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她惊喜万分的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里面是什么东西?怎么让你激动成这样?”当初出口承诺救陶春柳都没见她激动成这样的萧寒洲不由得大感好奇地扬了扬眉毛,人也收剑入鞘,来到了陶春柳身边。
陶春柳表情激动地连着喘了好几口气,才神色异常郑重地重新盖上了箱子,凑到萧寒洲身边压着嗓门道:“这里面放着一套专门给符修用的文房四宝……特别是那符笔,用得还是戾兽下颔处元力最充沛的一撮毛……我感觉得到!”
“既然这样,那带回去吧。”萧寒洲虽然不是符修但也知道一套好的文房四宝对符修的重要性,因此很是鼓励的对陶春柳这样说道。
陶春柳重重点头,然后目不转睛地望着小年轻问:“这个你打算怎么换?”小年轻刚要开口,又被她神情认真的打断了。“先提醒你一句,你可千万别狮子大开口——最好说个我们彼此双方都能够接受的价格——要不然,下次你未必还能够有今天这样好的运气。”她虽然对这套文房四宝势在必得,但是并不代表她想要做一个被人狠宰的冤大头。
“大人您放心吧,我保证价格绝对让您满意!”小年轻把胸膛是拍得咚咚响。
对这条自己在集市上意外撞见的大鱼,小年轻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了。
他怎么可能会半点眼力见儿都没有的因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与对方交恶呢。
要知道,在方圆数千里以内,他还没瞧过像对方这种能够把入了品的金刚符当普通符箓一样随意使用的女符修呢!
一心想着放长线钓大鱼的小年轻最后果真开出了一个对陶春柳而言已经可以说是挥泪大甩卖的价格,然后高高兴兴的与对方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定下次有好东西再找机会交易分道扬镳了。
与那小年轻分开后,陶春柳和萧寒洲又在集市上断断续续的找到了一些还不错的制符材料和武修用得到的某些零碎物件,直到夕阳西下,这才意犹未尽的往他们今早定下的旅店走去。
由于他们来得比较晚的缘故,萧寒洲和陶春柳订得这家旅店在这样一个位于交通枢纽处的重镇上也只能算是泯然众人了。
不过这旅店瞧着是麻雀虽小,可里面的布置倒也能称得上一句五脏俱全。再加上老板又是个干净、负责任的。
一直都在赶路的陶春柳对于今天能够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下榻已经十分满足了。
在两人到楼下用晚餐的时候,陶春柳一边自然而然的拿起公筷给萧寒洲布菜,一面喜笑颜开地和他唠叨着一些家常。
“刚过去的时候我可真没指望自己竟然能找到这么多的好东西,”陶春柳脸上满满的都是激动之情,“都能够说得上是满载而归了!不过那小哥到底是哪里来的本事,这样的好东西居然也能够拿出来交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家伙背后应该有个组织,而且这组织的性质也未必会好到哪里去。”萧寒洲在说了好多次让陶春柳‘不要伺候他’,对方却依旧我行我素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随便她怎么折腾了。
反正,他天生是贵胄子弟出身,早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人服侍照顾起居的日子。
“组织?像圣符山和悟道宗那种吗?”陶春柳满脸好奇地问。
陶春柳的话让萧寒洲差点没把才舀进口里的汤汁给喷出来。
“像圣符山和悟道宗那种?哈,春柳,你也未免太看得起他们了。”萧寒洲一脸好笑地连连摇头,“如果那家伙的组织当真背景不凡,又怎么会连几张入了品的金刚符都要到集市上特特找人换呢?”
他和陶春柳的祖国——大楚帝国,哪怕是依附在悟道宗的宗门下艰难求存,但也不曾落魄到连区区几个修为不错的符修都供养不起的地步啊。
听萧寒洲这么一解释,陶春柳顿时整个人都明白过来。
“这我倒还真没想到。”她若有所思地拿筷子夹了块——对曾经的她来说哪怕是在梦里尝上两口都是罪过的——戾兽肉咬在嘴里咀嚼了两三口慢慢咽下。“既然这样,那我们以后还有必要再找他交易吗?”
“如果他们手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的话——”萧寒洲想都没想的开口说道。
作为一个黑猫白猫只要抓到老鼠是好猫的利己主义者,萧寒洲并不觉得与一个扒手组织来往有什么好丢人的。
而且他身边有时候也确实需要一些鸡鸣狗盗的人替他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一向萧寒洲马首是瞻的陶春柳听前者这么一说,自然也干脆无比的点了头。
她一边点头,还一边满脸认真的表示她一切都听公子的,还说只要有时间,她会准备多多的金刚符,预备着对方随时取用。
这样乖巧听话的陶春柳让萧寒洲心里大为满意,再次为自己前段时间那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心而骄傲不已。直叹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有先见之明。
用完了晚餐后,陶春柳和萧寒洲分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自从得了那本圣符山手札和那套专供符修使用的文房四宝后,陶春柳这心里如同长了草一样,一直蠢蠢欲动地想要尝试一二。
刚才在饭桌上她虽然没说,但是心里还是很期望自己能够在这本手札里找到有关神行符的绘制方法,然后成功绘制出一两张出来给自家的金大腿一个超级大惊喜的。
陶春柳虽然不知道萧寒洲为什么要与那小年轻后面的组织来往,但只要是萧寒洲的意志,陶春柳会义无反顾的为其达成——毕竟,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到底是谁把她救出那无边苦海,又是谁给了她已经丧失很久的都快要遗忘在脑海深处的自由和尊严。
回想起这段时间与萧寒洲所发生的一幕幕过往,陶春柳觉得自己如同置身于一个瑰丽无比的美梦中一般,怎么都压不下嘴角那高高扬起的温暖弧度。
“虽然现在的我根本没有你以为的那样出色……但是终有一日,我会让你以我为荣!”眼中闪过一抹坚毅之色的陶春柳来到客房里的圆桌前端坐身形,翻开了那本被她寄予厚望的符修手札。