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大楼拘留室内,两个负责看守此处的协警正在通过一台迷你型的液晶电视收看一场传播的国外主场足球赛事。
对看球赛的人而言,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看到比赛的精彩处却因自身场地限制而不得呐喊,这是一种折磨;所幸国足想要精彩一回那是比太阳黑子爆发周期更漫长的事,这也就是为什么中国球迷往往显得比外国球迷更理智的原因之一。
“最近这天气也不知怎么了,忽冷忽热的……”一位协警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为自己套上了一件衬衣,。
“你把冷气关小点不就得了?”另一位穿着T恤的协警漫不经心地回应,他的眼球一直紧紧的盯着液晶屏幕。
此时一个中国球员正在射门,当然是射偏的。
“空调我早关了,奇怪!怎么这里还会有这么冷。”刚穿好衬衣的协警全身不禁又是一阵微颤,“要不要去给今天刚进来的那个家伙(张豪雨)送条毯子?我看他和上头的人关系还不错……”
“要去你去,他娘的中国足球教练就不会动动脑子,既然每次射偏,就应该让球员瞄准球框的时候,往反方向偏一点啊。”
见对方的态度如此冷淡,刚穿上衬衣的协警算是尝到了自讨没趣的滋味,但既然自己恰才已经多嘴提了这么一个意见,那么现在也只好怀揣着懊恼的心情去照办。
只见他慢条斯理地从沙发旁的壁挂上取下一块黑色的毯子,之后便踱步走向张豪雨所在的隔间。其实那里和他们所待的地方只隔了一道几十公分厚的墙壁,绕着走也就是七八米的距离,可就是如此短的一段路程,却让这位协警越走越觉得冷,似乎正有一股阴冷的气流在不断地从那个隔间里弥散出来。
“你怎么了?!”当手拿毯子的协警看到张豪雨时,他惊呆了:只见几十分钟前还好好的张豪雨此刻已蜷缩在挨近板床的墙角处,脸部的皮肤被冻得发红,嘴唇不住的颤抖着,发梢处甚至还结出了冰渣子。现在可是九月初,这个城市最热的几个月,一个人在常温下无端被冻成这样?这可不是一个接受过几年自然科学教育的人所能理解的事,协警觉得自己有了按响看守室警铃的必要。
与此同时,陈佳诺已开着她的小甲壳虫,在吴昌荣的指引下来到了一幢老式的别墅大院前。他们也正在频频按响一道暗红色铁门的门铃,门铃通讯器传来一个女佣的声音,“是哪位?”
“告诉胡老,就说老吴来了。”吴昌荣这么说,看起来他和这房子的主人关系的确不错。
两分钟后,铁门自动打开了,吴昌荣带领着陈佳诺熟络地穿梭在如迷宫般的前院里,说是迷宫,其实也就是偌大的前院里清一色地种着拦腰高的观赏性矮茶树,它们围出了一条条通往别墅的小道,要在白天你或许还能用视线判断出口的位置,可到了晚上光线昏暗时,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茶道看上去都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有吴昌荣带路,陈佳诺是必然绕不出这片茶园了。
在迎来别墅大厅内温馨的光亮后,陈佳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今晚的所见所闻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神秘了,这种说不出的诡异感压得她有些胸闷。
走进一个四壁都镶嵌着大型书架的房间,一盏奢华的三层水晶大吊灯正挂在一张暗土色的木质写字台上方,书桌旁配着一条古朴的黑皮靠背椅,让人觉着很是贴切。
一个正在书架前翻阅书籍的老头见吴昌荣他们进来了,忙热情地差遣女佣去倒茶,然后请他们坐到书桌对面的白皮沙发上。他礼貌地上前和陈佳诺握手,“你好,我叫胡敬业,和你旁边那个整天和死人打交道的人不同,我是一名历史人文教授,很高兴见到你。”
陈佳诺的笑点似乎一向都很低,她听了老教授不失风趣的自我介绍后,便噗哧一声掩嘴笑了笑,这让一旁的吴昌荣显得有些难堪,“胡老,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整天和死人打交道,我待那鬼地方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还上你的饭钱码?真是的。”
“行了行了,谈正事吧,你们把那张照片带来了吗?”胡教授在自我介绍之后不忘提醒了一句,与其和吴昌荣斗嘴皮子比,他似乎对张豪雨胸口上的那个符号更感兴趣。
闻言,陈佳诺忙掏出手机,将照片定格后递给对方。
拿到手机后的胡敬业倒的确很敬业,不再搭理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开始自顾自的一边看照片一边坐回到了自己的书桌上,他需要翻看一些资料来证实自己的猜想,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这老家伙就这样,认真起来从不理会人。”吴昌荣接过女佣手中的茶,向陈佳诺解释着。
房间里的空气,随着摆钟有节奏的“嘀嗒”声越凝越重,在翻看了好几本书籍后,胡敬业这才揉了揉他那老花眼镜下拉垂着的眼袋,然后将身体缓缓地依靠到黑背椅上,认真地问:“照片上的人今年几岁了?”
“4岁,怎么了教授?”陈佳诺不觉间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哦?!那,这位仁兄可不简单!”胡教授显得有些吃惊,他稍稍坐直了自己的身板子,接着道:“老头子我专研佛学‘达摩宗’少说也有二十几个年头了,单就是确认出这道符咒,也得参考上这么些个资料,更别说是直接画出来了!4岁的年轻小伙子能画出这道符的话,不简单……绝不简单!”
“得得得……你也别乱夸,我接触过那小子,他要是能亲手画出这道符咒的话估计我也就能位列‘三清’了。我琢磨着嘛,很可能是他惹到了什么高人才被人家给画上的,反正你倒是先说说这符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吴昌荣打发掉那些夸赞张豪雨的话,单刀直入的问。
不过胡敬业这几年教授也没白当,深知人家问问题,必须先钓足对方胃口再回答。所以他先是慢悠悠地站起身,将手机交还给陈佳诺,然后再将心中的内容组织了一番后,谨慎地提点道:“我只是一个专研佛教的学者,下面的话也只是凭我目前的认知所能给你们提供的一些参考,或对或错那我也拿不准,明白吗?”
在见到两人都点头示意了之后,他才放心的抛出了下面这句话,“佛教‘符咒’本来就极少,用来伤人的符咒那更是不得见!可是……根据‘佛曰六道’中记载还真有那么三道恶咒,照片上这位仁兄所中的符咒还是‘三恶咒’中最狠毒的一咒——地狱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