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李氏也因婚嫁,伤了心神。
冷月也是好不容易才劝着她歇息,见李氏在梳洗完毕之后,依旧红着的眼圈,冷月不禁心下一痛。她真的想就这么不管不顾,现在就冲上前,告诉李氏……
罢了,即使她说了,效果也不会很大,还是静观其变吧。
冷月缓缓地走回屋,脑海里搅着近来朝廷的境况和柳如烟的表现,头不禁有些胀痛,她看向一旁的恋冬,淡淡问:“还没找到吗?”
恋冬的容貌在灯笼朦胧的照耀下,愈显精致,他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无奈:“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他们二人的踪影。”
冷月微微一笑,不甚在意地说:“你派去的都是新人,自是找不到他们的……此事先放一放,你也休息一会儿。反正有影魅在哥哥身边,应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就当是放他踏青去吧。”
恋冬见冷月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有些奇怪,为何小姐一点都不担心,明明前几天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恋冬疑惑的神情,自然落入冷月的眼里。
冷月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脚下的步子加快了些。
身后的恋冬自是紧紧跟了上去。
冷月所居住的屋子离正房并不远,而这顶多一炷香功夫的路程,硬生生地被冷月缩减了一半。
冷月推开屋门,挥退了其他服侍的丫鬟婆子,才给一旁的恋冬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跟进来。
走到床榻旁,坐下,见恋冬关好了门,才指了指不远处的书卷,吩咐道:“恋冬,帮我把女戒拿来。”
恋冬立刻转身,拿了女戒,递了过来。
冷月摸着女戒,翻到书中折好的页数,瞟向恋冬,轻声说:“你还记得这本书是怎么来的吗?”
见恋冬直直地看着书上的字迹,冷月低低一叹,“这是我让文书从集市买来的,据她所说,这女戒在集市中很常见。她也是随意挑了本。”
“小姐的意思是……”
冷月揉着胀痛的额头,轻轻点了点头,“这根本就是父亲的字迹,上面写的字亦是叮嘱我要去做的事。”
恋冬低下头,敛去眸中惊异的神色,只听冷月继续说:“这还不止,父亲还知晓我和哥哥所做的一切事情。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每次传信的方式都不一样,上上次是锦囊,上次是娟帕。而且也只有我看到了父亲的字迹,连身为心腹的钱婆婆,文书,甚至是你都没有发现。”
恋冬微微抬头,眸中已恢复平静:“那是二老爷的手段,自是不会让人轻易发现。那这些天传的信?……”
冷月眸中泛过一丝无奈,平静地说:“我自是按着父亲的吩咐做的,一来我的确是赞同父亲的看法,其次……这所有的事情都被父亲猜到了。几乎是一言不差,连哥哥的情绪和母亲的坚韧也都被他说准了。”
恋冬微微颔首,见冷月略显低迷的脸色,低声开解:“二老爷自是不凡的,这样一来,小姐不是也能省些事?”
冷月闻言,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样一来我自是好过许多。只是这种感觉总是不大好,让我有种一直在被保护的感觉。”
恋冬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语气里头一次有了调侃的意味:“小姐还没长大呢,自是会有这种感觉!”
冷月睨了他一眼了,却也没有反驳,只淡淡道:“去准备水吧,我想歇息了!”
“是。”恋冬深深一福,目光快速地扫了冷月一眼,才转身离开。
小姐本就应该被保护着,而且有很多人想护着您呢,小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