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盗梦剧组初相逢
从机场到诺兰的工作室并不遥远, 虽然会有狗仔队跟着,但是驾车的司机略微兜了个几个圈子之后, 就将那些狗仔队给甩掉了。虽然顾辰已经是大明星,但是毕竟没有什么重大话题在身上, 还犯不着新闻台安排直升机跟踪自己的行程。
顾辰回忆了下,除了那位叫琳赛罗翰的女星因为被起诉曾被新闻台安排直升机直播行程之外,其余的明星还真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其实顾辰对那位琳赛罗翰还是蛮同情的,这个琳赛罗翰也算是童星出身,刚进入青春期就被媒体和观众送上了“玉女掌门人”的桂冠。可惜成名太早,心境却跟不上压力的发展,最后贪恋杯中物成了酒徒。然后便是因为酗酒闹出了无数丑闻, 最后弄得自己在好莱坞也是声名狼藉。
不过别指望媒体会就此放过你, 媒体最爱做的事情只有两件:锦上添花,或者落井下石。别看那些名嘴、主播都口口声声说为了公众利益或是为了琳赛罗翰考虑,他们真正关心的事情只有收视率而已。全世界的观众内心深处都有那么一丝阴暗面,明星倒霉的样子永远是他们最爱看的内容。所以, 全世界都巴不得琳赛罗翰更倒霉。所以说, 娱乐圈并不那么好混,尤其是那种小小年纪就进了娱乐圈的人。别看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真正趁早出名的人几个没有经过那个叛逆期?有人在叛逆期就此沉沦了,或是彻底玩完了……
曾经被誉为比“艾黛儿更会唱歌”的艾米怀恩豪斯,还有约翰尼德普的好友瑞凡菲尼克斯,哪个不是少年得志,却又早早染上毒品酒瘾最后蒙主恩召了?连小天后布兰妮也有过那么一段岁月, 若不是她的好朋友不离不弃又加上他们在娱乐圈里颇有人脉,只怕布兰妮又是一个“伤仲永”的例子。饶是布兰妮这般好运,重新出发之后也难以再现自己当年的地位了。连顾辰都知道自己这个身体的上个主儿不也是少年得志,最后却因为经受不起打击而出了问题?如果附在这个身体上的自己不是有过几十年娱乐圈起伏的经历,只怕也早就告别娱乐圈了。
之所以顾辰保持着一年一部电影的频率,为的就是不选错了片子。即便有《明星志愿2046》为剧本和团队打分,但是这毕竟是预测,谁能保证最后一定纰漏都不出呢?尤其是顾辰参与了《加勒比海盗》和《蝙蝠侠前传》这样的大片之后,顾辰更是如履薄冰,深怕自己走错了一步。到了顾辰这个地位,你有票房有口碑那是应该的,如果没有票房和口碑那就是万死莫赎。所以饶是创新艺术家如何利诱,顾辰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没有绝对把握就不接戏。
到了诺兰的工作室,顾辰发现已经有不少人都已经到了。顾辰的经纪人自然是抢先出去寒暄,因为这些人并非明星,大多是明星身边的助理和经纪人。这些人自然不能由顾辰去接洽,但是顾辰的团队也不能视若无睹。好在顾辰的经纪人也是娱乐圈的老人,而接拍诺兰片约的演员也大多是圈中有过几年资历的,因此这些人的经纪人倒是多多少少和顾辰的经纪人有过接触。
这些人对于顾辰没有和他们打招呼都是非常习惯的,反倒是顾辰要是真的和他们寒暄,他们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毕竟经纪人和明星虽然是两个关系最密切的职业,但是这两个职业的世界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圈子。至于顾辰身边的随从太多?拜托,以顾辰的地位带这么几个人算少了好不好!你没看到某些二三线女星出门都是发型师、造型师、化妆师和服装师都是随身走的好不好!再加上他们的助理,算上保镖、经纪人什么的,出个门没有几十号人你好意思说你是好莱坞明星么?因而顾辰这般做法反倒是低调了。
顾辰在工作室碰到的第一个演员便是饰演伊姆斯的汤姆哈迪,他并不是好莱坞的一线明星,但是却是非常有名的配角型演员。重要的是,他因为出演《星际迷航记之复仇女神》而获得了科幻迷的喜爱,因此诺兰这部科幻电影启用这个人倒也是情理之中。汤姆哈迪是一个英俊但是带着几分邪气的男星,能让人留下印象,却不一定能让人深深记住。顾辰记住他是因为他在美剧《兄弟连》中的表现,反倒是对他在电影中的表现记不清楚了。
“你好啊,顾!”汤姆非常主动地和顾辰打起了招呼。虽然好莱坞的电影圈不像亚洲电影圈那般有严重的等级观念,但是小明星主动和大明星打招呼也是一种大家默认的潜规则。
顾辰倒是没有那么喜欢耍大牌,既然汤姆主动打起了招呼,顾辰也陪着他寒暄起来。听汤姆的意思是说,现在到的演员大部分都是一些配角,一些主要配角和主角反倒是还没有到。汤姆还打趣道,说顾辰这样的大明星应该最后一个到才对。
就在顾辰和汤姆寒暄的时候,一个褐发的女生走了进来。顾辰认出了她是艾伦佩吉,她因为主演《朱诺》而在好莱坞声名鹊起。一般来说,很少有演员能够同时得到主流电影圈和独立电影圈的喜爱,但是艾伦却是其中之一。顾辰知道艾伦来饰演的是本片的重要女角阿里亚德妮,她是协助主角的筑梦师,同时也帮助主角走出心结的重要角色。说来有趣,这个角色的名字阿里亚德妮是来自希腊神话中的阿里阿德涅,她便是“金羊毛”故事中给了忒修斯一个毛线团并帮助他走出迷宫的人。似乎诺兰在设计这个角色的时候,特意借用了希腊神话中的这个典故。顾辰主动和艾伦打了招呼,虽然艾伦在影评界的口碑不错,但是论地位还真不如现在的顾辰,于是也颇为热情地和顾辰聊起天来。
没多久,东瀛演员渡边谦也走进了工作室。虽然渡边谦是一位实力演员,但是他深知顾辰在好莱坞的地位也绝对不是依靠俊朗外表就能实现的。加上东瀛人素来崇拜强者,因此他主动走上前用敬辞和顾辰寒暄了一二。或许是东瀛人的内敛,渡边谦和众人打完招呼之后便安静地坐到了一边。顾辰虽然对渡边谦的演技颇为欣赏,但此时也不是两个人私聊的好时候。
紧接着,约瑟夫高登-莱维特也走了进来。顾辰对于抢了他的《和莎默的500天》还感到有点抱歉,并且还担心他会因此错过《盗梦空间》的拍摄。没想到诺兰依然是选择了约瑟夫高登-莱维特出演他的《盗梦空间》,这才让顾辰觉得心里好受了点。约瑟夫高登-莱维特因为是好莱坞童星出身,论起资历来他比在场的大部分演员都要资深,因此他和顾辰等人聊到一起完全没有任何压力。
有趣的是,约瑟夫高登-莱维特还和顾辰聊起了《和莎默的500天》,“顾,当初他们也联系过我,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下文了。最后到电影上映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们居然选了你来出演这部电影。我开始还有点不高兴,但是我去电影院看过之后,我才发现我的演技和你比起来差太多,不得不说剧组果然更有眼光。”
听到原版的夸奖,顾辰也只能颇为尴尬地笑了笑。好在诺兰此时也到了,看了看现场的人都到得差不多了,便将大家围了过来,开始交代一些重要的事情。首先是大家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剧本,之所以叫属于自己的剧本,那是因为每个人拿到手的剧本其实是不相同的。主演当然能够拿到最完整的剧本,而配角们,尤其是小配角们,拿到手的剧本往往只有那么几场戏。这样做出了是减轻演员们的压力之外,——毕竟配角们每天要拍的戏太多,另外一个原因是为了保密。主演们当然为了票房是会主动和剧组在一起,但是小配角和群众演员可就没那个心思了。有些小配角或群众演员为了博出位,少不得会泄露一点剧情出去。虽然有严格的保密协定约束他们,但是能尽量减少泄密的风险,为什么不做呢?
诺兰今天和主角及主要配角们讲解的是他为何要拍摄这样一部电影,虽然这看上去和拍电影完全没有关系。但是身为好演员却知道这有多么重要,如果不理解导演的拍摄意图,你演得再好对于导演来说都是困扰。是想,哪怕是法国顶级厨师特意为你烹制的菜肴,但是这菜肴却刚好不是你爱吃的,那么这菜肴再美味再精致对于你来说都不是享受,反倒是一种折磨。所以好演员首先要弄清楚,导演他想拍什么。虽然电影作品是导演、编剧、演员和其他技术人员齐心合力制作出来的艺术品,但是这个艺术品却更多的是属于导演的作品。如果你演了导演不要的镜头,哪怕你演得再好也是零。所以,当诺兰在讲解他拍摄目的的时候,现场都是静悄悄的,尤其是几个老戏骨都竖起了耳朵。他们一边在记忆诺兰的话,一边在揣摩自己真的在拍摄的时候应该怎样演才能符合导演的需要呢?
其实这或许是和优秀导演合作的痛苦吧,整部电影都被打上了导演的标签,演员演得再好也是整部电影作品中的一个优秀部分而已。想到这,顾辰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总是拿不到提名。因为无论是《蝙蝠侠前传》也好,《盗梦空间》也罢,对于观众和影评人来说,他们看到的是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的作品,而不是主演克里斯蒂安贝尔或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作品。既然你们不是这部作品的主要角色,那我们为什么要因为这个作品而给你奖励呢?
难怪后来克里斯蒂安贝尔宁可去接拍别的电影也不愿再参演《盗梦空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