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难以想象的巨大闪电悍然朝着广场劈下,将元谨、秦飞扬等人都是包裹在了刺眼的银光之中。
而与此同时,让得站在远处的人们无法理解的是——假使这道闪电就是‘不杀’第三刀的剑招,那么这位站在猎人界的高手难道是在脑子抽筋?竟是将他自己都牵连其中。
脑海中的一个个谜团,以及心中的惊叹,都使得在场看见这一幕而尚未被波及进闪电中的人们都是将视线紧紧第集中在广场的中央,不敢有丝毫的走神。即便那泛着淡黄色光芒的闪电已是刺眼到了让人无法完全睁开眼睛的程度,他们仍旧是眯着眼睛,顿下呼吸等待着。
直到闪电的光芒淡去,一声几乎能够撼动整个魔音岛的爆炸声,紧接着响起。
“轰!”在这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多数人都是被口鼻出血,立时失聪。而实力更加不济的家伙,则在这短短的一刹那静脉俱断、魂消魄散。
然而,即便是到得此刻,‘不杀’所使出的第三道剑招,其余势仍是没有过去。
随着这轰鸣声越传越远,广场中央的空气在闪电热能的作用下,鼓荡起剧烈的气流。形成环环相扣的冲击波,猛地冲撞向四面八方,所过之处,不管是建筑还是人,都一律吹荡开去,成为寸草不生的荒芜地带。
所幸默坤所在的茶楼,有两位级高手在场。而以不死邪神和铁羽神农的实力,自然可以抵挡下这一股接一股的高温冲击波。
直到大地的震动缓缓地落下,茶楼内幸存下来的猎人们才能在此刻从惶恐中回过神来。他们纷纷满目惊慌地抬起头,通过那一扇扇没了玻璃的窗户向着茶楼外眺望。
恰才还是楼市林立的广场周围,此时已是满目苍夷:碎石瓦砾随处可见,焦黑的土地仍在不断地往空气中弥散着阵阵白色的热气。至于,那些数以万记的围观者能?恐怕不用多想,这些幸存下来的猎人们也能猜出答案。
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仅仅是依靠着一把剑以及一招简简单单的动作,便是在短短几分钟内将整个魔音广场都是毁灭的彻彻底底!
幸存下来的猎人们忘记了感慨,同样也忘记了为自己仍然活着而欣喜。他们只是表情麻木,如同一个被抽走了魂似的行尸走肉一般,缓缓地、一步一顿的靠近到茶楼的阳台边上。眼神呆滞的眸子则是在漫无目的地扫视,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可究竟是想找寻到什么东西?就连得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跟这群无头鱼似的猎人们相比,张天栋的目就要明确得多。他必须确认秦飞扬他们还活着,毕竟,就是在恰才那道闪电所击中的位置,站着他教导出来的四个徒弟。而他体内那永生不灭的凤凰精元,更是令他非常珍惜每一份付出的情感。
只因,在两百多年的岁月中,他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消失,又迎来一批批新的同伴,直到这些新的同伴也再没了音讯……如此反复,这样的生活实在太痛苦又太寂寞了,以至于在遇到秦飞扬之前,他只收了神农一个门徒而已。就是怕看到这些自己付诸了心血的人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也正是如此,所以他将每一个徒弟都当成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即便是当年势力仍在的皇族得罪了神农,他也是不计后果的在京都制造了一场大事件。
当然,也有跟他关系比较好的老朋友询问过他:既然如此重视他的那些徒弟,又为何不为他们扫清障碍,可以让他们活得舒坦一些?好比,今日元谨和‘不杀’的一战,只要他早先一步肯出手,‘不杀’定然会知难而退,也就没了眼下的忧虑。
偏偏张天栋却没有这么做。他的理由很简单,当年神农遇事委委懦懦,最终懊悔终身的结果便是他一味的帮衬着所造成的。人需要磨练,或者人都有自己的命,他只是不希望这些徒弟早些离开人世,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必须去改变对方的人生轨迹。
就算他真的去改变了,结果又能如何?人总免不了一死。与其为了让这些弟子多活一些日子,而逼迫他们走自己规划好的路,还不如大大咧咧的放开手,让徒弟们去走自己的路。即便短暂也足够精彩。
这才是做为一个合格的师傅所要做的,至少从大义上讲,张天东是这么认为的。
用感知气搜寻着广场上或许会出现的一丝生气,张天栋的心绪却是久久难以平复。或许正是因他此刻的注意力着实难以集中的缘故,还未等他探知出什么结果。茶楼内便有人先他一步,突然间大声地叫嚷起来:“快看,那边有动静!”
瞧着那喊话者伸出手臂,一边指着、表情激动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这家伙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眷。
不过,放在眼下这种特殊的时间以及情景之中,倒是没有一个人去嘲笑他。再怎么,刚才那闪电悍然轰下的一幕实在过于血腥;而在极短的时间内,看着众多无辜的生命顷刻间荡然无存,则更是给幸存下来的人们带去了难以形容的震撼。
正所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经历过先前那般残忍的劫难之后。即便现凹陷下一大块半圆的广场上有任何异动,都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哪怕,到时候从这些碎石瓦砾中爬出来的是些非亲非故的家伙,他们仍然会为对方的存活而感到高兴。
在这份非常特别的情感牵动下,待到那喊话者的声音响起未多久,人们就都是不约而同的将视线循着那人的指,齐刷刷地望将过去。
当然,在这众多复杂不一的视线中,最为担忧的自然就是张天栋。
在移动视线的同时,他也是将感知气给探寻了过去。
直到这份带着希望的感知气,探寻到那块还在不住翻动着的碎石上时,张天栋那张原本紧绷着的脸上,顿时挂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