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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撒撒躺在自己那个破败的小床上,在门外不住地下着的雨声中,听着小河在村外吟诗。不过,此时,他没有什么心情听诗了,他听见了楼下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说话声。
“现在读书没有用了。若撒撒继续读书的话,一年下来,你不知还要损失多少钱呢。”
“嗯。”
“要不是我叫你不要让撒撒读书了,那么,现在,你也许连这个破屋子也住不成了。”
“对,对。”
撒撒听着。他听见楼下两个男人在那儿不住地说着话,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保保伯。这时,他才明白,自己之所以无法走进学校,乃是拜保保伯所赐。这个人影响了自己的命运了啊。他感到痛苦,真想冲下去与保保伯打一架,却又不好看,山村的人们知道了,会说他没有礼貌的。他只好无语地躺在床上,干听着。
“以后怎么打算呢?”
“能有什么打算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要去学手艺,那也是没用的。”
“那学什么好?”
撒撒听到这儿,真沉不住气了,几乎要骂娘了,既然学手艺不好,那么,你儿子为什么又去学厨师了?他不知道保保伯为何这样坏,而自己父亲却一点儿也没有看出来,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不过,撒撒仍躺在那个破败的小床上,装着打起呼噜来了。
听见撒撒打起呼噜了,保保伯说得更放肆了。
“不如叫撒撒去当和尚,一年不知可以省去多少粮食呢!”
“真的吗?”
撒撒无法忍受了,便走下去了,坐在一把破的木椅子上,无语地看着保保伯。见如此,保保伯不敢作声了,说了声自己有事,便走出了那个破败的屋子,风一样逝去了。
这时,屋子里只有傩傩与撒撒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呆在这个屋子里也不是个办法啊。”
“不知道。”
“学手艺不好,人家都这样说。”
“那做什么好啊。”
“你去做和尚吧。”
“我不。”
“由不得你。我是你老子。”
……
撒撒不说了,走出屋门,沿着那条小路不住地走着,走到山上了。
秋天的小山相当美,叶子不住地在风中飘舞,哗啦哗啦地响着,一片片地洒在大地上,渐渐地,随风不知逝于什么地方去了。
这时,强强伯出现了,见撒撒坐在那块石头上,以为在等什么人,相当不高兴,几乎想在地上捡一个石头在其头上狠狠来那么一下。不过,在此山上,他是打不过撒撒的,便不准备打了,啐了一下,便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在那大山上呆不住了,撒撒便下山了,坐在自己屋子门前那株大柳树下,听风不住地在那些叶子上嬉戏着,似一把梳子梳着他的头发,相当舒服。
这时,强强伯与其妻子沿着门前那条小路走来了,走到撒撒门前那株树下,便不走了,站在那儿了,不住地看着撒撒了。
撒撒友好地与她们打了一声招呼,撒撒是个热情的人,语气什么的没有把握好,使强强伯错误地以为撒撒想自己的女人了。这使撒撒相当不好受,却又不知道怎么办。见撒撒说话的语气中竟敢对自己老婆不敬,强强伯更加愤怒了,几乎想走进县城找自己当官的妹夫,想个什么办法好好地教训一下撒撒。
唉,这也不能怪强强伯,都怪撒撒晚上又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走进了一个美丽的地方,在那儿与一个中年女人做下了不好的事了。因此,今天起来了,他的心还在那个中年妇女身上,而又从那个中年妇女身上飘散一部分到强强伯女人身上了。不过,皇天有眼,他撒撒实在是没有那个坏心想去弄别人的老婆。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六根没有那么清净,因此,见了女人,未免有那么一点儿那个,不过,说句良心话,他绝对没有也不会去和别人的老婆做下那怕一丁点儿坏事。
但是,强强伯却错误地以为撒撒想自己的老婆了,于是,什么也没有说地走开了,走到龙娃伯屋子了。龙娃伯不是有个杀了人的外甥吗?好,现在他要与其结盟了,共同来对付撒撒,以保护自己的老波。
在龙娃伯屋子坐了一会儿,强强伯便出来了,走过撒撒屋门前,看了一眼撒撒,又什么也没有说地离开了。撒撒看在他是莲儿伯伯的份上,没有与之计较,都怪自己太不圆滑,以致于使其觉得自己是个坏人。撒撒就这样坐在那株大柳树下,不住地听着风在那些叶子上刮着,沙沙沙,沙沙沙……
夜了,他仍坐在那儿,不想走进屋子,也不想去别人那儿玩。英子所作所为,使人们对撒撒也有了成见了,以为他和英子是一样的人,便纷纷对其乱啐伺候。对此,撒撒有什么办法呢?
这时,刘氏只穿一条小小的粉红色的小裤走过来了,坐在撒撒身边,不住地与傩傩说话儿,边说边拿眼睛乱瞅撒撒。
撒撒只好走开了。
他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坐在一片漆黑中,但心仍听着刘氏坐在那儿与傩傩说话。
“没用的,我一来就走了。”刘氏的声音。
“哦哦。”傩傩说。
“来吧,让你吃。”
刘氏说了这一声也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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