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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苞婶一个人坐在那个无味的屋子里,望着外面,却什么也不见。
这时,在那条小河边,她看见青山叔一个人不住地走着了,踏着细软的沙子,在夕阳中,在一片柔美的风中。走了一会儿,他便又把头回过来了,无语地看着什么地方,却又似什么也没有看到。青山叔还算是一个漂亮的青年,身材虽不怎么壮实,但也不那么瘦小。花苞婶看着青山叔,渐渐地,不知为什么,竟然想起了一个温暖的家来了。
青山叔站在小河边看了一眼,便又沿着那条小河不住地走着了,不一会儿,便不知走到什么地方去了。
见青山叔走了,花苞婶也便把自己的目光收起了,不看了,好像一只美丽的小鸟儿从自己头顶上飞过了,虽然有那么一点儿留恋,但是,也只能丢下了。她仍站在那个小小的有一点儿破的窗边,不住地看着外面,希望从那条美丽的小河边走出一个自己心仪的人来。
但是,不知怎么了,海子就是没有出现在那小河边,出现的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无情的风。
一天天过去了,她那个肚子大起来了,以至于不敢走出屋子了。
一天,花苞婶又站在自己那个破败的木窗边,望着门外,希望看到海子突然从那个小河边出现,对自己笑笑,或者,在那儿干站一会儿也好。从早到晚地盼啊盼,海子终于从那个小河边走了过来了,英俊的身姿投射在河滩边的那个影子如此美丽,使花苞婶不禁想站在自己的屋子里唱个山歌了。
但是,又一个女人出现了,漂亮的脸蛋,华丽的衣连裙,妩媚的笑脸……这一切,使花苞婶不禁感到有那么一点儿难过了,不过,一下子,她又自嘲起来了,那不过是一个在小河边散步的女人,也许压根儿就与海子不相干。如此想了一会儿,她便又笑起来了,真想站在那个小窗边大声地叫海子一声,而后,飞一个吻过去。
于是,花苞婶不住地在自己那个小窗边大叫了,叫海子走进自己的屋子,在一片寂寞之中,给自己一点儿温情什么的。
“那里有人叫你……”海子身后的那个女人边指着花苞婶的屋子边这样对海子说话了。
海子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花苞婶,而后,便打算离开了。
海子有了新欢了,这不,在这个美丽的黄昏,便把自己的新欢约出来,故意走过花苞婶的屋子边,要她知道,自己不再爱她了。海子见花苞婶不住地在那个破败的小窗边叫自己,不禁有那么一点儿怒了,这成何体统嘛,在自己女朋友面前大呼小叫的,缺德不缺德。海子于是打算不理花苞婶了,径直走过,边走边不住地在那个美丽的女子的脸上亲吻着,甚至还在她的腰身上摸了那么一把。海子这一切都是做给花苞婶看的,自从把花苞婶肚子弄大了,便不再爱了,想找个机会溜掉,现在终于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了。
他的这个举动传到花苞婶那儿了,使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花了眼,见鬼了。
于是,她走进自己那个破败的小屋,在什么地方翻寻些纸钱,而后,站在一株大树下不住地烧起来了,边烧边不断地念着咒语,祈求上苍之保佑,把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鬼影赶逐掉。如此念了一会儿,她便走出了那个小屋,站在那株大树下,看着那两个站在小河边不住地看着西下的夕阳的男女。此时,在美丽的夕阳下,她们手挽手地站在一起了,背对着花苞婶,不住地唱着好听的歌。这歌是相当好听的,不过,此时,在花苞婶听来,却比世界上最不好听的声音还要难听。她坐在地上不住地悄悄地哭泣起来了,边哭边几乎想在地上打滚了,甚至不想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了。
在花苞婶的哭声中,那两个站在小河边的男女却尽情地干着那个事了,在那片浅浅的芦苇丛中,把芦苇叶子弄得乱响,使花苞婶感觉到自己已经踏入了地狱的大门了。
花苞婶站了起来,看着那两个男女,用满含着泪水的眼睛,渐渐地,她的心中没有了痛,也没有了恨了。她不住地看着,直至看到夕阳落进了西山。
天渐渐地夜了,花苞婶便走进自己的屋子,坐在一盏小小的煤油灯下,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边不住地哭泣着。她的那个肚子又大了一天了,但是,人们还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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