘤嘤地哭起来。
院子里施暴的男子一共有五人,旁边的廊柱上还斜倚着一支天王步枪,原来这些男子都是天国的士兵。
刘十五也很惊诧,端枪的胳膊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圣训有云:凡天下之女子均为我等姐妹,你等怎可这般?”面对着自己人,刘十五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两难局面。
那些男子见刘十五故身一人,且年纪又轻,胆子便大了些,其中一名男子说:“小兄弟,你尚年轻,不知道这男人的苦处。我等平时辛劳为民,战时充做军士,流汗流血,好容易娶个老婆,又碍着天国律令夫妻分住男行女行,要***操一下老婆,都得提前申请,说个话都得离几步远,以防说“私房话”。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这汉子说的到也是实情,不过自从天国实施新政以来,虽仍分夫妻分住男行女行,但夫妻同居一处已经比较普遍,一般情况下,地方官员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如果拿这条律令用来解释**的罪恶,确实牵强的一塌糊涂。但刘十五又累又饿又害怕,脑子更是乱成一锅粥,居然一时没找到反驳的话。那汉子见刘十五没说话,自觉得得计,上前一步把手往后一指,吓的那女子浑身一抖,又说:“这些锦绣女平日里最嚣张不过,仗着有几分姿色,看我等都是鼻孔朝天的,今日天赐良机,趁清妖未至,我等一同尝尝这细皮嫩肉的锦绣女如何?”说完,大嘴一咧,一脸猥亵的笑容。
刘十五看那锦绣女蜷缩在一边,望着刘十五的眼神就象一只落入了陷阱却又看到了一线生机的小动物,顿时豪气风发,坚定地说了一声:“不行!”
那几个汉子原以为说动了刘十五,又可再度施暴了,正待跃跃欲试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刘十五说出一句不行来,心中大为光火,但慑于刘十五手中的步枪也不敢造次,那为首的汉子脑筋较聪明,立刻笑道:“哦,明白了,兄弟是想吃独食呀,也好也好,我等兄弟就相让啦。”说完一使眼色,其余几条汉子心领神会也做出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其中一人装做很随意的样子去拿倚在廊柱上的步枪,刘十五心中一慌,在大喊一声“不准拿”的同时扣动了扳机!
“哒”的一声,这不是枪响,仅仅是枪机撞击的声音。大家顿时都愣了一下,那个企图拿枪的汉子更是吓的倒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但仅仅是一瞬间,大家都明白了一件事:缺乏战斗经验的刘十五在此之前根本没有给步枪压上子弹。刘十五的反应很快,他拉开枪栓准备重新上膛,但是晚了,那几个汉子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们狂笑着冲了上来,将刘十五打倒在地,刘十五徒劳地还击着,直到彻底地丧失了战斗力。制服了刘十五,汉子们回头一看,发现那锦绣女居然想趁着这个时候逃走,于是又嚎叫着扑了上去,那领头的汉子从后面一把抓住锦绣女的头发,其余几人一拥而上,几下就把那女子剥了精光,按倒在地上。这时一个汉子突然带着猥亵的笑容小声对着其他人说了些什么,众人立即大笑起来。此时刘十五正挣扎着企图爬起来一个汉子笑着冲过来当面一脚,将刘十五再度踢到在地。刘十五倒地后又立即被两个汉子架起来,另一个汉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绳子,几人一起把刘十五绑在了廊柱上。
领头的汉子,把锦绣女拖到刘十五面前的地上,走上前笑嘻嘻地对刘十五说:“怎么样?小兄弟?还没见识过女人吧,今天我们哥几个给你开开眼。”说完伸手猥亵地在刘十五裤裆里抓了一把,转过身狂笑道:“这小子硬啦!,兄弟们,别让这小子失望,大伙儿加油干呀。!”
顿时,男子的淫笑声和女子的呼号再度在锦绣馆的院子里想起。刘十五脸涨的通红,悲愤到了极点,泪水和头上伤口流下的血水,一个劲儿地往下流。他想喊,当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出不了声音,憋了半天才嘶哑地发出象野兽一样的哀号:“苍天呀……”然后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接着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当刘十五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那伙施暴的汉子已经不见。在刘十五面前的只剩那具倍受蹂躏的**,不知死活。刘十五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女人的**,最多只是在牌尾馆事听几个骚老头讲些荤笑话,对女子刘十五和所有的年轻人一样充满着遐想,可是面前女子的**,头发散乱,五官扭曲,原本白皙的躯体上遍布青紫的伤痕和秽物却丝毫没有给刘十五带来丝毫的美感,况且这个时候,又有谁会有心情去欣赏女人呢?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刘十五迷迷瞪瞪的脑子里依然是一片空白,但他似乎听到那女子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呻吟,接着手脚也开始活动起来,那女子醒了。
女人醒了,先是迷茫地四下看了看,然后挣扎着,爬到院中的水井边上。刘十五以为女人要寻死,忙用嘶哑的嗓子想制止,但他最终只发出了一串连他自己也听不懂的呜咽声,但那女子听懂了,她扭过头朝刘十五嫣然一笑,居然笑的一点也不勉强,很美。这一笑终生留在了刘十五地记忆里。
女子吃力地用吊桶打上了半桶冷水,埋头喝了个痛快,又歇了歇,恢复了些体力。然后吃力地站起来,步履蹒跚地,向刘十五走来,路上还几次险些摔倒,但还是走到了刘十五面前,对刘十五说:“我解开你,你得帮我……”
刘十五点点头。
女子发现那伙汉子居然没有把刘十五携带的刺刀扔掉,就拔出刺刀,替刘十五割断了绳索。绳索被骤然割断,使刘十五一下子失去了身体的平衡,他身子一歪向旁边跌去,锦绣女向扶住他但自身的体力尚没有恢复,两人一起倒了,脸挨的很近。
看着女子秀美的面庞,刘十五懊悔地说:“我……没出息。”
女子突然伸手抚摩着刘十五头上的伤口,轻轻地说:“帮我烧点水……我要洗一下。”
刘十五摸黑找到了灶房和柴房,打火点燃了几盏灯,这些灯是安平镇此刻唯一的***。刘十五在还在柴房找到了浴桶和几辆被称做木马的独轮车,这些车大概是锦绣馆平时用来运货的吧。而灶房里居然还有些蒸好的窝头和馒头,见了食物,刘十五顿时觉得饥饿难当,当下也不管馒头窝头,伸手抓过就往嘴里塞,大嚼了几口塞的嗓子生疼,咽不下去又全都吐出来了,只好跑到井边喝了不少冷水。之后,刘十五打水生火开始烧水,原打算给锦绣女烧洗澡水的同时把干粮蒸一下,可肚子实在饿的厉害,于是就着冷水把干粮不冷不热地吃了七八个。如果不是锦绣女穿了衣服下楼来看水烧好没有,刘十五一定会继续吃到被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