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陆母就对陆语桐不怎么好了。
生了孩子之后,陆母一个人要带两个婴儿,日夜颠倒的照顾孩子,脾气就更加不好。
尽管陆语桐非常懂事,家里洗衣服、洗碗筷、还有卫生她都自动自觉的包揽了,但陆母还是处处都看她不顺眼。
如果不是收养了不能抛弃,陆母真的很想不要陆语桐的。
那时候陆语桐听到最多的话,就是陆父陆母说后悔收养她,让家里负担那么大。
小时候的陆语桐一直都在担惊受怕中长大,她不想被送回孤儿院。
因为在那里,她总是会被欺负,会被打,会长期没有饭吃。
虽然在陆父陆母这里也会经常被打骂,也会经常被惩罚不许吃饭什么的。
但至少……她不会再被人看成是孤儿,她太介意别人是怎么看她的。
因为她总觉得,那些眼神里,都有鄙视。
陆父陆母对陆语桐不好,但是对自己的亲生儿女却是疼到了骨子里。
小时候弟弟妹妹不听话了,陆父陆母打骂的从来都是她。
弟弟妹妹哭了,陆父陆母不问原因,也是直接动手打她。
弟弟妹妹穿新衣服,她只能穿洗得快褪色,短一截的衣服。
从小她就很羡慕弟弟妹妹,因为他们想要什么,陆父陆母都会无条件满足他们。
当然,长大了也是这样的。
现在陆语桐的弟弟妹妹已经二十四岁,大学早就毕业了。
但两姐弟整天无所事事吊儿郎当的,也不去工作。
陆语桐从小学开始就年年拿奖学金,其实真的算起来并没有怎么花陆父陆母的钱。
大学的时候,除了奖学金,她每天都会兼职。
学费生活费他,都是陆语桐自己负责的。
没有钱的时候,她甚至吃两个月的方便面都没敢跟家里伸手要钱。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知道自己就算伸手要了,陆父陆母也不会给。
他们只会说:“养你这么大!知道你花了家里多少钱吗?都成年了还朝家里伸手要钱,你好意思吗?我们还等着你来养呢!”
毕业后,陆语桐刚开始工作,陆父陆母就要求她每个月给家里多少多少钱。
也许是从小心里产生的一种惧怕,所以陆语桐在外面即使是多狠辣多不折手段,多让那些人忌惮。
但对于陆父陆母的话,她多多少少都会听的。
而陆父陆母的儿子跟女儿每次找她要钱,她都会给。
三十二岁,工作了近十年,陆语桐给陆父陆母买房子买车,还每个月给他们生活费。
啧~
如果不是陆语桐,陆父陆母养了两个不中用的儿子,还不知道过得什么日子呢!
能像现在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一想到陆父陆母跟他们的儿子跟女儿,凌芜荑的眼神都不自觉冷了下来。
那家人,都是吸血鬼,也是填不满的无底洞。
她真的,不想接陆敏君的电话!
南祈阳偏头看着凌芜荑,敏锐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
挑了挑眉,有些好奇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手机来电还在响着,就在快要挂断的时候,凌芜荑还是接了起来。
刚接起来,凌芜荑还没说话呢,那边就传来陆敏君的吼声:“陆语桐!你**是不是要死了?!这么久才接我电话!”
陆敏君的声音不小,连坐在餐桌前的南祈阳都听到了。
凌芜荑的眼神更加冷了些,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陆敏君,说话放尊重点,我没有义务必须接你的电话!”
凌芜荑说话的语气让人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脊背发凉,更别说就在现场的南祈阳了。
而那边的陆敏君直接打了个哆嗦,对凌芜荑莫名产生了一种忌惮。
但是很快她就更加生气的吼凌芜荑:“没有义务接我的电话?!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如果不是我爸妈收养了你,你早死了!能有今天黑心律师的成就吗?”
本来还有些生气的凌芜荑突然就不生气了,觉得跟这种人生气真的是没必要。
凌芜荑是不生气了,把这些话听进去的南祈阳却莫名的感到愤怒。
陆敏君那句话透露出太多信息,让南祈阳这个习惯性听到什么就开始分析的人忍不住分析陆语桐的身世。
陆语桐,孤儿,被电话那头不知道是谁的嚣张女孩的父母收养,然后在养父母家里一直受到不公平对待。
黑心律师?连家人都是那么叫她的吗?
南祈阳思绪飞转,那边凌芜荑轻轻扬起唇角,问陆敏君:“你找我有事?”
“没事谁愿意找你哦!”陆敏君没好气的说。
凌芜荑没开口,等着陆敏君开口。
陆敏君说:“我没钱了,你给我卡里打十万块钱。”
那语气,毫不客气。
十万块钱,普通人一年辛苦工作的薪水了,从陆敏君口里说出来好像只是十块钱似的。
餐桌前的南祈阳再次偏头,看着凌芜荑的侧脸。
凌芜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轻轻抿着唇。
这当然不是陆敏君第一次开口要钱,陆家人都那样,没钱就打电话给陆语桐。
每次打电话,要的钱都不少。
陆语桐也想过不给的,也试过拒绝。
陆母的原话是:“你知道你的臭名声让我们多丢脸吗?怎么?把你养大了,要你几个臭钱你都不给吗?”
就是因为陆父陆母这么财迷,也让陆语桐的心里渐渐养成了需要用金钱来堆积安全感。
陆语桐心里扭曲,从小的成长环境有很大因素。
从孤儿院,再到陆父陆母家里。
不把陆语桐养歪才怪吧?
就是换做凌芜荑自己,估计她都得歪!
所以为什么会有句话说的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这,说的就是陆语桐了吧。
“最多一万。”凌芜荑很直接的回了陆敏君一句。
陆敏君那边再次吼了起来:“一万?!我买个包包就没有了!陆语桐,你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抠门?你信不信我告诉妈妈,说你不给我钱!”
凌芜荑冷笑一声:“陆敏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二十四岁了。你没有脚还是没有手?还是你打算一辈子都朝我伸手要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