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石喜出望外,连忙向大家报告了这一发现。
一行人进入山洞,却不见了二鼠一猫,看来他们见到人多,就把自己藏起来了。
众人顺着管道向上攀援,虽然管壁湿滑,但是没多久就看到了一扇类似船舱气密门的铁门。
门外有不锈钢把手,牢牢锁死了。旁边有一个数字键盘,看起来是一个密码锁。
“这么古老的密码锁,还在用啊?”黎云云不由得惊叹,这个年代早就有各种指纹锁、虹膜锁作为替代品了。
光惠解释道:“这个水库大概有八九十年历史了吧,所以还保留着那个年代的东西。那时候的社会生产和生活规律决定了一天4小时之中,用电量是极度不均衡的。所以即使国家电网将日夜峰谷电价区分开来,夜间的电量仍有很多富余,电费也比白天便宜得多,因此这二个水库就利用自然落差,夜间开动电机将下水库中的水抽到上水库,白天则从上水库放水发电。”
黎云云看着头顶的管道:“现在还发电吗?”
众人跟着抬头,要是还在发电,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有倾盆巨流从头顶落下,再算算由落差造成的冲击力,真可以把众人冲得粉身碎骨。
田安不满地小声咕哝道:“乌鸦嘴。”
杨文刚在旁边打哈哈:“兄弟,对待美女不要这样没礼貌嘛!”作为商场、风月场的老手,他随便一句话都带着满腔油滑。
一旁的黎云云见有人帮自己出气,便也不去追究田安,只递给他一个白眼。
光惠说:“发不发电,老衲也不清楚。但此地不可久留,还是想办法赶紧进门吧。”
他的话是对的,可没人知道密码呀!
田安冲杨文刚说:“你妹妹设的密码,你来。”
杨文刚笑着摆手:“这我哪儿知道啊!”
黎小石来到铁门近前,打开密码锁外面防水防油的保护层,上面的按键有些年头了,看起来油腻腻的,其中几个按键特别脏,显然是跟密码有关。但是没有顺序,也无法据此判定密码。
他将鼻子凑近,用力嗅着按键表面,这里包含尘土、污渍、手指尖的油腻,必然带有开锁人的气味。
攀着管壁无法盘腿而坐,黎小石只能闭目运功,集中全部精力顺着气味搜索跟密码锁有关的信息。
脑海中的画面极其模糊,密码锁跟前那个人伸出手指逐一按键,可是看不清按了什么。
黎小石额头渗出汗珠,可是心里越急越是无法达到要领,画面中的密码锁仍然非常模糊。
忽然头顶管道传来喀嚓嚓之声,似乎是某道闸门开启的声音,紧接着众人听到一种抽水马桶冲水的声音,但是音量比抽水马桶要大好几倍。
发电了!
这不是一座废弃的水库,仍然有人在使用它!有人从天长坪水库放水,水流经过管道中央的发电涡轮,将机械能转化为电能,然后水流顺着管道冲入地久坪水库,等待夜间再次回收。
天长山不高,海拔大约不到一千米,即使管道倾斜,水流的速度仍然不可小觑,大约二分钟内即将到达众人现在的位置。
“快出去!”圆惠喊道。他是个执事方丈,最为务实。
其他人看着紧闭的铁门,别无他法。
“等等,让我试一下。”黎小石快速在密码锁上按了一串数字,这是被水声打断之前,脑海中定格的最后一幅画面。
“滴滴!”密码锁红灯闪亮,屏幕上滚动一行大字:输入有误,您还有二次机会。
“再不下去就来不及了!”杨文刚催促道,他已经手脚并用,动身往下。作为一个坐拥巨额财富的老板,他可不想为了几个非亲非故的病人送命。
黎小石飞速输入第二串数字。前五位与第一串相同,最后一位有所改动。他一边输入一边在心里祈祷:“是对的,是对的。”
可惜,又错了!密码锁再次亮起红灯。
要是再输错,即使没有头顶将至的洪水,他们也进不去铁门了。
管道壁发出极其强烈的震动,而且震动越来越近,能感到洪水与众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水声轰隆,狂野的洪水被强行约束在一条管道之中,此刻正发出困兽的怒吼。
黎小石额头的汗水滴下,要不赶紧逃吧!不能把众人的性命当做儿戏呀!
黎云云、戚琪此刻都看着他,只要他一开口,就跟着逃命。
黎小石一咬牙,再试一次!
他仔细回忆刚才脑海中的画面,横下心来,又输入了一串数字,这回改动了最后二位。
“滴——”密码锁绿灯一闪,发出“咔哒”一声,似乎是背后的某一道锁链开启。
成功了!
黎小石大喜,赶紧扳动不锈钢把手,豁开大门,“快!快进去!”
近旁的光惠、田安等人立即穿过铁门,黎云云、戚琪、圆惠也紧随其后,杨文刚距离铁门最远,赶紧往回爬。
黎小石伸出手拉住他的后领,将他连拉带拽,拖了上来塞进铁门,随后一闪身也进入铁门之内,随即拉住把手“砰”一声将铁门关紧。
几乎与此同时,门外传来巨响,洪水冲过管道和铁门,如巨石一般向地久坪水库砸去。
呼!众人都长出一口气,幸好及时进入铁门,否则被这股巨流砸到,后果不堪设想。
铁门内有长长的走廊,只有非常昏暗的顶灯照亮,廊内光线十分暗淡。
“你背上有东西。”杨文刚见到黎云云后背黑乎乎一团东西,伸手帮她拍掉。
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落地一滚,发出“吱吱”尖叫,竟是只老鼠。
黎云云尖叫一声,几步退到后面的墙壁上,踩到了一团软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看,又是一只老鼠!
她再次发出刺耳尖叫。
两只老鼠被她的叫声刺激得浑身一震,受惊吓程度一点都不比她低。
“愚蠢的女人!老子的耳朵都聋了!”一个声音传出。
“谁?!谁在骂我!”黎云云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叉腰质问道。
可是没有听到声音,因为谁也没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