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事情正变得越来越奇怪,每天早上起床时你真不知道这一天会遇到什么。”在走向着井口走去的时候,警长对几个即将下井的武装警察提醒了一句。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稀释自己心中的不祥感。
“是的长官。我记得在我刚入伍的时候,我们同犯罪世界的关系是一对敌手的关系,他们虽然残忍贪婪,但是从精神和人的本性方面还可以理解;现在呢,我们同犯罪世界的关系是心理分析者同精神病人的关系,罪犯们变得越来越怪诞,从哪方面都不可理解。比如我前阵子就遇到这么一个罪犯,表面上他是一位温文尔雅的白领绅士,尽心尽责地工作,尽心尽责地对待家庭,生活不越雷池一步,就这么渡过了大半生。可突然有一天,他用手枪打死了包括母亲、妻子和三个孩子在内的全家人,然后平静地宣布自己是奉了上帝的旨意……更不用提那些在网络中飘忽不定的数字的影子,它们比幽灵更虚幻更难以捉摸。”
“这次也一样,说不定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某些我们所未知的力量。”警长说,“我不得不说,此时此刻,我有这样一种预感。我们眼下所面临的这摊子事,很可能是历史上最复杂的一个案件,也许它不能被称为案件,而是一个最怪异的事件,它的复杂和离奇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毕竟,我还从没见过哪个杀人犯是会留下活口,并一直待在原来的位置等着我们去抓的。或许他并不怕我们,甚至是在等着我们过去。”
“我能理解这种想法,长官,我的意思是说,我手底下的这些年轻人都是接受过训练的。他们能毫不费力的用枪打中一百米以外的移动物体。我们就是为应对这些怪异事件而存在的,难道不是吗?”负责带队的武装警察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而这恰恰也是警长最担心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希望如此。”
话音落下,那些武装警察就沿着井壁爬了下去。警长目送着他们消失在地下水道的黑暗中,静静的等待着。事实上,他也很想跟着下去,去看看那个罪犯究竟长成什么样子。可聚集到这儿的村民越来越多,他觉得自己应该留在上面指挥才更加重要。
第一次逮捕行动,只用了比预料中短得多的时间,不到5分钟,先前进入下水道里的几名武装警察就出来了,其中带头那个是被另外两个伙伴费很大力气拖出来的。
他一上来就瘫倒在地,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双手紧紧抓住衣领,像是怕冷;他的双眼瞪到最大,眼球突出,呆滞地看着前方,使人想起了屋子里那些尸体死后的眼睛。
除此之外,他对警长的问话毫无反应。这时有人递过一个威士忌,使劲往他嘴里灌了一口,使他的脸上渐渐有了些红晕,那红晕像抹上去的油彩,同周围没有一点过渡。直到此刻,他才喃喃地说话了:“回家,我要回家……这里太可怕了。”
两名警员架着他走向一辆警车,但他用双脚死蹬着车门不敢进去,‘黑,里面黑,我怕黑!‘他喊道。人们最终还是把他硬塞进警车拉走了。
“见鬼,你们看到了什么?!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把你们队长吓成这个样子?他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战士!”警长问另外两名武装警察。
然而回答却令人失望,他们说:“对不起长官,我们没有看到……是队长看到了。下面的通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行走,队长走在最前面,我们跟着他的手电光走,与他相距有两三米。他走着走着突然停住了,对我们的喊话也没有反应,就那么呆呆地站了几秒钟,然后他的手电和枪都掉到地上,仰天倒下,接着从脏水里拚命地往回爬。我们没敢再向前走,只好把他弄出来。真见鬼,我们也无法想象什么东西能把队长这样的人吓成这个样子。”
警长转身从旁边的警车中拿出了一个手电筒,走到那些武装警察的前头说:“你们谁又胆量再跟我下去一趟?我决不允许一个罪犯在我眼皮子底下待着,而我们却毫无办法。”
“不,不,不长官,我觉得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所能驾驭的了。我们……”
没等其他警员回应,一个声音却从远处传了过来:“警长,我陪你去。”
扭头望去,是爱慕斯神父,他手里捏着本圣经,身上穿着黑紫色的礼袍正顶着风雪缓缓的走来。警长认识他,因为他是教会中为数不多的驱魔神父。
“哦,爱慕斯神父,谢天谢地,你居然也在这个村子里。”警长如释重负,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来。
爱慕斯神父走到他面前,回应道:“你好警长,我刚才已经向你的警员打听到这儿的事了。事实上,我的三个朋友也失去了踪影,我担心……”
“你担心你的那些朋友会和这起案件有关?”
“是的,他们本应该早就回到约定地点的,可惜却没有,所以我希望有机会能陪你下去看看。”
望着爱慕斯神父说话时真挚的眼光,警长点了点头,他也坦言道:“就算没人陪我去,我也必须下去看看里面究竟躲着什么东西。我当警察三十多年了,应该满足自己这个好奇心。现在既然你来了,我也感到非常荣幸。”
爱慕斯神父默默地看了警长几秒钟,点了点头后就跟着他走向下水道井口。
围在远处的村民们都一脸木然地看着,小声议论起来。
而当爱慕斯神父即将进入下水道的时候,张豪雨则躺在铺了被褥的地板上,舒坦的躺着但没有睡觉。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闭上眼睛,如同进入地狱般的恶梦就会钻进他的脑海。
“艾~莉~丝~~艾~莉~丝……”一个阴沉而又显得飘渺的声音突然从窗户里传了进来。紧接着隔壁房间就传来了一声尖叫,很快又平息下去。
陈佳诺显然是被这阵突如其来的变故吵醒了,他用手撑起身子,紧张地问自己男朋友:“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张豪雨已经从被窝里爬出来躲到门后了,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解释道:“小声,有危险的家伙进入这幢屋子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