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这间长年被海风侵蚀的小木屋,郑意伟眨眨眼,就着从门窗倾泄进来的月光打量着室内。
毫无疑问,这间小屋已废弃多年了,几坪大的室内只有一张木桌,蜘蛛网盘踞四周,几堆干草随意的堆在墙角,惟一的木桌上是一层厚厚的沙尘,在终年海风的吹拂下,墙面产生许多侵蚀的小洞,使得屋内通风良好,并没有什么难闻的霉味。
“不会吧!我们今晚要待在这儿?”饶子柔跟着走进来,上下左右的察看着。
为她寻得一个多少能抵挡寒风的地方后,郑意伟已迫不及待的想丢弃这身臭皮囊了。
他弯下腰拾起一把干草,除去一屋的蜘蛛网,再扫掉桌上厚厚的沙尘,以眼示意捂住嘴鼻的饶子柔坐上桌去。
她摇摇头,一手忙着挥打四处飞舞的沙尘及蜘蛛网。
郑意伟没有勉强她,退后一步,同她一起站在门口,看着灰蒙蒙的室内逐渐变得清晰。
饶子柔吐吐舌头,“总算尘埃落定了!”
“是啊,是应该‘尘埃落定’了。”他语带玄机的走进屋内。
她跟在他的身后,在他的帮忙下坐上桌子,“你话中带话吗?”
他摇摇头,“你在这儿休息,我想去游泳。”
她瞪大了眼睛,“这儿?现在?”
他点点头。
她想了想,随即跳下桌子,笑笑的道:“虽然好冷,可是我还是愿意舍命陪君子。”
“不!”他伸出手阻止她朝门口去,“你待在这儿。”
“为什么?”她拧起了柳眉。
“呃——”他难得语塞。
“怎么了?”
“没事,你待在这儿。”他弯下腰再度捡起一些干草,走到迎风的那片木墙边,将那些草塞进侵蚀的洞中,“这样你就不会太冷了。”
对他的体贴,饶子柔心存感激但也感到有些异常,因为他鲜少对她那么温柔。
郑意伟回过身,眼睛不经意的瞄到在墙角的干草堆中露出一个酒瓶盖,他走过去一把拉起它,没想到竟是一瓶喝了半瓶的XO,从生锈的瓶盖看来,这瓶酒孤单待在这儿的时间也不短。
他扬嘴苦笑,尝试打开它,但生锈使得瓶盖变形,他看了一下,捡起一颗石头,连敲了瓶口几下,终于打开瓶盖,一时之间酒香四溢。
饶子柔无言的看着他,她实在搞不懂他费尽心力打开那瓶酒做啥用?
他扔下石头,就着长裤稍微擦拭一下瓶口后,仰头喝了一口后递给她。
她瞠目结舌的瞪着那瓶有些混浊的酒,“不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变质。”
他笑了笑说:“酒只会愈陈愈香而已。”
“是吗?那谁又知道喝掉前半瓶的人有没有什么病?”何况,她的酒量一向很差。
“喝点酒,你会暖和点,而且,海边是愈到深夜愈冷。”郑意伟将酒放在她身旁,“别冻着了!”
“郑意伟!”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口,不知怎的,她觉得他好像会就此消失似的。
他回过头来,脸上出现难得一见的温柔,“夜风真的很凉,我帮你把门关起来,待会儿就回来。”
“嗯,好吧!”她愣愣的点点头,心想,反正他不至于会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吧!
郑意伟愉悦的走向沙滩,心情是分外的轻松,仿佛缠绕他多时的梦魇及哀愁都将在下一刻随着**的死亡而消失。
站在一**平缓的海浪边缘,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弯下腰脱下皮鞋、脱掉袜子,整齐的将鞋袜放在沙滩上,再将裤子脱下…
夏天是温暖的,但夏夜却是沁凉的,尤其站在深夜的海岸上,夏夜的风刺骨冰凉,但奇怪的是,全身**的他却无一丝寒意。
他一步步的踏入海中,感觉到冰冰的水波在他全身荡漾,逐步的淹没他的腿、腰、胸部、颈部…
在又咸又冰的海水灌进他鼻子的刹那,他呛了一下,连咳了好几声,而在海水淹没他后,善泅的他竟不由自主的奋臂对抗起海水,刹那间,他知道自己原来是怕死的,本能的求生意志令他用力的挥动着双手双脚,在冰冷的海波中泅泳。
怎能如此?他不想活着,他被身上的重重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他要得到解脱…
此念头一起,他猛地反身潜入深海,任由体内空气逸出口中,成了水中一圈圈的透明水泡,而随着口中氧气的消失,他肺部的压力急遽升高,仿佛就要炸开来似的。
一心求死的意志压制了想反身直奔水面的**,渐渐的,随着意识的减弱,他的身子不重了,肺部也不难过了,相反的,他整个人轻飘飘的,在他失去意识的刹那,他仿佛看见自己的灵魂离开了躯体…
夜更深了,饶子柔坐在桌子上,不停的低头看表,快半个钟头了,这么冷的天气游泳,他不会感冒吧?
她低头看了身上的短衫一眼,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若是他以前凶巴巴的不让她跟,她肯定甩也不甩他,但偏偏他一温柔起来,她就没辙了。而且她也怕看到他如阿波罗的****…
“没种!”她低声咒骂自己,看了那瓶她动也没动的酒一眼,“人家一温柔,你就软了?而且,就算他一丝不挂又怎么样?你又不是没见过?”
听说喝酒可以壮胆,她跳下桌子咬咬下唇,一把拿起桌上的酒仰头灌了一口,“咳咳咳,好辛辣哦!”这酒不愧是烈酒,就这么一口,她全身都温暖起来了,“让他自由半个钟头,应该够了吧!”
这一想,她不由得露齿一笑,开开心心的打开了门。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呢?”瑟缩着身子走到海边的饶子柔在看到平静无波的海面及空无一人的沙滩时,心凉了一截,惊慌的四处寻找却看到丢弃在海边的鞋子衣物后她的心全凉了!
“郑意伟!郑意伟…郑意伟…”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在寂静的沙滩上回响着,饶子柔从一开始声嘶力竭的大喊到后来的哽咽啜泣,仍旧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半晌,她瘫坐在沙滩上,泪流满面的凝视平静的海面,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
可是人呢?谁能告诉她郑意伟上哪儿去了?
她咬白了下唇,突地站起身大步奔向海水,深吸了一口气后,她纵身潜入海底,藉着海面上的璀灿星光及月光,她焦虑的寻找熟悉的身影,一直到口中的气用完,她浮出海面再深吸一口气潜入水底…
她一次又一次来来回回的搜寻,冰凉的海水肆虐的侵凌她的肌肤、纠缠的衣物磨擦了她的双腿,然而这一切都没有淹没她心中的希望,她告诉自己,他一定没事的,没事的…
静静躺平在海底的一团静物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强抑心中的激动,奋力的划动双臂接近他,在见到郑意伟那僵硬不动的熟悉身影后,刺痛的热泪涌出眼眶,一股鼻酸急涌而上,泪眼模糊的她终于碰触到他冰冷的身体,她咽下了梗在喉间的酸涩,用力的拖着他奋力的往海面上游…
将高壮的郑意伟拖进小木屋的刹那,饶子柔才明白何谓“狗急跳墙?”人本身真的具有无限的潜能,她相信若是在平常,就算她咬紧牙关使尽吃奶的力气一定也无法拉动他。
刚刚在沙滩时,她已成功的挤出积在他体内的水,伏靠在他的胸膛,她惊喜的听着那代表生命的心脏跳动声,可不管她怎么呼唤,他就是没有醒来,而海边的风是愈来愈强了,身上衣物全湿的她已不由自主的频发冷颤,为了不让两人冷死在海边,她只得拼命的将他带回这儿。
然而,这个地方虽然能抵挡些许海风,但除了那堆干草及半瓶酒外空无一物,她该如何让两人保持体温呢?
她拿起酒瓶,自己喝了一小口后,俯下身子凝视他那发白但却性感的唇瓣,她闭上眼睛,将口中的酒汁送入他的口中,在连续喂了他三次后,她摸摸他的身子,已有些微暖意。
饶子柔低头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身子,再瞅了仍沉睡的他一眼,她将身上的衣物全部脱掉,再走到墙角将那些为数不多的干草搬到郑意伟的身上充当被子,而后她窝进干草堆里,将他紧紧的抱住。
他到天堂了吗?郑意伟睁开迷蒙的双眼,茫然的看着太阳穿过墙面的璀灿光芒,吸了一口气,他闻到一股混合着草香和女人香的美妙气味,而且他的背后有两团柔软紧紧依附着他,而从臀部以下更是有一滑嫩的肌肤贴着自己…
这个感觉并不陌生,他混沌的脑子突然清醒过来,背过身子,映入眼帘是饶子柔那张清丽脱俗的美丽脸孔…
是她救了他?怎么可能?她一名弱女子怎么拉得动他?
郑意伟这样的思绪并没有维持多久,在他的目光往下看到她**裸的**后,他的头脑便停摆了。
以往,他看多了环肥燕瘦的女性**,但不可讳言,饶子柔该是其中的上上之选,那毫无瑕疵的白皙在阳光的照射下,仅能以“晶莹剔透”来形容。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抚摩她浑圆的**,姆指和食指搓揉着那粉红的蓓蕾,他低下头埋进她的**间,舌头轻轻的浅尝她肌肤的味道…
她身上有着和夏莲芳一样淡淡的处子香…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他像是被雷打到似的,全身猛地一颤,仓卒的往后退。
什么嘛?干么停呢!仍闭着眼睛假寐的饶子柔察觉到他的退怯后,不由得在心里嘀咕起来。
其实她早就醒了,只是想知道他看到**裸的她时会有何反应,于是她闭眼假寐。
结果,说真的,她挺喜欢他“惊艳”的反应,可惜的是时间太短了!
“怎么了?”无趣的睁开眼,她却发觉他一张俊脸非常死白。
“你——你醒了!”郑意伟错愕的瞪着她。
她吐吐舌头,坦白道:“早醒了。”
他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启口。
饶子柔坐起身,一点也不介意袒裎相见,反正彼此谁也不吃亏,她压抑内心“引诱他犯罪”的渴望。
俏皮的糗他,“你昨晚怎么搞的?你的泳技一向出众,还是领有潜水执照的专员,怎么会‘摔’进海底呢?”
他爬爬刘海,双眼瞪着天花板,喑哑着声音道:“我是故意的。”
“你什么?”她怀疑的拧紧了眉心。
“我说…”他咽了一下口水,“我说我是故意的,来澳洲就是为了找一个长眠地。”
“老天!”她倒抽了一口凉气,猛地移近他,粗鲁的将他的俊脸转向她,“你是来这儿自杀的?!”
郑意伟凄凉一笑,“没错!”
“那我呢?我来干么?帮你收尸的?”
“你说对了!”
“郑意伟,你给我起来!”饶子柔气冲冲的站起身子,使尽力气将他拉了起来,“你太懦弱了!”
“我是!我本来就是懦夫,我爸也是这样说我的!”他自嘲的扬起嘴角,全身无力的往后靠在木墙上。
她死瞪着他,“夏莲芳已经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死了,这还不够吗?你也要去死?干么?一家人在阴曹地府团圆?”
“不,不会的,否则我又何必跑到这个地方来自杀,我就是怕和他们相遇!”
“老天!”她难以置信的朝天翻翻白眼,受不了的拍了额头一记,“我真不敢相信你会说出那么幼稚的话!”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只能求死来解脱,否则这样行尸走肉的生活又有何意义?”
“你可以不必行尸走肉啊!命运是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别对我说教,我比你还懂,但你终究不是当事人,你不会了解我的苦。”
“我不了解,那谁会了解呢?”饶子柔气呼呼的指着自己。
他凝视着她激动的容颜,看着**的她全身因怒火而泛着诱人的粉红,他此刻的心态是可议的,他的心一样凄苦,但却眷恋的注视着她的容颜及**…
“我知道我让你担太多心了,我周遭的人也是如此,所以我要让大家都脱离这样的压力及伤感,一死百了!”
没有一丝犹豫,她扬起手用力的掴了他一耳光。
郑意伟怒火陡起,弹跳起来,“饶子柔,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打我耳光。”
“那又怎样?你都想死了,这副臭皮囊对你有什么意义?!”她气极了,瞟了酒瓶一眼,想也没想的就抓起它仰口灌了一大口。
“那并不代表你就可以打我。”他一脸阴冷。
“是吗?若你真死了,那么,你才会知道我如何‘凌虐’你的身体!”她怒气冲冲的说完又喝了一大口酒!
“饶子柔,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他向前一步。
“打我做啥?你何必浪费力气打我?你不是急着想死吗?那还不去!”她愤愤不平的道,“呵,我昨晚真的是白费力气了,居然去救一个想死的人,还哭了一大坨的泪水,真是白流了,还有我的喉咙,叫得都哑了痛了,全是白费了!”她愈说愈觉委屈,眼眶又泛起泪光,她气愤的擤了擤鼻涕,仰头又是一大口酒。
凝视她良久,郑意伟垮下双肩,苦楚的道:“你不必为我流泪。”
“别臭美了,我才不是为你!”天啊,她好像喝太多了,头开始有些昏昏的。
他沉重的点点头,“不是为我最好,因为就算你知道我来这儿的目的,我也不会放弃自杀的念头。”
“你——”她怒指着他,身子不由自主的摇晃起来,“天底下哪有像你这么没用的男人,居然以死来解决问题。”
“你是不会懂的。”他凄凉一笑。
“是!我是不懂,但请你告诉我,你死了之后就没问题了?夏莲芳死了,没问题了吗?”
闻言,郑意伟脸色丕变。
“没有!”她大声咆哮,觉得自己好像快管不住思绪了,“她留下一对哭得死去活来,从此孤单到老死的父母,还有自责不已的众人,当然,那也包括所谓‘自作孽不可活’的你,还有被你牵连的父母——”她怒火腾腾的猛戳着他的胸膛,“告诉我,是不是没问题了!”
他沉默不语,他确实没想那么多,但他惟一可以确定的是他自己肯定能脱离这些苦海,就当是自私吧,因为他已经承受不了了…
饶子柔满脸通红、全身燥热不已,看着他一句话也不吭的就转身朝门口走去,她想都没想的就冲向前去,用力的抱住他,“你要去死了吗?”
若是平时,换了个场景,这句话或许可以令他发笑,但此刻他的心却是无比的沉重,身后的软玉温香也阻挡不了他要再赴阴曹的决心,何况试了一次之后,再自杀一次似乎也没有那么困难了!
他低下头看着交握在他胸前的纤细玉手握着空酒瓶,她将酒全喝完了,据朋友传闻,她的酒品堪称“多元”,不过,他这将死之人是没有兴趣看了。
他掰开她的手,笔直的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片璀灿的阳光倾泄而入,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呵,真是自杀的好天气啊,阳光普照呢!”她弯下腰从他的腋下穿了过去,一双美眸已然朦胧。
看着她嘻嘻哈哈的裸身直奔湛蓝的海洋,他愣了一下,赶忙追上去,“你要干什么?饶子柔。”
她甚为粗鲁的推了他一把,“学你啊,看自杀有什么好玩的。”
“你别闹了。”他皱起眉头。
“谁闹了!”她突然踮起脚尖啄了他的嘴一下,笑容可掬的道,“我爱的人要寻死,我当然要跟着他嘛!”
她爱他?怎么可能?“你喝醉了!”
“是,我是喝醉了,可是我的脑子恐怕比你…想…要自杀的脑子还要清楚!”她边说边踮起脚跟用力的戳着他的太阳穴。
此举惹起了他的怒火,“饶子柔,你最好别藉酒装疯!”
她的头实在好痛哦,劈哩啪啦的响,而这阳光也好猛好烈,照得她快要中暑了。
没有多想,她拉住他的手就往小木屋走。
他甩开她的手,“你干什么?”
“好热啊,我们回木屋去啊!”她一脸的不耐烦,再次抓住他的手就要硬拖他走,虽然她的力气颇大,然郑意伟手一挥,轻松的甩开了她的手。
她送他一记大白眼,“好吧,那你就待在这儿好了,我进屋去自杀,你要记得帮我收尸哦!”
这是什么话?他愣了一下,呆视着她**的身子奔进木屋,不由得担忧起来。
他三两步跑回木屋,却看见她拿起已晒干的短衫在扇风。
“好热哦,都没穿衣服了还这么热!”
被她诳了!他睨她一眼,即回转身子。
“别又出去了,我已经有点醉了,外头阳光又那么大,在这儿我多少还能维持些理智。”她朝他招招手,一身香汗淋漓。
他杵立在门口不动。
“求求你不要将你的痛苦及压力转移到我身上好吗?”她的语气软了下来。
他的身子一震,闷闷的道:“什么意思?”
“你父母还有我的父母让我们两人相伴的理由很清楚…就是…呃…”仿佛是酒精又在作怪,她一时之间竟然搞不清楚自己要说什么?
她摇摇头,走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臂将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反正就是…这样才会放心嘛,若你死了,我有什么脸…见你爸妈、我爸妈?”
凝睇着她因酒醉而朦胧的黑眸,他深吸了一口气,拉着她到较荫凉的角落坐下,“我设法去拿些水回来给你。”
“不,不用了,昨晚为了救你,我喝够了!”她娇媚的朝他眨眨眼,拍拍身边的位置,“坐啊!”
他没想到一个醉酒的女人能如此娇柔,但他倒是见识了她的酒品!
“呃…我说,我们来**好了!”一见他坐下,她突地一把抱住他,一脚跨过去坐在他的腿上。
“你喝醉了!”他想也没想的就将她推开。
“谁喝醉了!”饶子柔拧紧了眉头,突然凶巴巴的攫起他的下颚,“你是不是男人啊,郑意伟,是男人就要了我。”
“得了,一个将死之人的最后娱乐?”他嘲讽的冷笑。
“不是!你总得留个纪念品嘛,是不是?”她没头没脑的说着。
又在胡言乱语了,看着她又要坐上来,他干脆站起身。
她也跟着起身,抱住他的腰部,“你死就死好了,呃…”她的头好痛,“只是你死了,你们郑家就没有后了,而且我会对不起郑妈妈,是她跪着求我爸妈,我才能来的,她把你交给我,我帮她生个孙子…”
“你真的喝醉了,饶子柔。”他要拉开她,却发觉她死命的抱紧他。
“我是醉了!而且醉了才好!”她笑盈盈的仰头看他后,突地低头伸出舌头,轻轻的舔起他的胸膛。
他身子一僵,“别乱来!”
她低头看了他男性雄风的坚挺一眼,像个荡妇般发出满足的笑声,“呵呵呵…原来男人真是长这样的!”
她的小手往下一移,在她即将握住它的刹那,她的手突地被他用力的往上拉高,他怒气冲冲的道:“你别玩火**!”
“那又如何?反正是我自找的嘛!”她娇喘着声音,以柔软的**来回的抚触他**的胸部诱哄他躺下。
郑意伟抑制着想爱抚她的冲动,只是粗喘着气,任她以唇舌挑逗他。
这个小魔女!郑意伟紧咬住唇瓣以抑止差点溜出口中的呻吟,她生涩又带点实验的“玩法”让他血脉喷张,理智也即将被全身奔驰的欲涛给淹没了…
饶子柔专注的亲吻他性感的唇,愈吻愈深,愈吻愈火热,她的舌愉悦的纠缠着他被动的舌,带着无言的索求,强势的尝遍他口中的性感香甜。
直到满意了,她才支起手肘长吸了一口气,望着他涨满欲火却仍自制的俊美脸蛋。
“你不愿意动吗?也不愿意摸我?可是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也不能阻止我想和你合而为一的决心。”她喃喃的在他耳畔低喃着,继而轻啄他的耳垂在耳畔呼气。
听闻一声来不及咽下的低吟溜出他的喉间,她娇笑一声,双唇继续朝他的颈边进攻,以舌头画起了小圈圈,往下滑到壮硕的胸膛、腰部,继续往下…
这小恶魔!他呻吟出声却忍不住咒骂她那胆大的行为,而在听到她发出的呻吟声时,他相信她也乐在其中,可是该死的,他不可以要了她,他是一个待死之人,绝对不能再害另一个人了。
纵然郑意伟一而再再而三的强忍住满腔的欲火,但已准备好迎接最后一刻的饶子柔改变了姿势,跨坐在他身上,在他的坚挺进入柔软的刹那,一股撕裂般的痛楚猛烈袭来,她咬紧了下唇,深吸口气,让那股痛楚缓缓减低后,再次上下的奏起古老的律动…
望着在他上方涨满欲火的瑰丽脸孔,她的每一声呻吟都令他不由自主的拱起上身和她配合,她的处子之身给了他,而这时的他已无法控制自己。他呻吟一声,用力的挺进她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