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殷小仙那丫头中毒了!中了那传说中的脱胎换骨!得了解药散了毒却还是昏迷不醒!?
————————
公玉步本是在散修族中修炼着的,但是忽有一日,他心生不安,本身,他原本是与殷还是共用一体的,所以在感知殷还的情绪方面也格外的敏感。
在闭关当中的公玉步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小还有些情绪很大的波动,所以他直接出了关,却发现姨母与小还都不在族内。
这会儿,公玉步才有些心焦,听着青合所言姨母所留下的消息,公玉步心底的不安逐渐的扩大,公玉复那个疯子,他再清楚不过了,那个可怕的男人对姨母的执念所深,已经是无药可救,若是那人想出了什么法子将姨母制衡的话,那么姨母的处境将会非常的危险。
这般想着,公玉步立刻便出了散修族。可是还没走多远,却得了天玄王的密音传信。
公玉步因着身体的原因,已经很久没有出过散修族了,所以对于天玄王,他不是没有听说过,但是却是没有见过的。
当年在银光魔魇一族的时候,他是族中不受重视的弃子废物,尽管活了几百岁的年月,却是灭有资格见到那位传说中的天玄王的,自从他与殷还死里逃生,被姨母相救之后,他便一直在散修族中闭关,更是不曾见过天玄王,两个人可以说是陌生人了,怎么如今天玄王却是密音传信叫自己跟着他的那个侄子呢?
在密音当中,天玄王言简意赅,其中便是有姨母被俘的消息,但是因着事态的紧急,公玉步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姨母被俘,小还在天玄王的手里。
所以公玉步才会毫不犹豫的跟着万俟西泛和帝阙两人来到了玄庄。
公玉步担心了一路,直到见到了殷还,他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了下来,幸好,小还没有事。
殷还垂着肩膀,低着头,恹恹的挨在公玉步的身边,一言不发。
公玉步顺着殷还的肩背,低声的在他的耳边小语,像是在安慰着什么。
帝阙来来回回的在外间儿踱步,一刻不停闲着,恍得万俟西泛有些头晕。
万俟西泛一把抓住帝阙的袖子,一张脸依旧是俊美无双,眼中却透露着无奈。
“别晃悠了。”
帝阙顺着他的手,坐在了万俟西泛的身边,继而又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他怎么也想不到,殷小仙那个丫头竟然中了毒,至今昏迷不醒。
当日他被王直接派去了人界大陆东境,说是要叫西泛回来,王亲自去寻那个丫头。帝阙本想着,既然王亲自去了,那殷小仙便基本是性命无忧了,所以这才放心的去了人界大陆,直到寻到万俟西泛,本想着要早早的回了玄庄的,却不曾想到,人界大陆的你那个老头子那般的难缠,他与西泛好不容易脱了身,半路还碰到了一个身有王密音传信的人,这才一路的回来了。
帝阙又是一声叹气,怎么的那个小丫头就这么的多灾多难呢?被掳走不说,还被人下了毒,且说得了解药吧,却仍旧是不明原因的昏迷不醒。
“......所以,叔叔叫我前来,是为了那位殷姑娘吗?”终于等着帝阙安静了下来,万俟西泛问了一句。
余年顿了一下,心说西泛大人你这般的问我,我哪里能知道,我连您要来着玄庄都不明了呢。
“叔叔呢?”万俟西泛见着余年摇头,明了,便接着又问了一句。
“今日一早,王便去了妖界,说是要为小仙姑娘寻来医者。”余年道。
帝阙惊呼一声,“映遥呢?她都不能救醒殷小仙吗?”
余年摇了摇头。
帝阙脸上更加的急了,那映遥是族中医术最为高超的一位,若是连着她都治不好的病,那......
这般想着,帝阙将目光甩向了壁上,“壁上,你师父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壁上还在看着那边殷还两人腻腻歪歪的,普一听帝阙一问,连着殷还也望了过来。
“小仙所中的毒乃是失传已久的脱胎换骨,此毒霸道,且必须有种毒之人才能解之,之前王说过,小仙已经解了毒,但是却不知为何,师傅已经探查了很多次,小仙就是醒不过来。”
众人一听,解释静默下来。
一旁的殷还紧绷着身子,虽说这几日,看着那个医者来来往往多次,听到的多是这番的言论,而如今听着壁上这般的一说,心中还是一痛。
当日,白姨以己换解药,借钥匙他与天玄王亲眼看着姐姐服下去的,若说自己年纪尚清看的不真切,但是那般强大的天玄王又怎么会看错呢?若是当日公玉复耍花招,以天玄王对姐姐的维护,他又怎么会放过公玉复呢?
那么,到底是为何,为何姐姐就是醒不过来?
会不会......会不会姐姐真的又去了另一个世界......
这般想的殷还,不仅觉得周身冷了起来,若是姐姐她离开了又该如何呢?此时殷还的心头就像是悬着一把利剑,不安与恐惧渐渐地要将他吞噬......
“小还,我在。”
忽然间,一条有力的手臂环过来,殷还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阿步......”殷还的心渐渐的收了回来,他靠在男人的肩膀之上,低低的喃了一声,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
是了,自己还有公玉步在身边,他也定要相信,姐姐会醒过来,这次,她不会再丢下她的弟弟了。
壁上说完没多久,偷偷的看了一眼那边的白衣公子和玄衣男人,有些窘迫。
玄衣男人似乎是有意无意的瞥了壁上一眼,那其中有些警告的意味,登时,壁上窘迫到了极致,忙移开了眼睛,随意四处的撒吗,一下子看到了帝阙与西泛大人的身上。
帝阙单手撑着额头,一张正直的脸上此刻却是有些愁容,壁上不用想便知道他也是在担心小仙,而西泛大人此时正是坐在帝阙的身边,悠然的坐着,慢悠悠的喝着茶水,心有不焉将眼神是不是的往帝阙的身上飘。
壁上看了好半天,便觉得索然无味了,收回了目光,只见着自己姐姐在一旁低眉顺目的,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
————————
殷小仙觉得自己被困住了好久,具体有多久她也记不清楚了,一开始的时候,便是在做梦,梦到那个女人,断断续续的,时有时无的。
慢慢的,她开始讨厌这样的梦境,在这些梦境中,自己一遍一遍的回顾这自己那些往事,一遍一遍的看着年幼的自己被那个女人抛弃,一遍一遍的看着自己和小还辛辛苦苦的相依为命的长大,一遍一遍的看着自己被那个女人伤害,一遍一遍的看着小还被那个女人伤害......
不,她不想要这样的梦境,不管是什么,就这样让自己的意识像是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这样的来回反复的折磨自己,就这么的离去不好吗?
但是不行......殷小仙总觉得心中似乎有什么不舍,是什么呢?
是那个女人吗?
时至今日,殷小仙都有些记不清那个女人的脸了,几时睡再深刻的印在心里的人,即便是在重要的人,经过那些伤害之后,经过了那些抛弃之后,殷小仙并不像再将那个女人放在心中的那个位置了。
那么是谁呢?是什么人呢?
......
意识昏昏沉沉的,殷小仙似乎是要如愿了,似乎是要永远的就此沉睡下去了......
“小仙,好好活下去,我......对不起你。”
......
殷小仙的意识猛的一颤动,是谁?是谁对着自己说的这些话?!
忽然间,就像是满厅光亮万千,殷小仙的记忆迅速的回笼,是母亲!
自己不能就此沉睡下去,她还有小还、还有阿怒、还有大哥、木衡、玄庄的人们,还有......还有母亲等着她去相救!
殷小仙猛的睁开眼睛。
一室的黑暗
久久的沉睡似乎是令她有些回不过神儿来,即便是醒了,还要在床上躺了半天才呼吸匀长了些。
慢慢的适应了些黑暗,殷小仙慢慢的眯起眼睛在四处观察了下,发现这里是她在玄庄中的房间,那么,自己是又回到了玄庄吧?
一想到这里,殷小仙心中一痛,白姨,不知怎么样了,落在了公玉复那样的疯子手中,殷小仙心中难过,却是坚定了要救出她的心。
殷小仙想要下床去,却因着几日的昏睡而腿脚无力,摸到了床沿便顺着滚了下去。
殷小仙:......
外间没日没夜的守着的几人何等的耳力,即便是察觉不出来里屋有人睁眼,可是滚下床这么大的动静,他们还是听见了,更不用提那伴随着的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殷小仙觉得自己是命犯太岁......
心中想着白姨、想着小还、想着万俟怒,这一团乱麻的,加上手脚无力,直接便是滚到了地上,还不巧的搁到了床脚突出之物,那腰间的一阵剧痛啊......
果不其然,不消片刻,几个人便冲了进来。
殷小仙被余年扶着回了床上,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另外几人,一个比一个激动。
万俟西泛和公玉步与殷小仙不相熟,所以倒是还好。帝阙与壁上还有余年,自是高兴殷小仙醒了过来,即便是王白白的跑了一趟的妖界,但是好歹殷小仙醒过来了就好。
只有殷还一人,见着自家姐姐醒了,一张白净的脸登时撑不住了,眼泪顺着脸就开始流,止都止不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