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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愣了一下,方道:“我也死了, 他早就该来陪伴我了。”
闻言,清欢轻笑, 依她看来, 红鸾是有大功德的人, 那位尚书大人却未必。两人注定不会在奈何桥相遇。只有有执念的鬼魂才会经过这黄泉路, 其他的早就被鬼差勾到了阎罗殿听判官宣判后, 或受罚或投胎。
……诶,好奇怪, 她怎么会知道这个的?
清欢正感到狐疑,下一秒, 她便发觉自己躺在了绣床之上, 睁眼就是一片嫣红的床幔,周围传来熏香的味道。
这里已经不是奈何桥了。她眨了眨眼,忽听闻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子嗓音满含关切道:“莫动莫动,你、你可还好?方才听翠儿说你晕了过去,可把我给吓坏了。”
是个清俊修长的男人, 此刻他身着官服, 看样子是刚刚下朝就往这边跑了。清欢立刻意识到自己现在是附身在生前的红鸾身上了,瞧眼前男子对她温柔的态度,定然不会是被沉潭的时候, 要么是正浓情蜜意之时, 要么便是第一次怀孕之时。清欢想起红鸾的心愿——“平安生下一双孩子, 让他们平平安安长大”。也就是说,若是此刻她有了身孕,必定要好好保护。
男子温热的手掌覆上了她的肚子,柔声道:“如今你也是要做娘的人了,莫要再如此任性,搴芳性格温顺宁静,你若是不去招惹她,她定然不会找你的麻烦。乖乖的,好吗?”
清欢脑子转的极快,立刻明白这是红鸾第一次怀孕,尚书大人刚刚得知自己做爹,对她又和颜悦色的时候了。在这之前,在那个叫搴芳的女子的算计下,尚书大人基本上已经对红鸾充满了厌恶,可这个孩子带来了转机,然而很快地,红鸾在搴芳的算计下小产,让尚书大人对她愈发的不喜。
红鸾的眼睛十分普通,不是杏眼也不是凤眼,容貌虽然美丽,却无神气,这也是为何尚书大人对她很快厌倦的原因。可清欢进驻了这具身体,她最勾人的便是眼神,在倚香院的那些年,无论是楚楚可怜,还是天真稚纯,她都能表现的惟妙惟肖。如今见尚书大人神情温柔,当下眼中便蓄了泪水,轻声道:“老爷心中,原来还是有婢妾的吗?婢妾原以为,老爷再也不愿来看婢妾了,这颗心……当真是痛的要命。”
尚书大人似是被她这番话感动,他握住清欢的手道:“好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当下,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平平安安的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明白吗?”
清欢的眼神如泣如诉,看得尚书大人竟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倚香院的那么多年岂是白待的,这青楼女子数不胜数,清欢能牢牢占据花魁十年,靠的从来就不单是容貌,更是她的气质和眼神。就连老江湖华炼都轻而易举被她勾引住,又何况是出身名门的尚书大人呢?那搴芳不过是小小一名婢女,说难听些,就是个家妓。那么点能耐都能将尚书大人玩得团团转,清欢如何会输给她?
这个心愿可比上一个简单多了。至少她不用同时面对四个男人,而且还是那么卑微不利的身份——虽然这个身份也不是特别的好,可比起只能任人践踏的青楼女子,如今清欢已经很是满意了。
“婢妾跟随老爷多年,好不容易有了老爷的骨肉,老爷大可放心,婢妾一定会乖乖养身的。”
尚书大人惊奇不已:“红鸾,你竟也懂事了!看来搴芳说的没错,都怪我之前太宠着你,稍微冷一冷,你就变得这么乖了。”
闻言,清欢心中一喜,原来搴芳此刻也没能彻底把尚书大人勾走!于是她低下头,深知这个角度会有多么美丽和忧愁:“婢妾之前那般,不过是争风吃醋,可现在婢妾明白了,老爷就是老爷,老爷想喜爱谁便喜爱谁,婢妾又如何能左右得了呢?”
说的虽是自怨自艾的话,但那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可全是拈酸吃醋的柔情蜜意呀!尤其是那个尾音,娇娇软软,又柔又嗲,直听得尚书大人心痒痒的。说起来……自从有了搴芳之后,他似乎已是很久没有再碰红鸾了。
清欢将那不得见心上人的娇媚拿捏了个十成十,她如今的表现可谓是炉火纯青,当初鸨母便说她天资聪颖,学什么像什么,若是要演戏,首先便要将自己当作那戏里的人,不是么?她借用他人的身体,胸腔里跳动着他人的心,自然也要尽忠职守。
“怎么突然闻到一股子酸味儿?”
清欢娇羞不已,轻轻捶了尚书大人的肩头一下,既亲昵又不会显得不敬,恰巧地把握好了一个度。尚书大人也觉得一个月不怎么见面,红鸾的性子突然有了极大的转变,若非那张熟悉美丽的脸,他险些都要认不出来了。可转念一想,应是有了身孕的缘故,听说女子大多如此,一旦有孕,性子便会有所转变。
“老爷!”清欢轻轻娇嗔了一口,眼带乞求:“婢妾知道老爷公事繁忙,可是……今儿晚上,老爷可否宿在红鸾房里?您已经有月余不曾来过了……”说着说着,竟透出一股委屈劲儿来。
尚书大人只觉浑身酥软,莫非这有孕这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有吸引力?当下,他竟忘了答应搴芳要与她共度春宵,便立刻应承道:“好。”
“谁允许你们进来的?”他澹澹地问。
胡威二话不说抽出腰刀砍过来,吴苗苗见状,也立刻还手,吴父却是没有,那白衣公子也没有,因为他们知道孰是孰非。先用剑惊了人家的是他们,后来不请自来连门都没敲的也是他们,说实在的,人家要砍他们也正常。
“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我们是来道歉,不是来寻仇的!你叫你的手下直接动手是什么意思?!”吴苗苗在打斗中艰难质问。这黑铁塔一样的男人好厉害的功夫!可以看出他并无杀意,若是起了杀心,她怀疑自己能否在他手下走上十招!
终于,胡威将人赶了出去,门却没关。吴苗苗心有不忿,她从小娇生惯养,父亲兄长做什么都惯着,早养成了一副你不顺着我我就要你好看的骄纵性子。第一眼见元狩帝生得俊美无俦,她心生好感,可那人对自己却视而不见,连她的问话都不理会,她心中气恼,又忍不住想要生气。见那人自打说了一句话就看着窗外,怀里却抱着个身段纤细的少女,顿时恶从心头起,从袖子里甩出几枚梅花镖!
胡威大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恶女子竟敢如此大胆!想去挡已是来不及,他只能一掌打在吴苗苗肩上,吴苗苗那功夫,在大内统领面前根本不够看的,若非有那白衣公子眼疾手快扶住,怕是整个人要摔下二楼了。但即便如此,也吐了口血出来。
元狩帝何等身手,他连头都没回便以手中折扇将梅花镖打落,一双黑眸深沉无比。清欢窝在他怀里也暗自咋舌,这女子好恶毒的心肠!
得了,这下歉没来得及道,梁子却是结大了。
饶是吴父脾气再好,女儿受伤吐血,他又惯疼爱这老来子,当下变了脸色:“出如此重手,你我莫非有仇不成?!”
梅行之最擅打嘴炮,他将手中扇子刷的一声展开,轻笑道:“当真是稀奇古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朝元狩皇帝早颁下法典,要严惩为恶伤人之徒。令爱脱手长剑在先,无礼闯入在后,又以暗器伤我家主子及夫人,侍从护主心切出手保护,有何不对?倒是搁下的行径让在下好生佩服。”
吴父并非不讲理之人,只是爱女心切,被梅行之这么明里暗里一损,脸色十分难看,吴苗苗却恨得要死,她活到十八岁,何曾有人敢这样对她!“爹!爹你要给我报仇!一定要给我报仇!女儿咽不下这口气!”说着便强撑着起身,那白衣公子扶了她一把,她便嫌弃地一把打开:“滚!不用你帮我!”
胡威出手很重,那一下还是白衣公子为吴苗苗减了力道,否则此刻别说说话了,能不能活着都还是个问题。别人瞧不出,胡威还瞧不出么?白衣公子脸色如金,明显也受了内伤。这世上能承他一掌的人不多,这是他们自找的。
“苗苗……”
吴苗苗见父亲面有难色,仍然不服,她不过是来道歉的,若非那玄衣男子目中无人,她也不会冲动放出暗器:“这本来就不是我的错!他们又没受伤,我可是扎扎实实受伤了呀!爹!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再也不叫你作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